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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周围异样的目光里，唐觅蕊只觉得自己似乎是被羞辱了。
“店长，请注意你的言辞。”她开口。
店长只是冷哼了一声。
“我注意我的言辞？现在是你动用歪门邪道，从我这里骗提成好吗？”
“这些营业额分明给店里了！”
也分明落入店长口袋里了。
“是，钱是到了没错……但是这些顾客，并不能成为我们的长期顾客啊！”店长冷笑一声，表情傲慢，“就算我把这个项目保留了下来，你打算之后怎么继续维护下去？这一次是睡个男人，以后是睡千千万万个男人吗？”
“你……”
唐觅蕊咬住唇，只觉得血气蹭蹭蹭蹭就要往上冒！
“我说了，我没有找过任何人帮我！”
“别解释了，我都调查过了，那些人都是背后有人派遣过来的！出了门就可以额外收钱！否则，你真以为莫妮太太有这么一大家子的姐妹吗？又刚好在业绩快要结束的最后一天全都涌进了我们店里？我就说，肯定有什么东西不太对劲！”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只是做我的本职工作，有客人来我就招待。”
“哼，我现在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你通过某种可耻的行径达成了业务目标！所以！无效！通通无效！”
“你……”
唐觅蕊的身体里有愤怒的情绪在叫嚣着。
但她强行忍住了。
一幕幕的画面像是幻灯片一样在她的脑海里划过。
在寒冷的街头发传单发到晕倒……
在店里忙得像个陀螺一样为那些客人推销新项目……
在人流量大的街角张贴标志，一走就是走到五公里之外……
那些为此付出的努力像是被对方一句轻而易举的话就给打消了。
而这句轻而易举的话的言下之意，竟然是“反正你也不需要努力，只要睡个男人就行了”。
艾琳在一旁轻蔑地一笑，轻声说：“我之前说什么来着，就凭她？能做好这件事情才怪呢！”
“看她这个快要哭出来的红通通的样子啊，真是觉得又可怜又解气！”
“没错，她可能还留恋这个‘首席’的位置不放呢，是不是啊？首席？”
“没办法，谁让她投机取巧呢，现在受到惩罚了吧？”
“真是可怜，”艾琳刻意提高音量，“现在不光被男人给玩弄了，项目也没有留下来，真是得不偿失啊！白白被人弄了一次！我都替她觉得可怜！”
众人一阵轻笑，只有唐觅蕊脸色惨白地走了出来。
这天晚上她究竟是怎么回的公寓都忘了。
一路上神魂颠倒，像是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这段时间或许是她最为努力的一次，但老天并没有给她任何好的结果，反让她摔得更惨，更耻辱。
回到家后她又开始发烧。
灯光在眼睛一开一合的间隙里摇曳着。
小团子正把玩着叶俊哲叔叔上次带给他的模型玩具，玩着玩着就想过来邀个功，意思是：妈咪！你看！我把它拼起来了！
往常唐觅蕊都会陪他玩一会儿，但今天实在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小团子像是猫咪一样在她身边黏糊了一会儿，终于发现她不太对，她的额头很烫，眼皮子睁不开，连带嘴唇都是干涸的，唇纹很深。
脸色的憔悴几乎是溢出来的。
小团子爬出去，抓着电话拨出了一个号码。
半小时后，叶俊哲立刻敲门。
“怎么了，你没事吧？小蕊？怎么发了这么重的烧？”
“来，慢慢来，我扶你起来，喝口水。”
叶俊哲手脚忙乱，或者说，他从来没见过自己慌成这样的时候。
“慢慢喝，不要呛到了，嗯，喝完水我送你去医院。”
唐觅蕊脸色憔悴，喝完了一口水，叶俊哲立刻背着她，一路背到楼下的车后座。
小团子也要跟上来。
叶俊哲一把把他拉扯住。
“小团子你现在回家，在家里乖乖的不要乱走知道了吗？”
小团子圆咕咕的脸盯了他一会儿，扁起嘴，脸上写了几个字：不要！我不！
叶俊哲：“……”
他此刻火急火燎，好不容易才稍微平静了一下自己的语气。
“小团子，是这样的，现在叔叔要照顾妈妈，在医院可能忙不过来，到时候如果你走丢了就更不好办了……”
小团子的饼脸扬起，依然坚定而执拗地摇头：我不会走丢！
叶俊哲叹了口气，换了方式：“你是个小男子汉了，你现在身上的使命更加重，家里是需要有人的，妈妈想要在回家的时候就能看到屋里亮着的灯，你能在她生病的时候帮她打理家里吗？”
这个说法小团子似乎接受了。
劝了许久，他就默默被叶俊哲给劝了上去。
叶俊哲松了口气，立刻驱车，一踩油门，朝着附近的医院冲了出去！
……
隐秘的角落里。
晏谢辰的双脚抬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地仰卧着，耳机里正和K在通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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