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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折颜转身看了她们一眼,眉眼含笑,一派春风和煦向二人道:“擅自入两位公主帐内,实属唐突。只是本神有一事要同瑶溪公主商量,可否行个方便?”瑶悦看了一眼二人,向折颜行了一礼后,知趣的退了出去。
瑶溪上前对着折颜行了万福。折颜客气的笑了笑,虚扶道:“公主不必多礼。本神此来,是受东华帝君所托,送一样东西。”他从怀中取出一个青花瓷瓶,递给瑶溪,“此为忆清丹,能助你忆起前尘,若公主想知道过往人事,服下即可。只是需得提醒一句,多知多觉,无知无苦。一旦记起,怕也就别了这无忧世界了。”
瑶溪双手接过瓷瓶,握在手中看了一阵。良久,她向折颜拜谢道:“有劳上神,瑶溪自会考虑清楚。多谢上神。”
折颜客气的点了点头,袍袖一挥,化形而去。
瑶溪看着手中瓷瓶,她的猜想果然不错。只是究竟是怎样的过往会让二哥这般洒脱的神仙用上如此手段?她百思不得其解。考虑许久,她下了决心。无论怎样的过去,终究是她神生中的一部分,是悲是喜端看如何面对。她果断的拔掉瓶塞,倒出一粒褐色丹丸,一口气咽了下去。
此刻,当她站在天族阵前,看着眼前跪地请求帝君的乌灏,与他的前情旧事如幕景般跳跃眼前。她缓步上前,扶起乌灏,带着哭腔问道:“为什么让我忘记?这五百年的孤寂痛苦为何让你一人承受?”瑶溪哽咽着说不下去了。乌灏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蹙眉强忍着,半晌,柔声道:“只愿你安好。”瑶溪终是忍不住伏在乌灏怀中悲声痛哭。
凤九远远看着他们这一对如此动情,心中很是不忍。世间唯一情字最是生死难了。她抬头望了眼东华,心中感慨他们也曾经历过数般折磨。因她自己的感情多灾多难,她便格外希望别的有情人能顺顺利利,终成眷属。她从心底里想让东华帮他们一把,但也知,东华当年定律法掌生死,自然不可轻易违逆天道。那能否改写天命,便要看他们俩的造化了。
东华帝君仍旧立在半空。他感受到凤九的目光,回望了她一眼,眼神中写了“了然”二字。凤九甚是惊奇,刚想密音询问他是何打算,东华对着抱头痛哭的乌灏瑶溪二人,冷冷开口道:“你的意图本君知晓。只是,若想助她提升修为早登上神阶品,便要与她共历天劫。你可甘愿?”
乌灏跪地拱手,坚定道:“万死不辞!”
瑶溪泪目,一同跪在他身边。
东华顿了顿,缓缓开口道,“你既知晓朱焰鼎可炼化修为元神,那便跟她一同去吧。若还能出的来,这劫便算过了。”
瑶溪一惊,自古以来入朱焰鼎之人没一个能活着出来,若他们一起进去,怕就真的同生共死了。她刚要开口劝阻乌灏,他却握上了她的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总好过孤寂万年。”
看到他眼中坚定的清光,瑶溪流着泪,重重点头。最重不过元神寂灭,能同心爱之人一道,又有何惧?她定下决心,看向帝君。东华未再言语,催动术法,开启朱焰鼎,一道红光照下,二人消失无踪了。
凤九坐在雪狮身上,心里有些失落,她不知还能不能见到他二人完好的出来。苏陌叶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边上,旁边还跟着眼睛红红的瑶悦。陌少望了眼半空中的朱焰鼎,轻叹一声,“缘也,债也。各人有各人的命数,虽不知天意,端看造化吧。”
东华将朱焰鼎重收回袖中,再次望下时,他的目光落在聂初寅身上。
这位魔君努力抑制着想抖一抖的冲动,他深知大势已去,万不能做困兽之斗。只要帝君能留得他这青山,他就有机会再添一把柴。他跪地向东华认罪,此时自是越虔诚越好。
东华看着他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啰嗦,念他倒生了副好口舌。清了清嗓子,东华冰冷的语气让聂初寅终于按耐不住从头到脚彻彻底底的抖了一抖。
东华道:“魔族一分为七,想来区区玄之魔族已盛不下你了。既志向高远,本君便做个顺水人情,许你处宽广所在,日后莫虚之境便交给你了,带着你全家同去吧。”
聂初寅顿时傻了眼。莫虚之境乃虚无之地,可谓之有,可谓之无。其间无寸草,漫漫苍茫难寻其穷尽,是个能生生把进入其中的一切生灵困至灰飞烟灭的无极之所。真到了那里,就只剩山穷水尽了。聂初寅拼命哀求,奈何帝君他老人家做了决定自然不为所动,一挥手,天空中现出一方缥缈幻境,聂初寅同他的亲眷一齐被吸了上去。
兵家云,擒贼先擒王。眼下造反一方的两个头领一个生死不知,一个下落不明,剩下的喽啰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心照不宣的齐齐扑地拜倒,求饶之声此起彼伏。帝君回到雪狮背上,看了夜华一眼。夜华拱手,“恭送帝君。”天族将士齐声附和,东华点点头,带着凤九先行回了九重天。
纤云弄巧,亭台轩榭。九重天的端庄宁和在经历过一场喧闹战事的凤九看来,难得的,分外珍贵。
她随东华骑着擎天回来,一路自南天门到一十三天太晨宫,大大小小的神仙跪地俯倒一大片,着实让她威风八面了一回。凤九不禁对这头神兽生出了多几分喜爱。果然走兽对走兽是更投脾性,比起四叔那只脾气大的不得了的毕方鸟,擎天威猛中不乏伶俐,是头相当不错的坐骑。
到了书房门前,东华甚是仔细的将她抱下来,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折腾一天了,可还好?”凤九狠狠的抻抻懒腰,眉眼弯弯的看着他,“你不是已经探过我的脉息了,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她旁若无人的揽上东华的脖颈,颇有些心疼的娇声道:“你说,那么多年征战四方,你是怎么熬过来的呢?”
东华理了理她额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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