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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受。当下他面色一白,整个人瘫倒在椅子上,哆嗦个不停,就是没办法坐得起来。
程立横移两步,挡在县官老爷前面,不让雷腾的气势影响到县官。冷冷道:“霹雳堂的人好大胆子。难道真想杀官造反不成?”
雷腾暴跳如雷,咆哮道:“杀官就杀官,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呸!区区一个七品芝麻官,居然敢得罪我们霹雳堂?简直不知个死字怎么写。老子现在就捏死你这个芝麻绿豆官,只当捏死只臭虫!”
程立微微冷笑,回首向县太爷问道:“大人,你都听清楚了吧?你怎么看?”
俗话说得好。兔子急了还蹬鹰呢。县太爷虽属文弱书生,但再怎么说也还是个官。来杭州上任了几年,天天受尽了霹雳堂的窝囊气。日积月累下来,自然形成一股怨戾之气。
平时还慑于霹雳堂的威势,不敢发作,可是今天,县太爷被一再逼迫,实在无可奈何,只好依着程立的意思,讲了“抄家斩首”的话。虽是被迫,但说话出口,仍然让他感觉心头一阵舒爽。打个不太好听的比方,简直就像憋了三四天的宿便,一下子都拉了出来那么畅快。
可是转眼之间,雷家的护法长老便又暴跳如雷,喊打喊杀。县太爷把心一横,暗地里发狠:霹雳堂向来彼此睚眦必报,既然已经得罪了他们,难道自己现在说几句软话,霹雳堂就会放过自己不成?
说出去的话,就等于泼出去的水,要收回来是不可能啦。反正左也死右也死,干脆就破罐子破摔,求个痛快得了。
心念一起,勇气陡生。县太爷“腾~”一下子站起来,横眉怒目,指着雷腾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们这群目无王法的乱臣贼子,作恶多端,简直恶贯满盈,罪不容诛!居然还敢在这里威胁朝廷命官,实在不知死活!有本事你们就来杀了本官,到时候朝廷大兵到来,你们雷家上下等着满门抄斩,一个个都不得好死吧!”
雷腾身为霹雳堂护法长老,地位何等尊贵?霹雳堂雷家自己的子弟,固然个个都对他毕恭毕敬。就是江湖上那些大帮大派的帮主门主,照样也对他客客气气。
所以像县太爷这种咒骂,雷腾这辈子当真第一次听到。当下简直气得七窍生烟,三尸暴跳,厉声咆哮道:“好你个狗官,寿星公上吊,活得不耐烦了!好好好,既然你急着找死,老子便成全你!”
喝声未落,雷腾右手一捏,运转闪电奇功,赫然凝聚出一枚颜色蓝汪汪,不断劈啪作响的闪电球,凭空悬浮于掌心之上。情景蔚为奇观。他大喝一声,挺掌冲着县官凌空虚按。电球立刻破空激射,直取面门!
别看小小一枚闪电球,顶多不过乒乓球般大小。内里却蕴藏有强烈高压电流。一旦被电球轰个正着,哪怕是头大象,也要被当场电成焦炭。
这县官不过一名文弱书生,别说抵挡了,甚至根本都反应不过来。弹指刹那,他纵然看不见电球,却也本能地感觉到遍体生寒,浑身僵硬,下意识感觉大限将至,更无可奈何,唯有双眼一闭,苦笑等死。
县官这番破口大骂,激怒的绝对不仅是左护法雷腾。右护法雷铮同样怒气冲天。誓要杀鸡儆猴,让所有人都知道,得罪了霹雳堂,即使是朝廷命官,照样也要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眼看雷腾出手,雷铮根本没有阻止的意思。反而对程立虎视眈眈,随时准备出手。只因为他知道,在场当中,唯一有能力也有意愿可以救下县官这条小命的,便只有程立。
可是出乎意料之外。程立站在一旁,一副好整以暇,彻底袖手旁观的模样。难道他故意不出手,要借刀杀人,乘机坐实了霹雳堂杀官造反,图谋不轨的事实?
当真如此的话,那么程立可打错如意算盘了。霹雳堂在江南立足百余年,势力盘根错节,和许多官府中人都有关系。区区一名七品芝麻官而已,杀就杀了。虽然会有麻烦,但霹雳堂还担待得起。
更不要说在霹雳堂身后,还有天下三大帮会之一的八斗堂。那可是直接能通天的存在。地方上的官员,只要官位在四品以下。别说杀一个,哪怕接连杀掉他马的十七八个,也根本不当什么一回事。
说时迟那时快,雷铮冲着黑煞魔君虎视眈眈,程立则屹立不动,似乎根本就要放任霹雳堂杀死这位县官大人。闪电球则名副其实,快如闪电地横渡虚空,眼看着就要轰到县官身上。
“乒乓~”
千钧一发间,公堂屋顶上,陡然传来瓦片炸裂之声。声犹在耳,一道闪电由上而下当空暴殛,赫然后发先至,不偏不倚,恰好轰打在县官面前那张公案之上。
厚重公案以上好花梨木所制作,极其坚硬。哪怕一名壮汉用大刀利斧去劈,也不是一时三刻之间能够劈得开的。可是在这道闪电之前,花梨木公案简直活像是沙子堆砌的一样,脆弱得不堪一击。
但见闪电下击,公案当场被劈开两半。碎木纷飞,四面八方如雨激射。势道急劲如强弓硬弩。眼看着县官老爷还未被电球殛成焦炭,先要被这些碎木利箭射成马蜂窝。可忽然间,这无数碎木,在距离县官老爷还有不足半尺左右的地方,猛然一顿,仿佛撞上了一面透明的墙壁,纷纷粉碎如尘埃,簌簌落下,却连半点也没能沾上县官老爷的身体。
是“地藏劫”!程立看似袖手旁观,全无动作。实质上,却已经暗地里以暗物质,在县官老爷身前筑起了一堵铜墙铁壁。电球威力再强,也绝对伤不到县官老爷半根寒毛。
这道铜墙铁壁才刚筑起来,立刻就是闪电下击,一下子劈碎了公案。随即,闪电球更直截了当,撞上那道下击的闪电。
霎时间,强光爆发,刺目欲盲。电弧火花噼里啪啦到处乱射乱跳。公堂上好几名衙役,甚至包括县丞雷亨在内,一个不小心,被好几道电弧击中,当场活像发羊癫疯一样,不受控制地乱蹦乱跳。没跳得几下,干脆两眼一翻,两脚一伸,直挺挺摔倒在地,晕死过去了。
这下变故突如其来,无论雷铮抑或雷腾,都全觉出乎意料之外。两位护法长老怔了怔,各自凝神观望。却看见那道从天而降的闪电,其实并不是什么闪电,却是一口剑。
一口极长、极狭、极简陋的剑。说长,是因为它足足四尺有余。说狭,是因为它宽仅二指。说简陋,则因为严格说来,那根本不能说是一口剑。随便两片软木钉在剑身末端,就算是剑柄了。除此之外,这口剑甚至没有剑鄂,更没有剑刃,只有一个剑尖。哪怕小孩子的玩具木剑,都要比它更加精美得多。
然而这绝不是玩具。因为没有任何玩具,能够经受得起闪电奇功的电球一击而不粉碎。何况剑身黑气流泛,隐藏玄光,明显绝非凡品。
雷腾神色阴沉,厉声大喝道:“是谁敢多管闲事?给老子滚出来,乖乖受死!”
一声冷笑,同样从天而降。紧接着,又是一道人影飘然而下,不偏不倚,恰好踏足于那口简陋怪剑的剑柄之上,背负双手,曼声长吟。
“秋夜雨,秋夜雨,马悲草死桑乾路,雁啼木落潇湘浦。
声声唤起故乡情,历历似与幽人语。排门四望云墨黑,纵有空言亦何补。
秋夜雨,秋夜雨,何时住我愿,扫开万里云,日月光明天。”
这几句诗词一吟,别人也还罢了,雷腾雷铮两名护法长老,却登时面色剧变,失声叫道:“秋夜雨?你就是白玉京绣春楼,四大档头中的‘夺魄’秋夜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