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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微光之下粲然夺目。
聂允就爱这萧条又素净的景,安静且干净,他派人在岸边支了个火炉。
今日的聂允身着一间灰青暗纹常服,外头披着一件宽大的灰鼠皮大氅,厚大的毛领将他半张脸掩住,只露出冷峻的眉眼,瞧上去更让人觉得“生人勿近”。
再看他手上,竟拿着一根无饵的鱼竿临湖垂钓。
鱼半晌不上钩,但他并不在意,偏头去和侍卫说话:“我听说了羞月坊那个行首娘子的案子。”说到这里停了下,似在琢磨,随后听他沉声问道:“就是沈寂查的那个案子……你可知查的怎么样了?”
侍卫低头答话:“回厂督,属下听闻沈大人审问了孙亦文,但如今还未结案,只怕还未招供。”
闻言聂允轻笑出声:“分明打两顿就好了的事,他们三法司做事就是麻烦,沈寂且还有的忙。”
顿了下他又问:“金怀一可有消息了?”
“下面的人曾查到他在珑汇出现后,北上到了杭州,之后便销声匿迹,却不知他是否是跟着沈大人一行同来的杭州。”
聂允脸色一沉,低喝道:“没用的东西,寻个人都寻不到!”
听他语气不善,侍卫心头一震,忙下跪来求饶:“属下办事不力,求厂督恕罪。”
“也罢!”聂允今儿瞧着心情不错,并未想要为难下属,淡淡道:“你确实办事不力,之后自去领罚。”
他目光阴恻,“再加派人手,务必找到此人。本座倒要看看,他究竟是何许人也,借假死金蝉脱壳,还将督查院和山东提刑按察使司的人耍的团团转。”
侍卫拱手,“属下遵命。”说着要退下,却又被叫住。
“沈寂有事,那他身边那个延宁伯府的小丫头应当无聊的很吧?去将她给本座请来。”
侍卫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
聂允轻轻瞪过去,“聋了?”
侍卫忙道:“属下立刻就去。”
是以千澜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被侍卫凶神恶煞的请来了这里,临走前再三叮嘱衙役,若自己一个时辰内还未回来,就一定要请沈寂去救她。
和聂允这样的人待一起,两个小时已是她的极限了。
近棋作为她囫囵收的“义弟”,自然也随侍左右。
在路上时千澜本想跟那几名侍卫打探一番,为何聂允忽然叫自己过来。可西厂的人跟些锯嘴葫芦似的,怎么也不愿意告诉她,于是她只好胆战心惊地跟着到了西湖。
才下马车,她就被湖风招呼了一阵,乱风迷人眼,她眼睛都睁不开。
心里暗骂:这聂允莫不是因为身上有所缺陷,脑子就有坑了?
这么冷的天让她来湖边。
侍卫走到她面前,“赵姑娘,请吧。”
千澜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个穿着大氅的身影慵懒的斜靠在太师椅上,面前周正的摆放着一根鱼竿。莫约这就是聂允了。
千澜未见其面,单看背影就已经觉得这人很一身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