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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月抬手抹了把脸，长叹了口气看向夜色中那隐约的身影道：“虽然很感激你留我一命，但是你爹那边你怎么交代？”
马超安静了片刻，才低声道：“……我娘亲，曾说过让我跟她一起回去……我那时……”
想跟着父亲建功立业？唉，在这个年月，这种想法多半比想让母亲能过得好靠谱。贾月再度叹了口气问道：“我听马岱提起过你娘那边，现在搞不定你老爹了，你回去真的没关系？就，你知道的，你爹现在可是那边的当红名人。”
这次倒是马超跟着叹了口气：“你是不是给了背着我来见你的岱弟什么东西？”
贾月不知道他这是套话还是那竹简出了什么问题，贾月装傻道：“岱弟？那是谁？”
马超倒是轻笑一声：“我姨母和母亲那边最近做出来的马鞍不但比父亲的不伤马还牢固。我思来想去不觉得岱弟能忽然和父亲想到一处去，倒是偷偷跟着我来找你更合理些。”
和着那马岱拿了设计稿没给马超，而且给了自己老妈族人，等马腾的试验品出问题时他们再拿出改良版。也是，就西凉这种环境，人不为那可真是己天诛地灭……。
贾月思及此，手摸着枕下匕首柄不由苦笑：“哦，那真是恭喜，希望你生母能支棱起来折腾折腾你那个爹。”
马超这次又安静了片刻，语气沉而缓的答道：“……对不起。我也没想到父亲会做出这种事来。傅太守他……”
贾月哼了一声：“你不用昧着良心这么说，毕竟我也打不过你，送你去给前院的那些人。”
马超接的倒快：“你可以喊，只要你喊，就会有人来绑我去前院。”
贾月被说的一瘪，啧了一声皱眉道：“你到底是来杀我，卖人情，还是送死来的？”
马超沉吟了一声，语气坚定的答道：“父亲让我来杀你，但我做不到昧良心下手，出于为傅大人报仇这点你就算喊人来我也不会怪你。”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贾月将手从枕头底下抽出来，憋着气直接躺回榻上去：“砍了你好让你那黑良心的爹有理由追杀过来？再说又不是你下令杀得，赶紧带着你的道歉哪来的回哪去。”
在昏暗的身影忽然动了动，贾月以为人要走，却不想人走到了榻前声带微颤：“不是我给父亲的，我也不知为何父亲会突然从官舍回来取走我做的东西。”
贾月侧头想看清这少年脸上的表情，可惜星辰的微光终是不抵用。死心将视线转向同样黑乎乎的天花板，她长吸了口气感慨道：“也怪我一时嘴快，忘了咱们西凉是能打比讲理更能够让人老实听话的地。傅大人也是拼尽一腔热血，却忘了慈不掌兵这点。……难怪人都说对于有野心的人而言自然是混乱更能带来机会，趁机享受眼前的功名奢物就好，反正死后洪水滔天那也是别人的事。”
马超听完，有些不解的低声问道：“虽然这件事父亲做的不对，可咱们凉州人除了建功立业，还能有其他的选择么？”
贾月想了想，语带犹豫的答道：“有的。只是那条路太难了，难到就像天上的明月一样，明明就在眼前，可就算伸断了手臂也无法触摸……除非能有出现‘嫦娥’的环境。”
塌旁的马超似乎没听懂，下意识的反问：“嫦娥是什么？”
贾月抬脚隔着被子踢了马超一脚，哼道：“赶紧回去问你的岱弟去，别在这让人看见徒增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