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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深秋的天又勾起他缕缕愁思,见到李羽该说些什么?
恳求她原谅自己,还是问候她的近况。
乔翰的心乱了。
父女俩下了车,萧瑟的秋风吹在脸上,有种丝丝寒意。
乔翰遥望着路北边的两个人影,使劲眯眼打量着那位头戴围巾女子的容貌。
骆峰和李羽正弯腰捡着地上的甜菜朝老牛车上扔。
夫妻俩双手戴着的白手套沾满泥巴,黑乎乎、湿漉漉的。
双手已开始冰凉,潮湿的手套并未起到保暖的作用。
可是,戴着手套总比没有手套强些,至少双手是干净的,不用直接跟泥土接触。
退休后的李羽并未像城里退休职工安度晚年,除了带孙子点点外,她一直在农田或粉碎店忙碌。
常年从事农活的缘故,李羽比同龄人年老许多。
风吹日晒让她显得更加苍老,清秀的外貌早已布满风霜。
额头的皱纹深陷,双眼眼袋下垂,脸上早没有了光泽。
她哪里还有当年贤淑端庄、玲珑剔透的模样?
面容姣好的李羽早已面目全非,身穿粗缯布衣忍着寒冷在田地忙碌。
这个时候,来往的人看见李羽,谁都不会想到,她曾经也是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大家闺秀。
更何况多年未见的乔翰。
他遥望着远处佝偻着脊背的农妇,身上穿着一件深色的灰布棉衣,下身穿着一条肥大的黑裤子,脚上穿着一双红底白花的棉布鞋,活脱脱一个常年农耕在田地里的农妇。
哪里还有当年俏丽活脱的模样。
记忆中的李羽生的很美,皮肤白皙,身材窈窕,从小被疼爱她的父母宠溺着,即便来xJ插队,她也从未干过太重的体力活,顶多给知青做饭,帮着农民拾掇院落。
不远处的农妇娴熟的动作,让人一看就是长期从事农活的女人。
乔翰回过头来,不敢置信地追问:“乔羽,你确定,她就是李羽?”
乔羽当然理解父亲心中的疑虑和不解。
记得她第一次在骆家后院看到朝粉碎机上抱草的李羽,不也是把她当成农妇了嘛?!
乔羽点点头,神色黯然,用上海话回道:“嗯,农刚的某错(你说的没错)。”
乔翰再次回头,双眼专注地凝视着李羽。
此刻的李羽根本没察觉路边有人在细细观察着她。
她双手麻利地捡起宛如泥巴块的甜菜,麻溜扔在牛车上。
李羽揉了揉自己的腰,多年的劳累,引起的腰肌劳损,腰部又酸又疼。
骆川和廖云曾带她到地区人民医院看病,医生说,这种病是劳累所致,除了静养,没啥别的办法。
李羽知道医生说的在理。
可是,干活干活,活着就得干。
李羽又是个勤快人,让她闲在家里,都能闲出病来。
家里的50亩口粮地农忙时节,她会跟着骆峰一起来忙乎。
粉碎饲草料时,她也会帮着丈夫打下手。
地里没活,李羽就会把自家菜地的野草拔干净。
在农村,菜地里长草,会被人笑话的。
李羽的余光扫到左手边有个宛如足球大的泥巴疙瘩。
她走上前,习惯性地用脚后跟踢了下眼中的物体。
右脚后跟碰触到坚硬的物体,她知道,这是被泥巴糊住的大甜菜。
她又习惯性地用用手腕部位擦擦额头上的汗,弯腰捡起这块重达三四公斤地甜菜,双手朝牛车上一扔,又习惯性地用手腕擦擦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