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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一个衣着考究的长衫斯文客上门,为招娣带来了远方的一封信。
此人是招娣前夫若朴的好友,若朴南下广州后,如今已经站住脚,特地派友人来北京请招娣和儿子前去团聚。
若朴言辞恳切,字迹力透纸背,招娣不禁回忆起当初他教自己读书写字的时候……
来喜回来时,正看到一男子满面笑容地抱着党生逗弄,而招娣手里拿着一封信,神色哀怨。
他迟疑了一下,没有进去,转身离开了。
“你今日怎么回的这么晚?”
来喜接过招娣递过来的毛巾,擦干水珠,“噢,今天有事耽搁了。”
吃饭时,招娣几次欲言又止,来喜看出来了,却没有出声询问,他在等招娣主动说出来。
然而招娣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来喜回房睡觉前淡淡提了一句,“若朴来信问候了。”
“哦?那他可有说什么?”
“只是报平安而已。”
“哦哦……”
来喜一时无言,随意应了两句,进房关上门。
招娣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良久,不曾挪步。
黑暗中,是谁的心在静静品味着痛楚。
11月,孙中山离粤北上,沿途拥护者众。
然而,刚刚打开的北京政变后的局面,由于皖系军阀段祺瑞和奉系军阀张作霖的卷土重来,日趋复杂。
24日,段祺瑞宣布就任中华民国临时执政,张作霖也整装入京,奉军万余随后开赴北京。
这一浪潮几番反复,回春堂出入的人员也越发频繁复杂。
就连毛老先生都察觉出不对劲,****归属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边缘蚁民都感到战栗。
来喜思来想去,决定将招娣母子送到她在广州的前夫那里。
回春堂已经牵扯进这一团漩涡中了,自己在里头也不是全然置身事外,难保哪天东窗事发,殃及池鱼。
当晚,来喜买了很多好吃的回家,有招娣喜欢的芙蓉糕醉鸭炒栗子,还有党生最近长牙爱咬的长棍糖……
“怎么有什么喜事吗?买这么多东西?”
招娣接过来喜手上的东西,又喜又疑。
“我买好了去南方的车票,现在北京这么乱,咱们一家人趁早离开为好。”
招娣听后喜出望外,外头动不动的炮火声也令她忧心忡忡。
如今听到要离开北京避难,竟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劲,只当这是来喜的新主意。
直到上了火车,招娣发现只有自己的票,顿时明白来喜不会陪伴他们离开,眼里泛起泪花。
“我现在还不能离开,毛老先生那里……”
“等我处理好这边的事情,我就去找你。”
来喜也是双目噙泪,事到临头,自己已经一个人逃过一次了,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就这么甩手离开。
“你要保重……”
来喜亲亲招娣怀里党生的额头,二人含泪道别。
火车开走之后,他坐在桥边,伤心的望着湖面,碧波荡漾,浮光掠影,月色朦胧,然而,这一夜月光下的路,只有自己一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