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竭力调整了心跳，抽出剑来，红着脸装模作样看视一番，道：“果然是好剑，府令大人定然会喜欢。”
送剑的僧人一头雾水。这是哪儿跟哪儿……
许敬又将剑递还给那僧人，道：“既然是给府令大人送去的剑，我便不耽搁你。速速送去吧。”
“这剑……”僧人看看身着布衣的许敬，又看看住持。
“这剑你便拿了去吧。”智通大师挥挥手，吩咐道。
智通大师是何等老辣通透之人？许敬的不安与窘迫早已入他眼中。
此时，谁愿意承认自己是青州府令，谁是马虾。
汪若芸也装作没看出许敬的窘迫，对秦相道：“义兄，时辰不早了，日头越来越毒。如若办完了义父交办的紧要事，便回了吧。”
最紧要的事，不是已然办完了么……
秦相转身对许敬道：“许公子，咱还……”他举了举手中的软剑，示意道。
堂堂一州府令，当众被批评得颜面全无，哪里还有心思论剑。若再论下去，只怕就成了“论贱”了……
“呃……既然令妹受不住毒日，那便不耽搁三位了。”许敬拱手拜辞。心下暗自百味杂陈……
他鼓起勇气抬眼看了吴曼曼一眼。
这模样生得美艳绝伦，那张嘴更是不得了……这般凌厉的女子，还是少惹为妙……
秦相见好就收，拱手作别道：“既然与许公子已然相识，少不得还有机会相见。那今日俗子暂且先行告辞，后会有期。”
正欲转身。汪若芸看了看墙上的落款，又看了看许敬，故作疑惑道：“巧了，这位公子也姓许？”
许敬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倏地红起来，脑袋如鸡啄米一般点道：“凑巧凑巧，在下正好也姓许……”
……
出了寺门，吴曼曼再也忍不住，给了汪若芸肩膀一巴掌，道：“补刀神手啊你！”
汪若芸大笑起来：“看着他那样子，小女子实在是忍不住啊！不帮你补一刀，都觉得对不起你那一大堆宏言皇论！”
“就你会揶揄人家！”吴曼曼嗔道。
汪若芸大声道：“呀呀呀，还没找上门儿来呢，便心疼起来了？你可别忘了义父的谋划！坏了事大家伙儿可不依你！”
吴曼曼脸上的笑意顷刻间黯下来。
越努力，便离目标越近。可这目标竟是好还是坏？
吴曼曼轻轻叹了一口气。
汪若芸见吴曼曼突然情绪淡下来，大概也猜到几分，安慰道：“你也别思虑太多。只要按义父的谋划，一步一步走，便能进得宫去。”
见吴曼曼神情还不明朗，又道：“进了宫也不必怕。咱又不是没在里边儿呆过。好歹还有我呢！想当初，我不也是只身一人……”
听着汪若芸滔滔不绝地安慰着她，吴曼曼心头涌起一缕感动，同时，各种复杂的情绪也涌将上来。
想当初，她想保护父母一家，但人力微薄，张隆昌还是未能幸免一死。不管他是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总是有感情的。每每想到他的死，总不免黯然神伤。
好在，母亲还活着。
就算是为了母亲吧。
将母亲救出来。
顺便，也看他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