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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
于是他诚实相告:“从来不曾。”
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白启鸣的手。
白启鸣有些不忍。
“吃饭吧。”他说。
“我杀人都是情非得已,是他们该死……”她不知是向着谁小声辩解。
“墨烟,别想了。吃饭吧。”
她沉默下来,点点头。
-
这里距离南京不远。他们一路走一路搭船搭车,在商人的货船上和货坐在一起,在驴车上和干草柴火坐在一起。
他们穿着最便宜的麻布衣裳,每顿饭都需要做些体力活来换,或者动点脑筋半蹭半骗吃个半饱;墨烟坐在船舷边沿摇晃着腿,从草鞋里露出一截脚趾,白启鸣用借来的刮刀修面。
诚实些说,对于像他们这样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而言,这样的日子自有一番乐趣。
三天后,他们到了应天府南京。
托此前顾四交给墨烟和白启鸣翻阅背记的翔实资料,二人很快找到张氏在南京城中所置住处。
二人前去时,那栋张家宅院门前冷落、空无一人,悬挂檐下的灯笼破损碎裂如绽开大口的吊死鬼。
门上贴着官府封条。
从院门半开的缝隙里望进去,庭院一片狼藉。
他们在前往南京锦衣卫衙门的路上经过了从前南直隶还是直隶时设置的刑场,看到了木架上悬挂的一排头颅。都是新鲜的、尚未腐烂或风干的尸首。墨烟一眼便认出了其中一个属于张瑜芳。
这颗头从前每日薰浸香油,佩戴金银碧玉发簪、戴轻盈掺金银丝线的乌帽,入口之物不是山珍海味便是琼浆玉液,如今却一头蓬发、满脸血污,定格在一副恐慌狰狞的表情上。
在他头颅边作伴的显然是他的父亲、他的兄弟们的头。
事情变化太快,令墨烟和白启鸣愕然。
他们赶往衙门,却被告知没有腰牌者不能证明身份,无权踏入锦衣卫大门。
“我们是追查张氏一案从京城走水路而来,途中被张瑜芳看破身份遭谋害落水,于此才失去了腰牌官服——如果张家已被抄查,想来屋内会藏有我们二人的物品。”白启鸣恳切相告,“恳请几位禀报衙内管事,就说是北镇抚司白启鸣与东缉事厂冯墨烟求见。”
两个守门的年轻锦衣卫上下打量他们,见他们风尘仆仆一身布衣,目光中的狐疑与鄙夷之色彰显无疑。
白启鸣眉心皱起,片刻后还是挤出一点笑容,咬着牙道:
“二位看,我们如今手上分文未留,不好犒劳。等到我们拿回随身之物,自然不会少了二位爷通传报信的酒水钱。”
那二人磨蹭半晌才不耐烦地随口答应,说晚些时候会去通报。
原本一直站在白启鸣身旁沉默不语的墨烟此时忽然有所动作。
白启鸣眼皮一跳:“墨烟——”
唤名的话音都未落下,只见黑影乍闪几步,两名锦衣卫腰上的绣春刀发出金属沙沙声响,定睛时再看已被双双拔出。墨烟左右手各反执一刀,刀刃架在两名青年脖颈上。
“区区守门力士张扬跋扈简直胜过京城官兵,可见南直隶是个悠闲的好地方!还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她冷冷说道,“不过靠力气吃饭自然要各凭本事,我把话放在这儿,半刻钟之后我若是见不到衙门千户,你们别想留下脑袋看明日太阳!”
竟敢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显然不会是寻常人。
两名锦衣卫终于有所醒悟,意识到自己或许真是惹怒了来自京城的官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