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赵大丫的命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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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大丫于是继续当生育工具，只是她再没有好运气了。虽然先后怀过两个孩子，一个莫名其妙的不到三个月就流产了，一个男孩生下来没满月就着凉发热不治身亡。举人老爷开始嫌弃她，说她是不祥之人，再也不到她房里来了，而郑氏不久就答应他纳了一个他喜欢的歌姬当妾室。这就是柳氏，柳如玉。

    至于原身田悠然的出生，完全就是一个阴差阳错的笑话。

    如果说柳如玉是田老爷心头的朱砂痣，那赵大丫就变成田老爷衣服上的一粒饭渣子。偏偏田夫人还将这两个人的院子安排在正对门。

    一天晚上，喝得酩酊大醉的田老爷，走错了院子，把赵大丫当成了柳如玉，一夜春宵，就这么寸，赵大丫那一晚竟有了身孕。悠然听说是酒醉成孕，就明白原身田悠然为啥生出来是个痴呆儿了。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生下了田悠然。除了赵大丫激动万分珍惜无比，没有人在意这件事，这个孩子。无非是田府又添了个女儿而已。

    赵大丫这些年很少能看见自己生的儿子，但女儿还是经常能见到的，这个时代的规矩，姨娘是不能自己抚养孩子的，每个女孩都配有奶娘，妈妈和服侍的丫鬟。统一由当家主母派人照料。

    田悠然是当时最好照顾的孩子，不哭，不闹，给吃就吃，给喝就喝。慢慢的奶娘就发现不对劲了，这孩子的眼睛无神，拉屎撒尿都不会哼唧一声，心里就怀疑她可能是个傻子和哑巴。

    到两岁上还是如此，田家已经确定无疑这是个痴呆儿。

    田老爷大为光火，认为这是奇耻大辱，下令全府不得外传这件事，给了奶娘一笔封口费，就解雇了她。若不是碍于伪善的脸面，田老爷早就想把这孩子溺死了。明里暗里恨不得她早点自生自灭。下人们自然心领神会，对这个傻孩子着实不上心。

    赵大丫到夫人门外跪着苦苦哀求了一天，郑夫人才答应以后这个痴呆儿由她自己抚养，为了不让人发现，也少让人看见，夫人将她的院子调到府里最偏僻荒凉的落霞苑，并警告她少带着孩子出院门。后来，因为每天厨房送来的饭食都是凉的，赵大丫自愿减少月例银子，恳求夫人给自己院子搭个厨房，自己按月领柴米自己做饭。田夫人爽快的答应了，因为这样她娘俩就可以更少在人面前出现，而且老爷最不想见的就是这个赵大丫了。

    郑氏不想落了苛待妾侍的名声，给她院子里还是配了一个妈妈，一个丫鬟的，当然都是府里没人愿要，或没有背景遭人欺负的人，谁都知道这位姨娘是最受冷落最没钱的主。跟着她一点前途都没有。但府里还是有些聪明人的，看出赵姨娘毕竟生了长子，而且老太太，老太爷亲自养在身边六年。（悠然出生前一年，老太爷和老太太相继去世了）即便是庶子，将来孩子长大了也不会一点都不回顾自己的生母，所以，大多数人不会主动跟赵姨娘结仇。该配给的东西也没有十分克扣。赵姨娘就这样几乎足不出院平静的在落霞苑生活了三年，也精心照顾了痴呆女儿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