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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丹砂高烧褪了才没多久,闹了半天又盖着白冽的衣服在沙发上开始犯困,外边冷,但这儿暖风空调维持在28°,不冷也不燥,格外适合睡觉。
眼看就到白冽下班的点了,墨丹砂原本是打算先玩会儿手机,撑到他下班走人的时候。但青年修长指节敲击键盘的画面赏心悦目,声音也助眠。
她盯了一会儿,彻底眼睛睁不开了,把头微微侧着埋在他外套衣领里,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了起来。
半梦半醒间,好像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触碰上她的额头,像是在感知她的温度,紧接着那双手轻轻的将她额前碎发勾在耳后别好,这才移开。
墨丹砂梦见了许多。
梦见年幼时,母亲还在。父亲虽然令人惧怕却常年不在家,她为数不多的玩伴就只有墨宛青、墨如蓝、以及后来才出现的月然。
大抵高原雪域之下没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业余活动,没有手机也没有电子游戏,但光是去找附近的小溪摸漂亮的碎石头以及给小羊羔喂草这种事就足够消磨一整天。
墨宛青与墨丹砂同父异母,他的母亲早早因病去世,而墨丹砂的母亲是被父亲花言巧语哄骗之后强行掳走的,母亲原本是京城人,这一走,便彻底与娘家断了联系。
墨如蓝是父亲与母亲的第一个女儿,比墨丹砂要大上许多。因为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只喜欢自己静静坐着,记忆里,姐姐总是在她面前承担着长姐如母的角色。
梦见这些,背景总是湛蓝清朗的天,还有如丝絮般的云,远方山岗扑面而来的风含着雪意,仰头便能看见高岗之上苍山负雪。
后来,母亲成了摆在桌上的照片,仍静静望着。
姐姐成了血泊里虚弱笑着抚摸着她的发的虚影,埋在了种满格桑花的山岗上。
唯独年幼时寡言沉默的哥哥继任了父亲的位置,撑起了一座坚不可摧的高塔,而总是笑得天真烂漫软软拽着她衣角喊着阿姐的少年也……
不知是噩梦还是美梦,明明梦见的皆是过往还算是安详宁静的日子,但墨丹砂只要一想到后来将要发生的,便总觉那些日子像是偷来的一般。
总得还。
她在睡梦中皱起眉,指节攥紧怀里的外套仿佛想留住些什么,一只手掌却挤入她与外套之间,代替那冰冷的布料牢牢与她十指相扣。
“白总?”
白冽许久不应声,视频会议屏幕那边几位董事会的老董事不得不出声提醒他,白冽垂眸望了一眼枕在自己膝上的小姑娘,不徐不疾拂开她汗湿的发。
“嗯,继续。你们说,我听着。”
虽然电脑摆在茶几上没有摆在办公桌上那般方便舒服,但他无法、也不舍松开那只被睡梦中无意识握紧的手。
韩总、王总、张总:……
这向来没什么好脸色的年轻家主怎么突然看上去有些…和颜悦色了?
然而,墨丹砂这一觉也没睡多久,她朦朦胧胧的睁开眼,从这个仰躺的角度能看见的便是白冽那双在键盘上飞速敲击的手。
指骨修长,苍白透着青蓝血管,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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