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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
王影看到怀里的徐太清割破了手腕,将鲜血滴到自己的嘴里。他还在脑海中看到了一幅幅快速闪动的画面。
第一幅,一个少女哭喊着,被一群人放声欢呼着,用四个粗大的石钉将她钉在了木制的十字架上。她撕心裂肺地呼救,最终被烈火所吞噬。
第二幅,少女的模样和身体都改变了,但王影就是知道,她还是她。她被几十个皮肤黝黑,身材高大的男人按在泥泞的土地上,肆无忌惮地侵犯着。
第三幅,承接着上一副画面,他看到一个栗色卷发,穿着金银二色华服的少年,将双目空洞,满身污渍的少女捆绑在树上,做着相同的事情。
第四幅,她怀孕了。她央求那个少年,让他把孩子生下来。但是那个胎儿最终还是死了,被少年连带着胎盘从少女的子宫中硬生生拽了出来。喂给了梵蒂冈城门外那一群狂热的教徒。
第五幅,她拥有了新的名字,徐太清。她认识了新的朋友,望月泷。她用百年的自由,换取了以旅行为名义的狩猎任务,来到了中国。
“……”王影的思绪大概延迟了有一秒钟的时间,他变换飞行姿势,手上用力,再次将徐太清抛送到他的背上。当务之急,是解决海东青。血之记忆中承载的一切画面,都与他无关。
这个女人的悲惨经历,不会影响到她死亡的结局。
当王影又一次冲击向海东青身边的风暴带的时候,徐太清咬着嘴唇,双手颤抖着微微抬起。她的十指指腹像是被利刃同时划过,鲜血洒落长空。
她还不想这么早的死去。不死不灭的诅咒榨干了她的生命力,但可以让她再在世界上活动二十四个小时。
她想和泷一起,再看看富士山的樱花,想去关西看一场棒球比赛,想吃一份蒲烧鳗鱼饭。
想穿着和服走在东京的街头,偶遇一个帅哥,轰轰烈烈的疯狂一把,然后倒在床上,死在他的怀里。这才是她徐太清理想里的死亡方式。
但如果她不在这里解决掉海东青,她就没法给那个男人一个交代,她也偿还不了她一直渴望还清的那份恩情。
这会让徐太清比死还难受。
她突然间就笑了起来,她们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其实挺奇怪的。
教皇折磨她,却又不肯放过她;王影应该是讨厌她,但是他又因为倔强的性格而执意要偿还徐太清。
徐太清对教皇的感情很复杂,她要用海东青和死亡来终结两人之间走向畸形的感情。
“……崩坏。”徐太清的手指触碰到风暴带中的一块碎石,她将风暴带在自我意识中定义为一个整体。并对这个整体施加了一个毁灭性的诅咒。
诅咒的效果,是分解。风暴化为和风,碎石变为粉尘,冰霜回归水汽。被光焰层照射的璀璨而耀眼风暴带在瞬息之间无影无踪。
王影的眼神带着茫然,手中天丛云就已经顺势刺进了海东青体表的光焰层中。
像是气球被针刺破,光焰层中的气流顿时从王影刺破的缺口释放。量大口小,带来的结果就是无与伦比的风压的冲击力。
更大的危机降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