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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人围住你死缠乱打,还能全身而退吗?黑道有黑道的规矩,白道有白道的规矩,镖局有镖局的规矩。
诚信镖局有组训,不介入任何江湖纠纷,不参与任何反叛活动。不问天下事,不问是是非非,只做自己的镖局生意。
来的都是客,不管是什么人,不管人家的钱是怎么来的。人家出钱,镖局出人出力,替人消灾解难。
为确保万无一失,有人建议走暗镖,就是化装成普通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人送到。
有人建议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就是一路是大队人马在明处,大张旗鼓做幌子。另一路则集中精锐,带客户机密前往。考虑到此行太过遥远,燕涛和傅生反复斟酌后都没采纳,还是决定集中一路走明镖。
早晨,大队人马早早地就在镖局门前列好了队。
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事主却迟迟没有现身。就在燕涛等得有些焦急的时侯,一顶青布小轿快步走了过来,那晚地来人紧跟其后。
小轿走到马拉厢车前停下,一个头带细纱斗笠罩着面纱的人从轿子里走出,直接打开门帘上了马车。从轻盈地脚步看,年纪不大。
随行的人走到燕涛跟前,轻声地说了句:“可以出发了?”
“客官是要随行吗?”燕涛问。
见随行人点头,燕涛吩咐人牵过一匹马,交给了随行之人。
而后自己翻身上马,宏亮的嗓音喊了一声:“起镖了!”
一杆杏黄色的镖旗迎风猎猎,镖队浩浩荡荡。
走在最前面的是雷子震,和他并行的是他的师弟燕来顺,后边随行的是七八骑镖师。
燕涛居中,不离镖车左右。他身后是二辆马车拉着行李、灶具和一应远行的粮食、草料及需用的生活用品、用具。
跟在马车后是随行人员,最后则是近十骑镖师断后。
事主的那位随行人员一直跟在镖车的后边,他话很少,也很少和同行的人说话和交流。
镖队一直坚持有大路不走小路,白天赶路晚上投宿。一路上都是投宿到村镇,一般不在野外露宿。
有段时间没出这么远的门了,如若以往,燕涛一路少不了走亲访友,借机和官场及江湖朋友打打秋风亲近亲近。但这一次不但燕涛,除了派人到集镇采购一些吃的用的外,就是镖局的其它人也不准随意外出。
是因为一直高度戒备吗?也或是镖局常来常往的地段,或许是得益于镖局的名气,更可能是兼而有之。镖队赶了十余天的路,竟什么事都没出,也未发现任何异常。
但燕涛和众人仍丝毫不敢大意,因为已经进入山东境地,这里历来是强人和响马活动猖獗的地区,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而且,毕竟离自己的老巢渐行渐远,镖局名气的威力也在逐步地减弱。
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毕竟还都有个道,多多少少还是能讲点江湖规矩,行事也大多有个章法。
但最怕的是无道之徒,什么样的事都干,什么顾及和讲求皆无,为答目的不计手段,什么下三烂招数都能使出来。
干一票就换个地方,雁过不留声,人过不留名,完事后让人既想不出也很难找出是谁干的。
所幸这些宵小之徒一般人都不多,势单力薄,对诚信镖局这样的大队人马,他们一般是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的。
事主的随行人员,如果傅生所说不错,燕涛记得他的名字叫谭五。但人家自己既然不愿透露,燕涛当然不能点破,就一直叫他客官。
尽管这位随行人员在事主面前一直恭恭敬敬称自己为老奴,但分明看得出事主对他特别的恭敬。有一次,燕涛竟听到事主叫他五爷,这到在很大程度上验证了管家傅生地推测。
傅生一般是留守看家的,这一次也不例外。前面说了,这位随行一路上话少言寡,很少与谁交流。可进入山东境内后有了变化,常有外出,总见他不时地和店家或过往的行人或过客打听些什么。人家是事主的随行,虽不在镖的之内,但毕竟属于客户方人员,是为东家人。所谓宰相家人七品官,人家要干什么,燕涛自然不便过问。但诸葛一生为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习惯使然,燕涛还是要多留一份心的。
这会儿正进入山区,燕涛几年前走过这里一次。山路有几十里,中午饭是不会遇到村镇了,看来镖队要自己做饭。对于走镖人来说;这到是再寻常不过的事。谁都知道,作为镖局走镖必须要“三会一不”,所谓三会:首先就是会搭炉灶。因为走镖往往要经过人烟稀少的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在什么条件下一般都能自己生火做饭。其次会理发。走镖一走就是好几个月甚至更长时间,沿途需要拜访绿林豪杰或地方豪门,干净整洁的容貌既是展示自己,也是对对方地尊重。再就是会修鞋,鞋对走路的人有多重要不言自明。虽然有备鞋,沿途也可以买新的,但总没有旧的合脚。而一不就是不洗脸。当然主要是为了保护脸的皮肤。再者,在镖行的行话中,洗脸是到家的意思,这路上当然就不能洗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