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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尚在犹豫,阿爹却径直往她背后一点,小白练便全身便动弹不得。
“练儿,你生性贪玩,可知我们翼狐天上去得,地上跑得,唯独不能近水。这沙棠,可以御水,食之使人不溺,可保你此生无虞!”
阿爹给她喂下沙棠,却并未解开她,而是跪在地上,向阿丘行了个大礼:“姑姑,稍后的事可能会让您仙体受损,麻烦您了,我和眉儿在此谢过!”
阿丘两眼含泪,并不多话,只轻轻点了点头。
我诧异至极,不知道阿爹此话何意。
小白练也隐隐觉着不对,可惜不能言语,也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
阿爹口微张,一粒金黄色的什物从中缓缓升起,爹爹手一挥,左手中的那粒白色的东西也缓缓升起,与那金黄色的什物相对后,开始化作雾气,相互作用,逐渐化作一团金白相间的东西。
阿爹宠溺地看着小白练,郑重地看看阿丘,再看看冥灵,环视了四周,便闭了眼,右手变为利爪,插入自己胸口,只听得一声闷哼,心口的血滴入紫薇葵的花蕊中,好似焦炭入水一般,浮起一阵阵白雾。而阿爹,也在这白雾中慢慢变淡,渐渐透明。
“冥公子,小女就拜托您了!”
“姑姑,练儿之疾若无好转,您也无需再费心了。这样,她或许更快乐!”
小白练心中大恸,两只眼蓄满了水,用眼神祈求着爹爹别走。
紫薇葵中的白雾越来越浓,一个纤细柔美的身影自紫薇葵中出现,回过头来,爱怜地看着小白练。
“阿娘!”我惊喜地叫道。
阿爹的声音在白雾中响起:“眉儿!我依照计划做了,你该放心了!”
“阿娘!”小白练又惊又喜又惧。
“练儿,我的宝贝女儿,从今以后,爹娘不能再陪着你了,你要好好的,爹娘会在天上看着你!”
阿娘含泪带笑飘近,在她的额头深情一吻,挽着阿爹,眷恋地看了这个世界最后一眼,最后齐齐消失。
“不!”
在爹娘消失的瞬间,身上的穴道自行得解,奋力往那白雾一扑,也只能扑了个空,小白练望着空荡荡的手,哭得撕心裂肺。
诀别再现,就算是幻境,我也身同感受,与小白练无二,哭得不能自已。
“阿爹阿娘,你们带我走!我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她站起来,使尽全身气力显出受伤的翅膀,但只飞了几步,便跌落在地。盯着那团白雾,她想再次腾空追随而去。刹那间,身体再次被固定,一条细嫩却柔韧的绿色藤蔓将她的四肢纷纷捆住。
她挣脱不得,愤怒之下开始现出原形,用利齿咬啮绳索,同时用尾巴横扫,瞬间折断了几棵小树,扬起沙尘一片。
“阿丘,你赶快些!”冥灵赶紧念了个诀。
那绳索又爬上了小白练的后背,捆住了她的双翼和尾巴。
“啊——”白雾已然消失,天上地下没有爹娘的半点踪迹,小白练万念俱灰,只能仰天长啸:“阿爹——阿娘——你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