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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坐针毡，一会问胭脂厚不厚，一会问衣裳笨重不笨重。”我笑了笑，包着她的手往回推：“他给你带的，红的这个甜，快吃吧！哈哈哈哈。”
“你尽管打趣我，将来三少爷这样对你时，我要笑最大声！”素秋收起红果，脸颊红扑扑的，从钱袋里拿出一块流苏小木牌，上面刻着‘青玉小楼’四个字，背面是数字柒。
我登上青玉小楼的镜船，这家的船只确实是占据了天灯最佳观赏位置，算她有良心，给我安排了个好去处。
京城的商人有别样的经商头脑，比如这家青玉小楼，本是湖岸酒家，湖面冬天结冰，不知掌柜是如何想出来的，在未结冰千于湖面错落些小船，按数字标记好，等结冰后，船卡在冰面上。
祈丰登时对外售牌子，供客登船赏天灯。平日当作雅阁里，供客订些青玉小楼的酒菜在船上与友人吃喝，颇受文人喜爱。
船窗挂着布帘，前头垂着珠帘，这样文雅的帘子哪里顶用，十足漏风，我孤零零坐在里头。
啊～，惨。
撩开帘子，远远能看见站在桥上的素秋，她吃着果子，似乎心情不赖，身边的捕快表哥替她撑着伞，两人相依相偎，你侬我侬。
看得我不禁打了个寒颤，感觉船里更冷了。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对店小二说了那句“我只稍坐片刻，不需要生炭”。看样子，素秋一时半刻回不来。索性今晚做回月下老儿，成人之美吧。
我拿出锦囊里的碎银子，站在船头招手，向店小二要来炭盆炭火，在船中边烤着火边看天灯，等着素秋。
夜空中的天灯越来越多，密密麻麻，透着橙色的光。伴随着锣鼓声，对岸两支舞火龙的队伍撞上，争着要采高架上的吉祥彩头，人潮齐齐向那头涌去。
杏仁糖吃完了，茶也喝了两杯，我趴在窗上吹着冷风，昂着头看着漫天的灯火。
突然，船头一沉。想是约会结束的素秋回来了，弯着腰掀起珠帘想对她哭哭可怜。
谁知，来的不是素秋，而是柄寒光四射的匕首！
匕首的锋忍抵在我喉头，力度拿捏刚好，再多半寸能刺破我的喉咙。黑衣人步步靠近，逼我退回到船舱内。
求财？劫色？江洋大盗？在逃钦犯？脑里转过无数可能，我背后不禁一凉。
船舱内一个可用于自保的东西也没有，思来想去，到了紧要关头，唯有那盆热炭可用。
这两个人都穿着夜行衣，只外露一双眼睛。不知是如何躲过外头店小二及周围船只的注意，无声无息登上我这艘小船。
持匕首的黑衣人目若寒冰，黑色的面罩全是血渍。进船舱后，他将匕首架在我的脖颈处，一手搀着同伙。
那人左肩中了一箭，箭断成半截，捂在伤处的手已鲜血淋漓，汗珠从额上滚进眼里，看样子伤势不轻。
黑衣人扶着同伴坐下，不时警惕地挑帘观望外头动静。过了一会，外面仍是锣鼓声震天，没有异动。
黑衣人才放松了点，用匕首割开同伙伤处的衣料，哗啦一下扯开料子，袒露出对方的伤处。
利箭入肤颇深，伤口周围皮肤全是血污，已微微红肿。
“子羡，你感觉如何？”
“无碍。”
一声‘无碍’，甚是清朗，听来有些熟悉，仿佛在何处曾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