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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摸到实打实精壮碾实的肌肉。
手下的躯体,还冒着些热气,灼得魏枝心头一片滚烫。
布料被完全剪开之后,腹部处的皮肉翻出,伤口狰狞又可怕。
赫连钺看着那处可怕的模样 ,不虞的张了张唇,小老头眼疾手快,从一旁的桌子上塞了一块大饼,去塞住了他的嘴巴。
一看赫连钺那模样,赫连钺还没将话说出,给他治了许多次伤的军医就知道他要说些什么。
无非是嫌那伤口此刻血肉狰狞的模样丑,想让他给他刀,他一刀将那外翻的皮肉割了完事,心里才舒畅。
赫连钺以前就经常身上带伤,在大雨中去追杀人,完事后,伤口被雨水泡了许久,回来后就用破破烂烂的衣物,随便裹了裹,就躺下了。
差点没气得老军医两眼一黑,直接拎着针往他屁股上扎。
赫连钺能活到现在,有一半是老军医的功劳。
这人,对敌人狠,但有时候,对自己更狠。
偶尔脾气上头,能直接拎着根棍子,就去荒原里同狼搏斗,然后满脸是血的,扛着一匹死狼回来。
赫连钺 一身的狠劲,颠颠的,将当时军营中很多不服他的人吓得够呛。
但他对敌人和自己狠归狠,对手下的人却是极好。
脾气有时虽然有些差,动不动就黑脸生气,但从未将这些无由来的脾气发泄到手下人身上。
之前有上面的人针对他,故意苛刻他们这个营的军饷,赫连钺提着鞭子,去好好找理事的人用武力理论了一番。
后来军饷没在敢苛刻他们这个营的,但赫连钺哪怕身为皇子,也被军法处置,受了军杖,后背被打得皮开肉绽。
虽然面上看着有些不好相处,但实际上,军营里熟悉他的人都不怎么怕他。
两人费了半天劲,才算是给赫连钺敷上了药,再绑上了干净的白布。
腰腹被布料勒住,赫连钺不是很高兴,半靠着床榻,冷着脸不理人。
“别管,殿下就这个样。”老军医看魏枝的目光连连落在赫连钺身上,和他谈了一些关于赫连钺的事。
说得也不是什么秘密,基本上军营里的人都知道。
包括以前赫连钺才来军营时那瘦成一只猴子,风一吹就倒的事,老军医也和魏枝说了不少。
临走之时,老军医嘱咐了魏枝几句,让他看好赫连钺,尽量不要让赫连钺做些大动作,免得伤口又裂开。
老军医走后,魏枝就站在赫连钺身后,盯着他。
赫连钺抬了下手,想端起桌上的茶水,魏枝如临大敌,连忙上前主动端起给他。
赫连钺脸色黑沉的看魏枝,但经过这些时日的相处,魏枝压根不怕他,对上那双浅金色的眸子,朝他笑笑。
赫连钺养伤这些时日,魏枝的训练也没有落下,他学得晚,手脚功夫比不上军营中的士兵。
赫连钺坐在一旁,偶尔出声指出一些他的薄弱之处。
偶尔恨铁不成钢之时,直想不顾腹上的伤,亲自去毒打一番魏枝。
教教他,男人在战场上干架,究竟是如何的。
要有猛劲,要有杀人的冲劲。
但抛开其他,魏枝才入军营中不久,能学成这个模样已经很不错。
有一次老军医路过,正巧碰见了,站在赫连钺身边,随意道:
“他这手脚功夫不行,倒是可以搞点暗器一类的辅助。”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后面,魏枝又多添了一项关于暗器的训练。
赫连钺养伤养了十天,北疆已经进入深秋,天气越发寒冷了些。
有魏枝在一旁照看得细致,赫连钺腰腹处的伤口好得差不多。
伤口一好得差不多,赫连钺便又组织着人,准备进山去打猎。
冬天将来,趁现在这个时间,多打些猎物,到时候冬日也能过得好一些。
与此同时,赫连钺身边的另外两个亲兵也回来了。
前些时日,他们被赫连钺派出去,打探一些京都那边的消息。
这次金一和银一回来,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一时间也没注意到魏枝的存在。
“殿下,京中传来消息,说是娘娘又怀孕了。”
赫连钺提笔的手顿了顿,而后直接将笔往桌案上一丢,眸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稍虞,他才冷嘲出声:“还真是忘了,自己有一个儿子在外面。”
这话金一和银一不敢答,都低着头,微敛眉目。
气氛凝窒间,魏枝从外面进来,他手背在身后,眉眼间少年气鲜活浓重。
“殿下。”魏枝轻声唤了一声,然后轻手轻脚的走到赫连钺跟前。
金一银一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三人身上皆穿着同样的服饰,一看便都是殿下的亲信兵士。
但眼前这人,年纪属实小了些。
赫连钺正生气,听见魏枝唤他,本不想搭理。
但这丑东西烦人得紧,不应他一声,他能在你耳边一直叫一直叫。
比那山间的小雀还闹人。
前些日子,老军医让魏枝盯着赫连钺不要乱动,以免腰腹处的伤口崩裂,魏枝每日早上,便轻声在赫连钺耳边念上许久。
让赫连钺有什么事,都叫他。
赫连钺嫌他烦,不想搭话,他就在耳边一声又一声的叫着殿下。
赫连钺冷冷抬眼,瞥了魏枝一眼,不知道他一天事怎么这么多。
“殿下,我有东西给您。”
魏枝伏在他腿边,清淡的嗓音中,第一次藏了点欢喜。
他这些时日,就是这样,什么新奇的东西,都想着和赫连钺分享。
少年人总是有用不完的力气和热情,许是这个地方给了魏枝极大的安全感,魏枝在这里,从一开始的谨小慎微,到现在,逐渐安定下来。
精气神和面貌都有了很大的变化。
听他在耳边一遍遍唤,赫连钺周身暴虐气息平静了些,不轻不重的应了声:“嗯。”
“殿下,您闭上眼睛。”
魏枝仰头看着他,一只手背在身后,漂亮的墨色瞳孔中有水波微荡。
清澈又漂亮,换句话说,那双眼睛漂亮得过了头,每次一盯着赫连钺看,莫名就让赫连钺心软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