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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耳边传来南陵游空灵而忧伤的声音,似雨滴打落憔悴的花瓣般落寞无依,带着痛击心扉的卑微。
他薄淡的气息若清泉一许,透着丝丝凉意,只听他说:“我在九幽冥渊里囚禁了千年,被封印了法力,焚毁了容颜。
终日过着不是诛杀百鬼,就是被百鬼追杀的无趣生活。
为求一颗云想衣裳花想容恢复容貌,换得与你今生的相遇相爱。
甘愿给冥渊老祖为奴差遣十年,替他在鬼刹阵中培栽百株妖果。
而这双无用的眼亦在九幽烈火的焚烧下落有眼疾,可气它时而清明如镜,时而又混沌不清。
如今,落得这般残疾的身子来见你,而你却已不认得我。”
说到这,南陵游抬起左手极温柔地抚摸上朱梓言白皙如玉的脸颊。
他神色悲苦,似是有些哽咽,却依旧深情款款地说:“言言答应我,莫要抛弃我。愿你我能再续这十世深情不许,恩爱缱绻的海誓山盟,好不好?”
可陌生的冰冷触碰却令朱梓言心底陡然发寒,她无情地拍开南陵游的手。
虽觉掌心似火撩一般,却依然壮着胆子地回吼一句,“你这个大色胚休想非礼我,谁要当你这神经病的新娘。谁会与你这毒舌男许十世深情,别做白日梦了,你这妖精还不赶快放我回去。”
话虽这般说的凶狠,但朱梓言却背脊犯凉,双腿微颤,额头亦渗出一层薄汗。
这不可能,那个被众星拱月般捧着的家伙。
怎么会如此深情不许的与她说话,真是令人起一身鸡皮疙瘩。
南陵游微微一愣,良久他忧郁地扯了扯嘴角。
敷在两指宽的白绫后面,那双漆黑如夜的双眸似是染上几缕痛色一般,微微抽动了两下。
随后,南陵游冰冷的樱花色唇瓣开合,缓慢却坚定地说:“言言,当年十殿阎罗堂前。
我立下血誓不管今生,不管来世,不管下辈子,不管下几辈子,甚至下十辈子。
你是人,是妖,是仙,是魔,是这世间万物中的哪一种都将是我南陵游,名媒正娶的妻子!
这誓言响遍了黄泉路,渗透了三生石。
你纵是走断奈何桥,喝尽孟婆汤都改不了你生是我的人,死亦是我的鬼,这般定死的结局。
上官言你以为,此时还逃的掉吗?”
朱梓言闻言怔愣地摇着头,恐慌不安地说:“不,你这个可怕的疯子,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放我走,快放我走。我明明是朱梓言,怎么会是上官言,一定是你弄错了。”
南陵游伤心地叹了口气,殷红的喜袍更衬着那张如缅玉雕刻而成的脸苍白的可怕。
他乌色的眉微微蹙起,眉心里逐渐显现出一枚赤色红点,似堕仙印记。
缚着白绫的双眼顿时,涌出滚滚血水,当鲜红的血液滑过脸颊坠落地面。青石板的缝隙里,便开出一朵朵殷红的彼岸花,无风而动,甚是诡异至极。
朱梓言望着眼前似变戏法的情景,不由,吞了吞口水,惊恐地说:“彼,彼岸花?开在黄,黄泉路上恶魔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