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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路激动坏了,他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么主动,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于是他也很是应景地将咸猪手探进了周少尉的衣领里,迫不及待地摸了一把。
这手感,今天丢掉的脸皮都值得了。
正当他准备继续深入的时候,却突然发现肩膀处有一点湿意。温柔的,凉凉的,缓缓地流淌在自己的皮肤上。
岑路一下子清醒了,身下的燥热褪下去一些。他将手抽出来,轻轻地覆在周浦深柔软的发旋,慢慢地抚摸着。
他问他:“怎么了?”
心上人的心痛像是能通过眼泪传递,慢慢地透过皮肤运输到了岑路的心脏,让他也疼了起来。
原来,心痛是能够共振的。
“哥……哥……”周浦深说不出话来,只能断断续续地叫着他,嘴唇擦过温热的皮肤,柔软得不可思议。
他的哥哥,他当成珍宝一样来爱惜的的人,他当成神祇一样来爱慕的人,却被他人肆无忌惮地伤害,撕碎了丢进深渊,还要狠狠踏上一脚。
“怎么了呀?”岑路温言软语地哄他,“谁惹我深弟不高兴了?”
“没……”周浦深的声音闷闷地传来,他这才发现自己把对方抱得太紧了,岑路半干的头发搁在床沿边,整个人被他死死地斜压在鹅绒被里。周浦深微微退开些,让岑路能躺到枕头上去。他刚想起身,却被人一把捞住了肩膀。
岑路把他拖回床上,将周浦深的脑袋重新抱回怀里,眼睛在暖黄色的灯光下闪闪发亮:“不说清楚休想走。”
周浦深抱着他的腰,浑身都被轻柔的鹅绒被包裹,他心里的悲愤似乎被这温暖驱散了些,却依旧闷闷埋头在岑路胸口,不肯说话。
岑路的喉结贴着他的头顶,在他上方轻轻地笑:“你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了,嗯?”
他伸手指了一下桌面上被人拼好的碎纸片:“乱翻我的东西,知不知道错了?”
“你说让我随便看的……”委委屈屈的声音小声传来。
“还顶嘴,”岑路笑道,他抬起其中一只揽着周浦深的手,伸手把眼镜摘了放在床头,接着“啪”地关了灯,“睡了。”
温柔如水的月色透过轻纱质的窗帘,松松地打在床上相互拥抱的两人身上,周浦深抬起头往上去了点,岑路不戴眼镜的脸看起来更加俊美了,那双温和的灰色眸子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仿佛只有自己能在那里入驻。
仿佛。
周浦深想了半晌,伸手搭上了岑路的腰,鼓起勇气开口:“哥……你别伤心……就算……”
就算她如何唾弃你,如何伤害你,如何离你而去,我都不会。
我会永远留在你身边。
岑路有些困了,怀里的人身子很暖,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逸的感觉了。岑路眨了眨困倦的眸子:“我知道,我不伤心。”
我不伤心,因为我有你。
我从前是孑然一身,可现在我有你。
桌上的纸零零碎碎地拼凑出来的赫然是:“你早点去死。”
周浦深见岑路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心知他心里还是难过,于是绞尽脑汁地想安慰岑路。他自己的母亲死得早,且是个无可挑剔的好母亲,不能用来举例。于是周浦深想了半天,还是只能想出从前岑路对他讲过的,岑路自己的母亲。
不知道用同一个人的例子,能不能成功。
周浦深现在既懊恼又庆幸,懊恼的是自己没什么交际,笨嘴拙舌地不能找出其他的故事来安慰岑路,庆幸的则是岑路已经忘了从前的那些事情。
“哥……你别难过了……我从前小的时候,有一个对我很好的哥哥,他的母亲也是这样的。”
岑路的身体僵了一下,这是他第一次亲耳听周浦深说起那位初恋情人。
周浦深一边说一边谨慎地观察着岑路的神情:“我那个时候,被分配去监狱里看管犯人……那个哥哥就在那里。在众多的死刑犯中间,他就像……就像天上的月亮。”
岑路被气着了,搂着周浦深的手放了下来。
周浦深以为他是被自己搂得不舒服了,赶忙往外退了些,给他留出更大的空间:“他其实不是犯人……他是……是被人诬陷的。在那之前哥哥逃了好久,可最后还是被抓进来了。”周浦深说到这里颤了一下,“被自己的母亲检举揭发。”
岑路顿住了,没戴眼镜的近视眼一片模糊,他突然觉得有种似曾相识之感。
他朝周浦深凑近了些,看着对方战战兢兢的神色,岑路心里又气又好笑:“我是在跟你那位‘哥哥’比惨是吧。”
“不是的!”周浦深急了,怕他误会,少尉撑起半边身子认真地看着他:“我的意思是……就算他母亲那样,他依旧是个很好的人。很好很好。”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又像不甘心似的加了句:“特别特别好。”
岑路要气死了,他伸手一把将人拉回怀里,只是看着那两只黑曜石似的眸子闪着回忆的光,他就觉得心脏都被人泡在了醋里,酸得发疼。
他被嫉妒烧得理智全无,一边将手探进了周浦深的衣襟一边问他:“有多好,好到让你愿意为他去死吗?”
周浦深被胸前那只作乱的手激得哆嗦了一下,却没有拒绝,他捉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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