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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伶的衣角被一辆徐徐前进的牛车掩盖,原本安静如湖水的冬花门外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牛车上肚满肠肥的车夫打着哈欠,不情愿写了满脸。
一位颇为德高望重的流民上前恭恭敬敬地递上一小包“供奉”。
马车又走出好远一段路,才懒淡淡地停下。
车夫撇着嘴,视线扫过那些从城门口跟着牛车缓缓移动如僵尸的下民,噗嗤笑了出来,随手拿下一块挡板,露出满满一车的垃圾。
无数没处安身的流民像野狗一样抢食着一切能够入口的东西,动作却十分的小心,如果把垃圾弄了一地,车夫那柄驱使老牛的鞭子便会落到他们身上。
整个过程往往不会超过一分钟,而后,车夫再次驱动老牛,一点不着急地向城西挪动。
留下一个自觉有些高尚可亲的背影,给那些期盼着月神祭早日到来的外乡人。
“真想知道,今年的月神会是怎样的美人。”说话的人是个中年男人,刚捡到了一块还算干净的酥饼,才刚咬了一口,就被一旁一个眼神凶狠的少年抢走了。但他并不生气,只是歪着嘴笑了笑。
少年似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一屁股坐在了那个男人旁边,“月神有什么好看的,有祭品吃就行。”
只有到七月十七的月神祭,气宇轩昂的城门才会对他们这些蝼蚁网开一面,允许他们入城,分食名花船上撒下的干硬祭品。
他们只是等待着,这个封闭而愚昧的国家因怜惜而播撒的廉价口粮。
人群渐渐蛰伏进夏日里稍显凉爽的森林里,不知道从哪片树荫背后,慢吞吞地挪出了一个老头儿,跛脚瞎眼,驼背歪腿,头发花白的像一碗发霉的干面,肮脏而盘结枯糙,满是皱纹地脸不时地一阵抽搐,看着颇有些瘆人。
“哑伯呀,我们到花大都了么?”老伯的声音呕哑,中气却十分充足。
被唤作哑伯的,年纪稍小,蓬头垢面,宽大的旧袍子上满是灰尘,只是站姿雄赳赳的,一颦一笑都十分不凡,显然不像个平常老人。
走出两步,哑伯好像才反应过来似的,轻轻地用手指在老头的伸出手心里有节奏地点了几下,回应老头之前的询问。
老头儿不知接收到了怎样的回应,甩开他的手,向后迈了一步,说道:“哪至于呢,不过是风寒而已,进了城,找许大夫抓一副药,保准就好了。”
哑伯哑然失笑,将一根半人高的枯树枝一端递到老头儿手里,给老头儿指着路,两个人慢慢向冬花门走去。
一旁那位丢了酥饼的中年男人凑近哑伯的身边,神色半明半暗的,小声告诫:“现在花都闹妖精,全国城镇封锁边境,除了有朱门圣旨,是谁也进不去城的。”他下巴冲着路旁的一个空位挑了挑,示意他们一同坐下。
“等着吧。”中年男人的声音满是无奈。
老头儿哼了一声,没领他的情,冲着吵吵嚷嚷的城门伸出了四只手指,示意哑伯往城门走。
哑伯冲着中年男人拱了拱手,渐渐走出了他们的视线范围。
“除非他们拿得出‘神仙签’,不然,神仙也难进花都。”少年眼睛仍是如鹰似虎,说出这番话时却明显的没有什么底气。
冬花门外排起了两行大队,大多是来碰运气的流民。
冬花门的守卫极其粗暴,凡是拿不出官府文牒“神仙签”的人,即便你是花都本城人也照轰不误。
只在官老爷出现的时候,他们才谦虚客气得像一团黑臭的狗皮膏药。
可能是临近月神祭的缘故,老头儿他们离城门越近,进城的官老爷越发多起来。
哑伯挺拔得像个铁公鸡,任是三公九卿也忍不住多看上两眼。老头儿眼皮里那片浑浊的白色,像是能察觉到对方的视线似的,总是在离对方不远的地方,搓着手笑眯眯地对着空气说着歌功颂德之类的话。
可惜没人回应他的那套意味不明的场面话,只惹得那些官老爷甚是嫌恶,连忙快马走开了。
老头身前还有十余人的时候,一顶珠光宝气的紫金轿子在老头身旁停了下来,后面的车马也随之停驻,纹丝不敢动。
一个目光铄铄的男人款步下了轿子,是欢喜国的那位笑面丞相——萧鹬。
他满面春风,身上是一件半旧的袍子,微笑着向哑伯问道:“这位先生,下官可曾见过?”
哑伯向着萧鹬的身侧鞠躬行礼,轻笑不语,只是拉了拉老头儿手里的枯枝。
萧鹬又问:“先生从何处来?”
老头儿愣头愣脑、咋咋呼呼地,用地道的花都郊野口音答道:“回禀大人,我们都是本地人,就住在南城府库街。”他语气骤然高傲,脑袋瓜左右挪转,在人群中显得有几分怪异。
萧鹬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老头儿也不理会对方的冷漠,自顾自地继续说:“大老爷呀,这暑热湿潮,可不是人呆的地方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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