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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朝医院里走去。
前阵子他来处理一桩医患纠纷案,所以认识了一名女医生,叫梅友,名字很好记,秦桉给她发了条信息,她说此刻自己正在医院,让秦桉去皮肤科找她,那女医生也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看到秦桉后很快出来了,秦桉向她说明来意,梅友却有些犹豫。
“吕家的人我知道,我...我一皮肤科的,怎么接触他啊?”
燕十三那里不仅那几个保镖,还有时刻盯着他的特护,除了专门的医生护士,其他人要见他必须提前和吕莫沉那边打招呼。
“拜托。”秦桉直直盯着那女医生,女医生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呼吸有些热,点点头:“好...好吧,我试试看,你要给他什么?”
秦桉让梅友拿了张纸给他,他趴在医院走廊的墙上在纸上写了几个字,折好之后给了梅友:“谢谢。”
梅友笑了下,她走回办公室去取了一些检查要用的工具,在秦桉的目送下走向住院部。
燕十三听到外面有点细碎的声音,特护独有的嗓子似乎在确认着什么,过了会儿病房里间的门开了,一个这些天从未见过的女医生走了进来,推车上是一些海绵、药水之类的东西。
“吕识你好,我是皮肤科的梅友,我来检查一下你的脖子。”
梅友长得很可爱,所以很容易让人产生信任感,燕十三看了眼后面表情有些踌躇的特护,才朝着梅友点头:“好。”
梅友检查得很仔细,被扎麻醉剂的那块皮肤还微微发着青,周围的皮肤眼色有些黯,梅友拿了一瓶药膏递到燕十三手里。
燕十三顿了顿,但还是不动声色地接过那管药膏:“谢谢。”
“有空就在伤口处涂药膏,没有次数要求,想起来就涂。”
梅友冲燕十三笑了下,推着车转身离开,燕十三坐在床上,手里握着那管很小的药膏,和药膏下折成很小一块的纸张,刚刚梅友递给他药膏的时候用力捏了下他的手,似乎在提醒他那张与药膏无关的纸。
等房间里没有别人,燕十三靠在枕头上侧着身子
打开那张似乎从那里随便撕下来的纸,上面用圆珠笔写着:
“我会在康复中心呆到十二点,如果可以,想见你一面。
很想你、很想抱你。”
字迹清越力透纸背,燕十三瞬间模糊了眼眶。字迹是无数个夜里出现在燕十三试卷上、练习题上的那个,只是力道更大、字体更加嶙峋。
燕十三把那张纸按在胸口,侧着身体朝着窗外微微发抖,他用力调整呼吸,可是依然无法抑制,他忍不住流眼泪,无意识地心里发酸。
“我想出去走走。”
吃完晚餐,燕十三看向房间里那把几乎用不上的轮椅,特护惊讶地看着燕十三,燕十三道:“我吃得有点想吐,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其实医生也建议让燕十三要多走动,特护看了看时间还不算晚,便点点头同意了,燕十三被扶着站起来,抓住轮椅的两个握把,慢慢走出了病房,他不是没出去过,做检查都得出去,但没有任何一次是主动的,特护甚至觉得这人像个木偶,说什么是什么,没有任何主观想法。
燕十三边上跟着特护,后面跟着两个保镖,兴师动众得宛如扫街,从住院部走到康复中心不过五分钟,这时候晚餐时间,康复中心的人不算多,燕十三停在门口,放眼望去,都是穿着病服在费力锻炼的病人,他转头看了眼特护:“阿姨,我能练什么项目?”
特护贵有贵的道理,她迅速找到医生建议燕十三练习的康复项目,带着燕十三到了那个锻炼反应速度的器械边上:“这个,你练习吧。”
燕十三站在那器械边上,却依然没有看到应该出现的人,他抬起头,一个棍子已经落下,燕十三没能接住,特护在边上强调:“要集中注意力,让思维动起来。”
燕十三抿了抿嘴,下意识伸出手,迅速接住了下一根掉下来的棍子,特护激动地鼓掌鼓励他,燕十三叹了口气,突然感受到好几束视线。
有因为特护的欢呼声看过来的,还有隐隐坠坠看过来的,燕十三觉得心中一软,下一根棍子他没有接住,只转头看向右边。
他不知道为什么有人的病号服那么不合身,似乎偷了小孩的衣服来穿一样,燕十三没忍住笑了下,他触到那人的视线,笑却又顿住,丝丝笑意停在嘴角酿成苦涩,燕十三抓紧手里的棍子,低下头,眼眶又红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喜欢哭。
秦桉深邃专注的眼眸还盯着燕十三,两人的视线隔着各种声音和人来人往在空中相碰,像黑巧克力在阳光下被晒化,坚硬不再,柔软中是交织的苦涩和甜蜜。
燕十三再抬起头,那穿着不合身病号服的人却消失了,他有些慌张地环顾四周,面前的棍子一根根落下,根本没有去接的欲望。
“吕识你怎么了?”特护发觉了燕十三的异常,燕十三没有回应,他只在不大的康复中心一寸一寸寻找着,老人、小孩、孕妇......却再也看不到一个高个的男人。
面前的器械重复了一轮又一轮的治疗手段,燕十三一个都没再接,一直到十分钟后,他失落地重新握住轮椅:“回去吧。”
其实他不知道刚刚是不是幻觉,毕竟只看见了十秒不到,十秒,不够一个人消失的。
燕十三紧紧握着纸条,他想,半夜再争取出来一次。
回到病房的时候天已黑了,燕十三让特护不用再照顾他,可以出去休息了,特护给燕十三打点好一切便离开了。
窗帘没有拉上,燕十三盯着窗外皎洁明亮的月亮发着呆,他把纸条拿出来,透着月亮的冷光,也能看清那几个写得很用力的字,像是被刻在了月光里:“很想你,很想抱你。”
下一秒,燕十三倏觉有什么迅速靠近,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整个人就被抱住,微凉的皮肤碰着燕十三的脸,燕十三惊魂未定,他用力呼吸、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膛。
“是我。”低沉沙哑的声音闷闷响起,有些微喘,带一丝恶作剧的笑和终于将人抱住的酣畅,燕十三不可置信地转过头,和秦桉对视。
这天晚上的月光特别亮,亮得燕十三觉得自己在秦桉眼睛里看到了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