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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依旧在持续这份悲哀。
一直到一个声音出现......
“志保,醒来吧,你已经到家了,有人在家里等你。”
很熟悉,姐姐给自己的录音带里,小哀听过无数次这个声音。
是妈妈(宫野艾莲娜)的声音。
梦境结束,现实世界在睁眼的一霎,无缝衔接。
茶发女孩注视陌生的天花板,耳边能听见雨水淅沥的声响,而鼻梁连接下颚被戴上呼吸罩,感受着充沛的人工氧气吸入身体。
昏暗的房间,吊顶灯没有开启,所以睁开眼后不会有刺眼的感觉,而照亮视线的则是一盏台灯,不至于深陷黑暗。
小哀试图起身去搜索更多的信息……
“左肩椎骨,右肩椎骨,左侧腹部贯穿伤,外加上失血过多,手脚冻伤,部分器官因为剧烈反应而导致的萎缩与衰竭,现在的你还是安心养伤吧。”
手指很温暖,从梦里开始,就感觉到冰冷的手指接触到一个手掌,就像是爸爸的手掌,无法拒绝的安全感。
小哀顺着声音,看见坐在自己身边的男孩。
“弹头已经被我取出来,但是损伤的部位会留下暗伤,未来会造成隐患,以及伤口的缝合,以后不要在人前换衣,会露出恐怖的伤疤。”
公生继续说话。
没错,伤疤,就是在那皙白的马甲线上,露出前后对称,像内陷的肉瘤那种形状,恶心无比,丑陋无比的伤疤。
这是现实世界,被枪口打中就真的会留下枪伤,并且无法再穿上曼妙的比基尼。
一边庆幸是自己捡回这个女孩,另一边恼怒这个世界,为何第二次伤害这个女孩。
“谢谢。”
没有丝毫感情,有气无力的吐出声音。
的确如对方所说,三处重伤,全身虚弱,呼吸困难,每一份疼痛与难受都清晰传递到脑海之中。
小哀没有再动弹,选择安静下来,接受现状。
【又被人捡了】
就像是命运的嘲讽,被人捡过一次的情况后,再被人捡过第二次。
小哀侧头,将目光看向身边坐着的人,十七岁或者十八岁的模样,有着一副不让人生厌的面孔,正直,童真,温柔……
深蓝色的瞳眸似星空深邃,樱花薄瓣的粉唇勾住灵魂的渴望......
但是,在这些背后,小哀还能看见,男孩的面色惨白,就像是失血过多后的重度贫血状态,而头顶的吊挂上有着尚未拿去的五份血袋。
此刻,正在输送其他的营养素到身体,缓慢补充身体的抵抗力。
“吃一些东西吧,我给你准备了汤,现在还是温热的。”
松开小哀的手,公生近身上前,用一只手扶住小哀的枕头,微微抬起,再用另一只手拿起一个垫背放下,这样微微前倾的状态方便吃饭。
面色已经恢复常态,可以将呼吸机的氧气罩摘下。
“我特意跑出去买的排骨与白萝卜,给你炖煮的骨头汤,尝尝看,我特意放常温的。”
公生端起一个小碗,用勺子轻轻挖动,纯色浓厚的汤汁飘出骨质香浓,鲜味十足。
没有直接喂给女孩,而是先贴到自己的唇边轻啄。
温热,不冰凉,也不滚烫,咸淡适中,口感上佳。
确认之后,公生才半弓腰,凑身在小哀的面前,左手托住碗底,而右手小心翼翼的挖动勺子,将萝卜排骨汤的汤汁送到嘴边。
被微弱灯光反射,表面的油脂犹如琥珀,连带着纯白的汤汁,滑入茶发女孩的嘴中。
听到汁水滑入喉咙的声响,看见颈子位置的蠕动与咽下。
“咕咕~~”
骨头的鲜香配上白萝卜的微甜,接触汤汁的舌尖仅在半秒就被完全攻陷,那是前半生从未尝过的味道,即使咽下也能感受到唇齿的余香。
就像是勾住贪吃鬼的美食,小哀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细胞产生活跃,疯狂的向大脑发出诉求,渴望更多的食物。
“好吃吗?”
味蕾的好坏与内脏有关,此刻对方有饮食的欲望,就表面内脏的恢复程度比预想的要好很多,身体对于营养物质的需求也很强烈。
公生再一次挖动勺子,凑到小哀的嘴边,送到张开的缝隙之内。
勺子抵到对方的舌尖,接收完汤汁,再将勺子取出。
“嗯。”
就像清脆的铃音,小哀回答面前的男孩。
注意到对方左手的手表,上面显示着深夜两点的时刻。
虽然不知道睡觉多久,但是起来的时候,面前的男孩似乎是一直观察自己,所以才能在第一时间就说出话。
但,小哀不认识对方。
所以这份无法理解的好意,让小哀感觉到不安全,甚至是有些许的恐惧。
“好吃就行,吃饱后你再继续休息,暂时不要想太多的事情,好好在这里休息,知道吗?”
公生再次滑动勺子,一次又一次的喂食。
直到小哀全部吃下后,又因为身体的虚弱,无法持续保持苏醒的状态,陷入二次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