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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在半空的灵魂，终于在裹挟着凉丝丝的气味中，顺从安分地回到了肖辰宏的身体里。他有了理智，而回过神已经被章翰宇牵到了洗手台边上，用清凉的清水洗手。
手也不是肖辰宏自己在洗，是章翰宇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细致地在洗。
肖辰宏又不明白了，洗个手而已，章翰宇的神情也太过认真严肃，又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瓷器，他等了一会，指肚都有些泡皱了，才缓缓开口，“那个……倒不必洗这么认真？”
“脏呢。”章翰宇道。
他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是干了什么蠢事。
他到底还是害怕，会招来肖辰宏的反感。
肖辰宏垂眸看了眼自己的手，又去看章翰宇的手。
比自己的手大一圈，指节也分分明明，他快速抽回了自己的手，抬头看镜子里的章翰宇，笑道：“瞎说什么呢？”肖辰宏从架子上的一个灰白色篮子里取出一条干燥的毛巾，擦掉水珠，然后扔到了章翰宇的怀里，然后转身离开。
章翰宇紧跟着关了灯，也出了洗手间。
肖辰宏睡觉一般都是侧躺着的蜷缩的姿势，脸朝着章翰宇的方向，他倒是毫无防备地就这么倒头睡了，什么也不再说。
平稳的呼吸声逐渐从章翰宇身下白色床单的每根棉线蔓延到了他的心脏。
他撑着头，用灼灼的目光去看肖辰宏，尽管乌漆嘛黑的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章翰宇有些心慌，在黑暗中，慌乱和局促扩大二十万分，静静盯了一会儿，他没忍住，伸手去摇了摇肖辰宏的肩膀。
摇不醒，又去推，总之就是非要把肖辰宏，这么个苦逼的上班族，给折腾醒了。
肖辰宏眯着酸涩的眼睛，隔着蒙黯的黑去看章翰宇，即使平日再好的脾气，也架不住章翰宇了，他拧着眉嘟囔了句：“又怎么了？”
章翰宇被肖辰宏不耐烦的语气弄得浑身被冰覆过一样，僵硬/了一瞬，才小心翼翼地开口，“宏仔，你没生我的气吧。”
“……”
“宏仔？”
心头快速掠过了肖辰宏捕捉不到的情绪，他起身打开了床头灯，靠在床头，环起双臂，低头去看趴在枕头上，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章翰宇。
夏夜没有很安静了，窗外的对面街道的树上依旧有蝉鸣。
肖辰宏打了个哈欠道：“我没生气啊。”
章翰宇这才舒了口气，“没生气就好。”
“你不是说这事儿很正常吗？”肖辰宏挑眉看他。
“当然……咳……那什么，不是怕你介意吗？”
“把我弄醒，就是为了问我这个？”
“嗯。”不问清楚……睡不着啊。
肖辰宏也是没脾气了，他低叹道:“做都做过了，我还能反悔不成？”
章翰宇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没说话。
谁知道肖辰宏紧接着又来了句，“还挺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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