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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来至今不见点滴,我随村庄小伙去数百里寻水差点回不来……如今双亲耐不住饥渴已双双离去,几个幼子怕是拖不过去了,今夜……今夜实在无计可施才想起师太有积雪水的习惯,所以,斗胆才……嗨!做了这等无脸见人的事。”壮汉捂着脸哭了起来。
师太已认出壮汉,是个老实人,虽叫不出名字但记得他每年秋收后都或多或少挑些粮食施舍给庵内——这样的善人,走出这一步师太如何责怪呢!
师太扶起了壮汉,对芙蓉说道:“去我房内舀些雪水给他吧,他也不易。”
那壮汉一听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小不悔翘起嘴巴:“师太,昨日你就说雪水喝光了,不给我喝,今日给外人了。”
师太白了她一眼:“都像你牛饮马饮我这点雪水能支撑几天。”
送走了不速之客,师太的心情并未平静,相反越加沉重,老天再不下雨怎么办……
天很快大亮了,师太强打精神准备做早课,外面又传来一阵喧哗声。守门的尼姑上气不接下气:“师太,外面来了一群骑马带刀的,已经到门外。”
师太的心一凝:送走了偷的,又来了抢的。
“他们是官府的?还是道上的?”
“不…不知道,不敢问,我来报个信,反正他们已到了。”
小尼姑话未说完,喧哗声跟踪而至。
“阿弥驼佛”,师太苦叹着迎了出去。却见一行男子十余人排列在面前。打头的年轻人向师太行了礼。
“那不是太……太子吗!”小不悔眼尖失口叫了出来。
年轻人一怔,抬眼一寻望,一眼瞥见尼姑群中的芙蓉,他心中一凛:“你……你们俩怎么在这儿?”
一问一答师太已明白了几分。她用眼神压了压早已脸色绯红的芙蓉,又与皇家人见了礼。答话后才知年轻的太子已登了基。
地皇心急似火开口便向师太借芙蓉一用。师太纳闷不已,开始以为地皇心怀不轨,弄清原委后笑哈哈地将身后的芙蓉姑娘推了出来。
强按私心的地皇见深藏于心中的女人就是将担大任的芙蓉——百花星官,惊喜不已。联想到鹤仙翁对他俩模模糊糊的言语……地皇脑子里闪过一念……朦朦胧胧让他感到他与她之间的微妙关系并存在着不可违悖的天意和顺史而流的因果……
心有灵犀一点通!
芙蓉面对地皇的目光,非但没有回避,反而莫名其妙感到了心安理得……隐隐约约从地皇的眼神中捕捉到了梦幻般的感觉——她觉得这眼神好熟悉、好亲切、好温柔……
小七子站在一旁很纳闷,地皇怎么了?那姑娘虽貌美如天仙……但这众目睽睽下像要把人家吃了似的——人家还肯跟你走?
不单小七子,西都侯、元坤法师都有同感,其实他们哪里知道地皇与芙蓉之间有着那么一段渊源!急切之下西都侯将地皇从“幻”中拉了回来,遗憾地结束了说不定能悟通的“幻觉”。
芙蓉涨红着脸,再也不敢正视这勾心的男人。师太同意自己去帮地皇打败什么精——可自己一个弱女子虽说学过拳脚,但眼前这群汉子一个比一个壮,随便哪个都胜得了自己,让我去帮——芙蓉奇怪师太怎么不怀疑……
虽然怀疑地皇,但又看不出他有什么恶意,相反倒巴不得跟地皇去,并不是奢望能攀上皇家,只是她觉得,要是每天能与他在一起,才不枉此生——至于原因,她也说不清。
于是没费多少周折,请动了芙蓉还夹带了小不悔,这是师太的意思也是芙蓉的想法。
到了挚天山前,芙蓉才明白地皇请自己的目的,她不由哭笑不得,她怎么也不会相信凭自己一副容颜能克住守“天水”的水牛屎精。
水牛屎精在地皇的呐喊声中终于又出来了,这次不但放出奇臭还现出了原形,只见一头又蓬又松的黄发披散着,黑褐色的脸膛上长着两只灯笼似的眼睛,却找不到鼻子,只是鼻子的部位有两个黑洞,豁谷似的嘴巴却长在下巴底下,外露着几颗白森森的獠牙……这副尊容着实将地皇吓一大跳。
水牛屎精揉了揉惺松的眼睛,极为不满地叫道:“臭小子,你们三番五次来吵扰,还想不想活命?”
地皇没料到水牛屎精会说人话,他抱着一丝希望想用自己的诚心来感化:“水牛屎精,我是天下地皇……”
水牛屎精极不耐烦地打断话头:“嗨!天下大旱,你们是来讨水的吧。”
“对,恳请施舍天水,救天下苍生一命。”
“休想!”水牛屎精猛得一挥袖,刮起一阵臭风恶狠狠地说,“水族派我镇守此山,你等休想要走一滴水。哼!你们来了也别走了,我醒了就要吃东西,人肉虽腥气将就凑上一顿拉倒。”
地皇倒吸一口冷气,慌乱中芙蓉依地皇所授昂首挺胸拦在水牛屎精面前大声喝道:“百花星官在此,臭牛屎敢放肆!”
水牛屎精一见芙蓉,像是见了克星凝固了,刚才不可一世的神态霎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臭牛屎,臭牛屎”呐喊声四起……犹如一磅磅铁锤向他砸去,将他砸瘫倒地……可怜的水牛屎精双手捂耳俯在芙蓉面前喃喃哀求。
哀求什么?谁也听不清,但肯定求饶命,谁又会理他呢……过了许久,水牛屎精嚎叫了几声不响了。
待臭气稍退,西都侯上前砍了两刀,才发现已化成一堆硬牛屎,敲碎牛屎意外的露出一扇平铺的铁门,这铁门下无疑就是天地水脉相通的唯一进口。可恨又可敬的水牛屎精到最后一刻还想用自己的原形来掩藏“天机”,以尽职责。
急不可耐地掀开铁门,“嗖”地冒出缕缕白雾,袅袅地迷漫了开来……散泊在众人周身,沁人心脾,一股爽心的凉意好不舒畅!
潜下洞口,发现小小洞口所包容的洞内却空前的宽敞,更令众人叫绝的是听到了久违的水声,声音是那么悦耳,那么动听……寻声而望,只见一束水柱从天而降,汩汩地淌在那个既不溢也不浅的清池里……
醉人的水好像迷了他们的心志,狂喜之下齐刷刷地随地皇跪在水柱面前,泪流满脸……地皇双手探进水中捧起了些许,闭着双眼嗅了一阵,突然失声笑了起来:“老天爷,你倒底还给天下人一条活路……”
“地皇,合该有救,但必须马上组织人马将水输送到天下,越快越好呀。”
地皇点了点头:“西都侯,此处必须严守机密,你须再调些兵丁安排一下。”
“遵命!”西都侯领命而去操办了起来。
做罢这些当务之急,地皇雀跃而复杂的心才慢慢平静了下来。
“地皇,喝口水吧。”
芙蓉捧着一水皮囊子水笑吟吟地站在地皇面前。小不悔满头满脸是水,打着饱嗝揉了揉肚子:“嘿!这下过瘾了!”没走几步又瘫倒在地上,她是喝得太多了,动弹不得——地皇瞧得忍俊不禁,笑道:“这小尼姑怎么这样贪嘴?”
小不悔挣扎着坐了起来,瘪着嘴:“我已经半个月没沾一滴水了,肚子都饿小了,这不稍微喝了一点就胀成这样……”
“小心别撑了,”芙蓉扶起小不悔,瞥了一眼地皇,小声道,“地皇,这儿没我俩的事了,就先告辞了。”
地皇站了起来,不解地问道:“你要走,要回尼姑庵?”二度有恩于他的芙蓉见地皇反常的举动,心里“咚咚”直跳,作为一个女人特别是自己日夜牵挂、缠绕心头的心上人,他为了自己的言语作出条件的反射、异常的举动——这不就是他的内心写照吗!
芙蓉满足了,地皇为她而吃惊的神色平衡了她几月来的相思之苦。她觉得,这一刻是她一生中最快乐、最幸福的时刻……即使让生命换这一刻她也愿意。
但芙蓉不知道,高不可攀的地皇已将她整个儿囫囵装进了内心世界。芙蓉不知道,地皇为她而拒绝皇母的提婚。芙蓉不知道,地皇已深深地爱上了她。芙蓉更不知道,此时的地皇已离不开她了……
地皇对尼姑庵里的小俗女反常,也把小七子和元坤法师搞懵了,他们都是明白人,何曾不能领会。但这是大事,谁敢多嘴多舌讨祸,小七子与元坤法师相对一望转过身子并将附近几个侍卫也挪开了。
小不悔捧着肚子咯咯地笑了起来,忽又打住,识趣地走开装作又去喝水。
旁边的变化地皇看见了,但他没有胆怯,大胆地睁大眼睛望着芙蓉,此时才看清她的眉目红唇……他看得心惊肉跳,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貌如天仙的女子就是尼姑庵里的俗女……芙蓉,想想还一阵后怕,若是芙蓉落了发岂不是天辱此女。
芙蓉站着没动,但她没料到地皇会失态抓住她的双手。她又羞又急,使劲地挣脱,但地皇紧紧地握着根本不松半分,她慌了:“地皇,你…你怎能这样呢!”
“芙蓉,答应我,别走好不好。”
芙蓉红着脸,心里又高兴又害怕。地皇一句话使她已经浇灭的春梦又萌芽了。可他是天下之首,而自己只是尼姑庵内的俗女,一个贵如天,一个贱如草……纵是有情能成眷属吗?她艰难地摇了摇头,从牙缝内挤出一句违心的话:“不,地皇,小女命贱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地皇瞪着双眼,一把搂住芙蓉瘦削的双肩,“我爱你,我非你不娶,芙蓉!难道你不喜欢我?”
芙蓉扑进他怀里,激动地哭了起来。但她心里好高兴,因为她懂了幸福是什么滋味!
……此时的芙蓉,虽未作嫁与地皇的奢望,但她心中已暗暗将此生交给了他,哪怕没有结局,也愿为他死,为他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