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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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说，千禧年只要地球还在，那么处处都是契机。

    迟移民还在发懵的状态，俩傻蛋洗了手就闪了，言律己回去发邮件，迟欢执着的回画室画画去了，放下画笔和色盘，扭了一下脖子时间到了晚上七点，年夜饭也要开始了，楼下，言律己和顾水伊在下五子棋，她的妈妈只会这个，六月妈妈在切水果，一家之主在厨房忙的热火朝天，能不热吗？烧的火。

    八点，团圆饭上桌，联欢晚会主持人在报幕了，言六月自酿的葡萄酒和迟移民自酿的米酒配清蒸鱼，红烧猪蹄，小鸡炖蘑菇，酸辣土豆丝，一盘水果，一盘用红纸染红的水煮蛋，二十四寸的彩电热热闹闹的开始了，迟移民拍了拍迟欢放在膝盖上的左手，迟欢抬头笑了笑，年夜饭吃的自然是很慢的，一家子都不是话多的人。

    电视里唱着：也许全世界我也可以忘记，只是不愿意失去你的消息；迟欢夹菜的手定了一下，似乎真的只是不经意的停了一下。

    另一个城市F市；

    顾湘斌端着一杯红酒，站在酒店顶楼的套房房间看着外面的万家灯火，他笑了，电视机传出：直到视线变得模糊，直到不能呼吸；红酒突的洒在浴袍上。

    F市，迟厉霆，房子是当初言六月言律己住的房子，那时候他和言六月走到了穷途末路，他把房子换成了小户型的复式楼，餐桌也是六个座的，他想这样是不是就会离小六近些，今天过了就是妻离子散13年了，年夜饭，两个水煮蛋，一盘酸辣土豆丝，一条清蒸鱼，杯子里是开水泡的一点点盐，这些都是小六的最爱，突然电视传来：如果全世界我都可以放弃，至少还有你让我去珍惜……

    这一刻，千禧年即将到来的时刻迟厉霆忍了十三年的眼泪来的猝不及防，他想：小六，如果你不死不出，那我就是死了也要进去，我不想你，只是心不听话他很痛。

    F市，戒毒所，因为过年这个炼狱也有了点人气，当那句：我怕时间过得太快，不够将你看仔细；唱出来的时候那个趴在桌子上的男孩似是没听到，也许是真的没听到，这里的人来来去去，但是他出不去，真的是没人记得他了吧。

    林忆莲老师也许自己都不知道她的一曲至少还有你唱进了多少人的心里。

    未成年有未成年的好，有红包收，言六月难得的这么多年给迟欢绣了一个手绢，上面一个小小的四叶草，迟移民送了迟欢一个小吊坠，不懂玉的人都看的出那个真的不是能收藏的东西，能收藏的也许是送这个吊坠的人吧，言六月看着吊坠眼神闪了一下，并未开口说话，不止言六月，顾水伊也想不到大哥怎么会给欢欢这个，顾水伊给了迟欢一张卡，嗯，有钱的，不是卖鸡的钱，他们的鸡没有拿去换钱。

    言律己送了一个原砖石给迟欢，迟欢怔住了，这个她能要吗？言律己说：缺缺，你先收着，看你是要做什么，到时候再去切割，你也可以自己设计，到时候和锅锅说；

    迟欢看着这个砖石直接是想要拒绝的，她说：哥哥，这个太贵重了，我放身边没安全感；言律己说：只有给你最好的，才不会让你感动其他的小玩意，我给你你就收好，放哪里都无所谓，你丢了也无所谓；说完，他就去放鞭炮了。

    守完岁，言六月和言律己回家了，他们两家就隔了一堵墙，墙上还开了一个门，这就是言六月这么懒却没饿死的原因。

    迟移民，顾水伊，迟欢，还是围坐在桌边，迟移民说：欢欢，你说吧，爸爸听着；迟欢眼眶瞬间红了，她说：爸妈，我明天去F市，顾湘斌会孤独；顾水伊经过这么多安逸的年岁，她没有了年少时的杀伐果断，年初一就走？迟欢咬牙点头；

    迟移民说：好，爸爸送你。

    第二天八点，言律己还是和往年一样去拜年，顺便吃饭，看着依依妈妈一个人在，他以为小丫头熬夜没起，顾水伊却说欢欢回F市了；这一场离别对于言律己而言千禧年的第一天真的不美好。

    迟移民中午到家的时候和言律己说：欢欢说祝哥哥新年快乐，新年礼物在画室；

    迟移民看着20岁的言律己转身走路的时候身体踉跄了一下，这么多年来这是唯一的一次。

    言律己看着画的时候满眼震惊，极光下的万家灯火，路上有一个模糊影子，也许是人影，分不出男女，也许是树枝反映的下来的影子，还有一份礼物，最终言律己送给迟欢的小石头迟欢没有收，石头的底下压了一排字，看上去是用画笔写的，字很漂亮，上面写着：能感动人的礼物不是看它本身价值；如果不是那一句千禧年要和最爱的人过，也许言律己不会选择在这个当下回来。

    千禧年，半年后有人哭有人笑，都说，这是命运的重新洗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