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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拥片刻,邓玉娴这才轻轻的推开了段梓霄,面露担忧的问:“相公,你此行可有受伤?且站起来让我瞧瞧。”邓玉娴说着,就拉着段梓霄站了起来。
段梓霄微白着脸,抬手揉了揉邓玉娴的脑袋,云淡风轻的轻笑道:“娘子莫担忧,为夫并无大碍。”
“什么叫无大碍?”邓玉娴一听这话立马急了,并无大碍,那便是有碍的,她拉着段梓霄就要往屋里走,她不亲自瞧瞧段梓霄身上的伤势如何,她是如何都不会放心的。
然,她才拉着段梓霄转身,一张俊朗的脸便突然闯进了视线。
她身子蓦然僵住……
而褚砚的视线却直接掠过她,落在了段梓霄身上,段梓霄眸光微闪,也望向了褚砚。
两人对看一眼,段梓霄眼底刚浮起不悦,褚砚便自顾自的抬脚向段梓霄走来,待在他的身前站定后,便轻俯着身子拱手行礼道:“属下见过少主。”
邓玉娴:“……”瞧着这般情形,两人怕是早已相识,眼底的紧张一闪而过,她侧头望着段梓霄,期待他的表态。
段梓霄却只是淡淡的点头,抿唇问道:“你怎么来了?”
褚砚脸上浮出了忧色,道:“定北侯和各地藩王近期内频繁操练兵马,怕是皇都城会有一劫,属下此行是奉家主之命前来,辅佐少主,以盼早日归去。”
此话,暗藏玄机。
邓玉娴垂下了眼眸,眼观鼻鼻观心,尽量减少存在感。
段梓霄深深的望了褚砚两眼,见他满脸坦荡,目光清明,深邃的眸光微闪,嘴角勾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既不热络也不会显得太过疏离,段梓霄点了头:“既然如此,便留下吧,只是不知褚叔这些年来,身子可还硬朗?”
“家主身子甚是康健。”褚砚答。
段梓霄轻笑:“犹记得小时候,褚叔便是个性子急的,只是不知这么些年过去了,褚叔的性子可有变化?”
褚砚轻叹一声,摇头道:“家主素来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急躁,这不,一听到风声,便迫不及待的派遣属下前来。”
两人本是随便聊着,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间皆是试探。
邓玉娴垂下了眼眸,一言不发。
段梓霄便勾唇笑笑,望着褚砚:“褚叔这性子,都一辈子了,怕是改不掉了。”
“可不是嘛。”褚砚回答,又望着段梓霄欲言又止道:“这些年家主一直记挂着少主,夜不能寐,每次与属下提起少主时,无比惋惜感叹。幸得上月接到少主来信,欣喜若狂,急急的便派了属下前来,并再三叮嘱属下,定要唯少主马首是瞻!”
段梓霄剑眉微挑,神色淡淡,却又中说不出的气魄浑然而生,他道:“感怀褚叔都还记得,有朝一日回到皇都城,我定要与褚叔促膝长谈,把酒言欢!”
两人进了堂屋,坐下之后,继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邓玉娴没跟上去,转身就去了厨房正准备沏茶,段母便快速从段老大的屋里跑了过来,拉着她低声询问道:“老四呢,方才我好像听到他说话了。”
邓玉娴点头:“才刚回来,此时正跟褚五公子坐堂屋里聊着呢!”
段母像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又蹙眉问道:“那老四瞧着可还好?”
“挺好的。”为了不让段母太过担心,邓玉娴轻描淡写的回道。
最后段母还是不放心,便亲自沏了茶,端去了堂屋,邓玉娴无奈的扶额,转身就要回屋,这时扛着一大捆柴火的刀疤脸正推开院门走了进来,扬声问邓玉娴:“小嫂子,这些柴火应当够烧好几日,若还有啥事没做,小嫂子尽管吩咐。”
邓玉娴闻言,眼珠子转了转,望着院子中忙碌的一群人,数了数,一共有十三个,这可都是免费的劳动力啊!
如此一想,邓玉娴的眼睛眯了眯,觉得这么多人养在家里,只是让他们做些无关紧要的小事,那真是太浪费了,若是……若是让他们帮着干些农活种植庄稼,亦或是做些可以变卖的物品。
那……岂不更好?
眼眸里闪过精光,邓玉娴觉得此举可行。
她摸了摸下巴,笑得诡异:“事儿呢是一定有的,你们这么些人,晚上就挤在柴房里,也不是回事儿。”说着,她咂咂嘴,蹙眉道:“这样吧,我们家侧边有块空地,也是无主的,你们且去山上找些木头来,自己搭建屋子,也好住下,至于其他的……明个儿,我再与你们细说。”
她心里的想法,还是要留着晚上与段梓霄好生商量一番的。
“好嘞。”刀疤脸龇牙点头,其他人便附和起来。
对于他们来说,现在这样就挺好了。
他们不过是从别处逃难而来的难民,本无处安身,又身无长物,这才起了害人的坏心思。但……效果甚微。
此时在段家,虽有忙不完的活计,但至少……一顿也能有两个拳头那般大的红薯填肚子。
若是恰逢邓玉娴心情好,还会时不时的赏口热汤喝。
总的来说,相较于之前差点没饿死,现在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已是非常满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