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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遥想当年叱咤风云的沈凌风,心中不禁涌起了一阵酸楚。
他的目光再也看不下去了,随即连忙应下,正欲闪身离去。
沈凌风剧烈地咳嗽着,他的身体看起来非常虚弱。但他还是艰难地抬起手,阻止了龙一的行动。
“不……不用了,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不必麻烦了。这上京城的大大小小大夫我都看过了。”
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仿佛每说一个字都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咳咳……”
“我没事,我这有良药,吃下一颗就舒服多了。”
沈凌风说着便就掏出怀中他视若珍宝的药瓶。
他的手不停的在药瓶上来回的轻轻抚摸,眼中满是宠溺和得意。
随即缓缓地打开了药瓶,倒出了一颗药丸。
听着沈凌风阻止的话,龙一不知如何是好,心中一痛,他知道沈凌风的情况非常严重,但他也知道,自己也只是个听命于人的属下,随即只能看向自己的主子,等待主子的示下。
御玄澈闻言,微微皱了皱眉,随即朝龙一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随着药丸从药瓶中倒出,一股清香顿时弥漫了整个房间。
这股清香不是普通的药丸所能散发出来的,它有着一种独特的韵味,是由许多珍贵的草药混合而成,经过精心炼制而成的。
此药丸是清宁独自炼制,自然那股沁人心脾的药香亦是她独有的标志。
这股药香中不仅蕴含着草药的清香,还沾染了她大汗淋漓之后的体香,
是其它人模仿不来的,也炼制不出的。
这种独特的药香,让人闻之心旷神怡,仿佛能够忘却一切烦恼和痛苦。
沈凌风将药丸放入口中,慢慢地咀嚼着。他的表情变得轻松了一些,似乎药丸的功效已经开始发作了。
他的眼睛微微闭着,仿佛在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和安宁。
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自己嫡女回眸一笑的声音,心中甚是满足与欣慰,
宁儿的医术果然高明,竟然能够炼制出如此神奇的药丸。
随着清香入了御玄澈的心肺,顿时让他脸色巨变,只见他惊讶的快速一把夺过沈凌风手中的药瓶,
沈凌风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他差点以为御玄澈要对他动手了。
他愤怒地看着御玄澈,说道,
“臭小子,胆肥了是吧!敢在老子的头上动土了,把药瓶还我,若它有丝毫损失,我定不饶你。”
沈凌风的语气充满着紧张和焦急,他的目光紧紧的贴在御玄澈的手上,生怕他一不小心用力把他视若如命的物件给毁坏了。
“轻点,你轻点,臭小子,别用力”。
沈凌风不停的提醒着御玄澈。
而御玄澈并不理会他的威胁,自始至终都充耳不闻,他紧紧地握着药瓶,仔细地观察着,一直沉浸在那清香之中。
这香味,和那晚与他一度良宵的女子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很像,像极了。
而且这药瓶,它,它与吴宁那个家伙的如出一辙。
御玄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激动,但他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诉他,那夜的女子不是什么所谓的那来自灵溪国的雪见姑娘。
而是,而是什么?他也搞不懂。
他想着,随即满脸激动的看着沈凌风,
“敢问沈伯父,此药瓶出自何人之手。”
沈凌风一听御玄澈的这个称呼,心中微微一愣,须臾之间又恢复如常,他神色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御玄澈,
这臭小子怎么对宁儿的一个药瓶如此在意,他对宁儿怎么如此知之甚少。
沈凌风先是疑惑的想着,后又带着不满,最后更是生气了起来。
哼,看样子宁儿和他的婚事还有待商榷。
老子就不告诉你,就让你干着急。
想到这里,沈凌风突然装作很是感慨的模样说道,
“你说这药瓶啊!它是在一个机缘巧合下一位恩人赠予我的,如今我就靠它续命度日了,你可得小心点别把它给我弄坏了。”
御玄澈听了他的话,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那怀疑的猜测。
他看着手中的药瓶,心中充满了感动和喜悦。
只听他焦急的声音便又响起,追问道,
“是女子?还是男子?”
沈凌风看着眼前火急火燎的御玄澈,听着他刚刚问出口的话语,他心中已经肯定了,
这臭小子对宁儿是压根的没上心过,还问他是男子还是女子赠予的,哼!真是气煞我也。
随即没好气的一答,
“女子是也。”
御玄澈闻言,眼神瞬间落寞了下来,刚刚那股冲动劲儿也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只知道不是出自吴宁之手,他心中有些烦躁不安。
亦是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心中悄悄溜走,他想把它抓住,它却是滑不溜手。
“多谢沈伯父解惑,澈儿知晓了。”
他的声音又恢复了之前的冷淡之意,随即轻轻地将药瓶放了下来。
这可把沈凌风的怒火点燃了,
随即他不客气的下了逐客令,
“时辰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
说完,他缓缓站起身来,御玄澈见状略作沉吟也跟着站起来。
临别的时候,沈凌风拍了拍御玄澈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珍惜眼前人。”
然后转身关上房门,留下御玄澈独自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怎么就不是男子呢?
怎么就不是吴宁呢?
翌日,
天色即将破晓,清冷的月光还未完全退去,整个上京城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
大皇子府的角门偷摸着溜出一道倩影,这正是与大皇子春风一度的温苒。
她手中紧握着一只精致的玉簪,这是昨晚大皇子赏赐于她定情信物。
月色如水,微风轻拂,却难掩她此刻内心的波澜。
昨夜她浑身使尽了从那风尘女子中学到的媚态与挑逗,终于哄得大皇子答应了她的请求。
今日一早,她便迫不及待想要回府朝她嫡姐炫耀一番,她不用她的携带,她也能进宫参加凌贵妃的寿宴。
凌贵妃可是大皇子的生母,届时贵妃看到她精彩绝伦的表演,定会是大肆称赞于她,那么大皇子也定会对她另眼相看。
此时温苒不停的幻想着,她一颗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既有期待,又有紧张。
虽然知道与大皇子这一夜只是暂时的欢愉,但至少她在他心中已占有一席之地。
她知道,皇宫之中,权势才是最重要的,而她要做的,就是利用这份欢愉,慢慢攀升到更高的位置。
回到府中不久,待温苒洗漱完毕,躺下休息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昨日派出去给太子送信的贴身婢女还没回来。
温苒的心头猛地一沉,她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安。
难道是出什么事了?
那婢女虽然机敏,但难保太子不会震怒,若是太子震怒之下一剑杀她了,那会不会迁怒到本小姐的身上?
她越想,心中不安愈发强烈。
此时温苒心中不禁有些懊悔,自己昨夜不该如此冲动就给太子送信,若是让父亲知道了,恐怕她吃不了兜子走。
温苒坐起身来,焦急地等待着,不时地看向窗外,希望看到那熟悉的身影。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就在她准备派人出去寻找时,只见她院子里的二等婢女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温苒急忙迎上前去,紧张地问道:
“怎么如此慌张出了何事?”
那二等婢女气喘吁吁,脸色苍白,神色中带着慌乱和惊恐,
“小,小姐,大事不好了,您的贴身婢女被太子殿下抓住了,说是她昨夜潜入东宫,意图对太子不利,被打了二十大板,此刻正被绑在相府的门口示众呢。”
温苒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整个人如同被重锤击中一般,身形不稳地向后踉跄了几步,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
“这……这该如何是好?”她颤抖着声音问道。
那二等婢女也是吓得脸色苍白,不知该如何回答。
二小姐若是出事,她们这些跟前伺候的下人也定是活不了了。
小婢女强压着自己慌乱不已的心跳,哆哆嗦嗦的上前搀扶着温苒,
小声道:“小姐,您别慌,此事或许还有转机。”
温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紧紧抓住二等婢女的手,急切道:“转机?什么转机?你快说!”
二等婢女犹豫了一下,附耳低语道:
“小姐您别忘了,如今您可是大皇子的人,若是太子和相爷迁怒与您,您大可搬出大皇子来,说不定您的腹中已经有了大皇子的骨肉,太子和相爷便是再生气,也要顾虑着大皇子的颜面。”
温苒闻言,如梦初醒,她急忙从地上爬起,慌乱地点了点头,心中刚要一喜,随即又想起自己现在跟大皇子是无媒苟合,又想起自己嫡姐落胎一事,随即又是脸色刷白。
还有大皇子对她的警告,心中更是慌的不行。
“不行,不能让父亲和别人知道,本小姐已经委身于大皇子了,此事若是被父亲知道了,本小姐定会被他活活打死。”
温苒顿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心中乱糟糟的,仿佛一团乱麻,无从下手。
她紧紧攥着手中那只精致的玉簪,那是大皇子赠予她的定情信物,此刻却成了她心中最大的负担。
而小婢女听着自家小姐的话,更是急的跳脚。
“二小姐,您若是不说,那您就会没命了,命都没了,还谈何明日啊?”
“说不定您说了,就凭您的父亲是当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他也定会让大皇子娶了你的。”
温苒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闪过一丝坚定。
是啊,命都没了,还怕这个那个干嘛。
对,父亲如今还是丞相,大皇子不看佛面还要看僧面。
她如今已经是大皇子的人了,而且还有可能怀上了大皇子的孩子,她为何要前怕狼后怕虎的。
她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她紧紧握住二等婢女的手,声音低沉而坚定,
咬牙道:“你说得对,我不能慌,我是大皇子的人,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走,我们去相府门口看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