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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厢房的袁继咸,第一眼就看到了端坐在中间的秉笔太监曹化淳,接着看到了站立在两边的湖广巡抚何腾蛟、武昌知府徐祥勇,以及徐州总兵官邓世秋。
袁继咸对徐祥勇和邓世秋不是很熟悉,但他见过曹化淳。
“袁大人,咱家和各位大人等候你好长时间了。”
袁继咸没有犹豫,马上对着曹化淳抱拳稽首行礼。
“下官见过曹大人,见过各位大人。”
曹化淳站起身来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变得肃穆。
“袁大人,皇上口谕。”
袁继咸身体颤抖了一下,连忙跪下了。
“兵部右侍郎、右佥都御史、湖广总督袁继咸,协同司礼监秉笔太监曹化淳,共同处置五军都督府右都督、平贼将军、湖广总兵官左良玉骄横自恣、拥兵自重、试图谋反之事。”
“臣领旨。”
曹化淳脸上重新露出笑脸,上前扶起了袁继咸。
“袁大人,皇上之重托,可不能辜负了,咱家一路上都在思考,该要如何处置左良玉,明日左良玉就要回到武昌府城了,袁大人与左良玉关系还不错,随同咱家一同去见左良玉,该要说些什么啊。”
袁继咸蓦地瞪大了眼睛,看向了曹化淳。
“曹大人,您的意思是说,左良玉没有在武昌府城吗。”
曹化淳点点头。
“忘记给袁大人通报了,何腾蛟大人奉旨出任湖广巡抚,左良玉得知何大人要前往武昌府城,居然径直去了九江府城,去见江西总兵官刘良佐了,足足在九江府停留了五天时间,两日之前才离开九江府城,何大人来到武昌府城赴任,左良玉不见面也就算了,居然还派遣军士跟踪何大人与徐大人,这个左良玉,想要干什么啊,如此公开的对抗朝廷,莫不是真以为这湖广是他左良玉的天下。”
“先皇当初给左良玉密旨,若是左良玉率领大军驰援京城,抵御闯贼李自成,可世代镇守湖广,咱家看左良玉还在想着这道圣旨吧,不仅没有率领大军驰援京城,还想着在湖广称王,如此不将皇上和朝廷放在眼里,这等的行为,该要出入处置啊。”
袁继咸脸色煞白,他万万没有想到,左良玉胆子如此之大,莫不是真以为手握重兵可以威胁皇上和朝廷了,要知道皇上御驾亲征前往山东,指挥朝廷大军彻底剿灭两万八旗军,这等的气魄,怎么可能容忍左良玉如此的嚣张。
“曹大人,下官以为,左良玉此举无异于谋反,必须要严惩。”
“下官愿意前往武昌军营,等候左良玉,待左良玉回到军营,严令其主动前往南京,向皇上和朝廷请罪。。。”
曹化淳笑了笑,微微摇头。
“袁大人,咱家刚才就说了,你与左良玉颇为熟悉,你以为左良玉会听从你的话语吗,左良玉号称拥有百万大军,连皇上和朝廷都不在乎,若是察觉到了威胁,他会怎么做。”
袁继咸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了,刚刚他之所以这样说,就是想着避免左良玉狗急跳墙,若是左良玉直接对曹化淳动手,事态将要急剧恶化,陷入到无法转圜的境地。
“这个,曹大人,下官愿意前去劝诫左良玉,让其服从皇上和朝廷的处置。”
曹化淳看向了袁继咸。
“袁大人,你不怕死吗,不怕左良玉翻脸杀了你吗。”
袁继咸的神色瞬间变得坦然。
“曹大人,下官奉旨前去处置左良玉,何惧生死。”
曹化淳点点头,哈哈一笑。
“好,好,袁大人没有让皇上失望,咱家也放心了,在皇上面前,左良玉不过是跳梁小儿,皇上运筹帷幄,早就掌控了湖广的局势,皇上仁慈,不愿意杀了左良玉,这才让袁大人与咱家一同去劝诫左良玉,左良玉若是不识好歹,那就必死无疑了。”
袁继咸的脸色再一次变化,他看向了何腾蛟、徐祥勇和邓世秋等人。
何腾蛟点点头,看着袁继咸开口了。
“袁大人,皇上派遣徐州总兵邓世秋、凤阳副总兵孙明凯,率领五千军士,已经掌控襄阳大营,搅乱武昌军营,抓获左梦庚等人,就等着左良玉回来了。”
袁继咸目瞪口呆,左良玉麾下可是有数十万大军,这才多长的时间,就被彻底搅乱了,也就是说,左良玉已经彻底失去与皇上和朝廷对抗之能力了。
皇上之气魄,根本不是袁继咸能够想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