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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能在殿老面前显露出分毫来,当即就表态要与殿老再探长月峡。
不过,他入了山也正好有机会处理徐明磊等人,只要他们一口咬定吴杳等人是叛鬼,先下手为强,还怕她们翻出花来?
殿老点了点头,认可了此方案,正要纠集众人准备出发,就听那靠在墙上,几乎没有存在感的人突然厉声道:“谁在外面?!”
吴杳三人本正避了身,准备等阁内的人先退,他们再原路返还,找机会传信殿老,告知真相。可谁知他们不过刚挪了一步,明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却被角落里那人敏锐发觉。
林奕当下就要破窗而入,与张远山当面对质,吴杳却伸手按在他背后压下他的动作,轻轻摇了摇头,又指了指自己。
林奕明白过来,吴杳是怕他们三人同时现身,会一并被泼脏水,到时三人再怎么说也都是狡辩,还不如留着林奕和赵清语是张远山弟子的身份,在关键时候再就他们漏洞百出的说辞予以重创。
吴杳挑了相邻的一块琉璃窗利落地破窗而入,身影翻转之间,左手软剑抖落,人还未落地,清冷的声音先一步传到阁内。
“张阁主和彭阁老说的可是这把星灵剑?”
彭世怀属于背地里说人坏话被抓了个正着,心下一惊,面上却还摆着谱,激愤道:“好你一个吴杳,竟还自己送上门来,我这就为弟兄们报仇!”
吴杳银剑斜指地面,不慌不忙道,“吴杳不才,谨遵师父教诲,手中剑绝不指向自己人,不像彭阁老,一把年纪了,人字两撇都不知道往哪儿写。”
彭世怀气极,“你!在殿老面前还敢如此嚣张,果然是谷泰维那老家伙教出的好徒弟,上梁不正下梁歪!”
吴杳本就是耐着性子在为林奕和赵清语争取时间,听彭世怀这个伪君子满口喷粪,心中也是无名火起,握剑的手渐渐加重力道。
吴杳不再理彭世怀,只对殿老道:“殿老,叛鬼这么大顶帽子吴杳担不住,想要与分阁主对质一二,也请诸位做个见证,不知可否?”
殿老依旧负着手,如看好戏一般,不置可否道:“可以。”
张远山剑眉一挑,先是长敬,现在又是吴杳……眼下当着殿老的面,若是矢口否认,恐难以取信。
吴杳得了首肯便率先沉声质问道:“吴杳敢问,张阁主一年前收到我的密信,遣使林阁老等人来我温江城探查暗境事件始末后,可有将此案的来龙去脉都报于左分殿知晓?”
张远山没想到吴杳不问山谷之事,反倒说起一年前那件不了了之的事,“我自然是……”
吴杳知道张远山必然是将所有有可能怀疑到他身上的疑点都略去,做足了准备才回禀的左分殿,她也懒得听张远山扯谎,直接追问道:
“如果我是织梦渊的内鬼,为什么我要在自己管辖的范围内发动如此显而易见与织者身份相关的事件,还主动汇报于您?无论此事处理结果如何,我作为温江城织梦阁的阁主都必然脱不了干系,您觉得是我太蠢还是织梦渊的人都愚不可及?”
张远山还从未被人这样打断话,毫不留情面的反问,当下就沉下脸来,眼神冰冷无度。
“我还想问您,如果有一个人能直接管控甚至约束我的行动空间、权限,决定我能否继续追查此事,这个人会是谁?”
温江城是分属右分阁管辖,吴杳作为织梦阁阁主,右分阁的阁老都只是与她平阶,她所有呈报的事件都必定经过一个人的手,那就是右分阁的阁主张远山自己。
在场的人都听明白了吴杳的暗指,彭世怀眼里简直要喷出火来,要不是有左分殿的殿老在场,他早就出手封了吴杳的嘴,让她这辈子都没有为自己正名的机会。
张远山未答,吴杳就继续道,依旧未说长月峡,而是说起了更久远的事。
“我最想问您的只有一句话,您还记得八年前,与我师父最后一次的交手吗?”
吴杳的右手在身前凭空一抹,壮观的灵渊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空旷的天景,他们就站在一座不起眼的小山头之上,山风阵阵。
靠在墙上的那人终于站直了身,忽然对吴杳起了兴趣,还没有一个晚辈敢在他面前这么旁若无人地施展幻梦,有意思。
同样身躯微动的是一直负手的殿老,看向吴杳的目光也有了探究。
他们都看出了一点,眼前的幻梦并不是普通的梦境复刻,而是一个编织已久的梦境,不知道多少次都被重演,才会如此熟稔。
梦中的山头有一座小亭,没有什么出自名家的牌匾,只有许多剑痕的石柱。亭中站着两个人,皆是黑金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有一人手中拿着一柄光亮如银河星辰般的长剑,岿然不动。
另一人手中没露出任何兵器来,却听见他的周身泛着一层黑光,仿佛披上了黑夜的光布,若是盯着看久了,连他的身影都虚晃起来。
持剑的那人显然要比另一人年长许多,胡子拉碴的,褶皱横生,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嗓音:“老夫今日要好好见识下你的风云镖和阴阳钟,不玩那点到为止的虚头巴脑,使出你的全力来!”
在场的人都不是刚冒头的小年轻了,亭中的两人他们都认识,持剑的就是久负盛名的谷泰维谷老,一手星辰银剑使得出神入化,而另一人此时就站在同一个位置——风云镖的开创人张远山。
年轻八岁的张远山比现在看着还要俊朗些,脸上没有积年累月的威严,眼里透着几分毫不遮掩的自傲和不服输的劲儿。
他的“阴阳钟”并不是真的钟,而是一种独创的幻梦起手式,发动时能在人的心中模拟出一下下撞击的钟声,引动人最本能的情绪,即使是有防备的人依旧极易陷入他设下的幻梦之中,可谓防不胜防。
谷老的话音一落,张远山便不客气地连甩三枚飞速破空而过的风云镖,直击谷老的面门。谷老手中银剑一扬,准确地逐个击落。
就在此时,那如敲在人心尖上的钟声在每个人的身体中响起,仿佛他们也都成了张远山的攻击对象。
一声彻响过一声,牵动着藏在最深处的记忆,或痛或悲或死寂。
一声又沉闷过一声,仿佛濒死之即,奈何桥边,阴阳相隔,再无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