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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送走了林家的一行人,冯一帆陪着妻子、岳父和母亲坐在餐馆里。
外面的街因为两边封闭,显得萧瑟而冷清。
但坐在餐馆里的一家人并没有被那份萧瑟所感染,每个人的脸上还都是挂着笑容,聊着一些有趣的事情,时不时会有欢笑声飘出餐馆。
卢翠玲再次提起儿子小时候:“一帆小时候啊,就是个很喜欢吃的小子,那时候他奶奶常说,这小子是个馋虫,长大了当个厨子肯定好,能去自己给自己做了吃,可没想到,这小子还真就当了厨子。”
对丈夫小时候的事情,苏若曦总是非常好奇,将椅子靠近婆婆一些,簇拥在婆婆身边聊着。
“妈,那一帆他小时候,是不是很调皮呢?”
卢翠玲看了一眼儿子,然后说:“要说调皮,一帆小时候倒是不算调皮,大概是因为我和他爸爸不在身边,他算是很懂事,会帮奶奶干很多活。”
苏若曦又接着问:“妈,一帆小时候有没有对您和爸做什么过分事情?”
卢翠玲又是看了儿子一眼,认真想了一下说:“要说过分的事情嘛,可能就是他跟我和他爸进城里住了两年,他几乎是没有给我们好脸色看,每天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叫他吃饭,就像是请大老爷一样。”
苏若曦听到这话,用脚轻轻踢了踢丈夫。
冯一帆被妻子踢了一下问:“干嘛啊?你踢我干什么?”
苏若曦瞪了丈夫一眼,然后向婆婆努努嘴。
那意思很明显,让丈夫赶紧跟婆婆道个歉,趁机把过去做的错事说清楚,缓解一下母子间曾经的矛盾。
但冯一帆却像是完全没明白妻子的意思一样,一脸认真说:“都过去那么多年了,其实那些事情,已经没有什么了。”
听到丈夫这样说,苏若曦又是瞪了丈夫一眼,再次踢了丈夫一下。
在妻子看来,冯一帆这样说会让婆婆伤心的,所以要让他关进跟母亲表态。
卢翠玲又怎么会看不到小两口动作,忍不住笑着说:“好啦好啦,你们小两口能不能别在那搞小动作?当初的事情,妈妈已经不放在心上了,那时候的一帆还是个孩子嘛,那种表现正常。”
冯一帆听了母亲的话,迟疑了一下还是叹了口气开口说起以前的事。
“其实,我那时候并不是恨您和爸,只是我之前都没有跟你们一起生活过,所以那时候突然住到一起,而且奶奶又没在旁边,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们相处,所以我只能尽量避开。”
听丈夫说出了那件事,苏若曦抓住机会问:“那你为什么不和爸妈交流一下?”
冯一帆一脸无奈:“没办法,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该怎么跟爸妈交流,而且总觉得,我在爸妈眼里是孩子,所以说什么他们也不会信。”
卢翠玲突然开口说:“对了,其实当时还有一件事,让一帆不愿意跟我们交流。”
苏若曦赶紧追问:“妈,是什么事情啊?”
卢翠玲看了看儿子,见儿子没有阻止说出来,便继续跟儿媳说下去。
“当时,一帆他刚转学到一个陌生环境,会受到班上一些同学排挤,然后有些同学就会针对他,结果他不服气,就跟对他恶作剧同学打了一架,事后他爸就认定是他在学校里先惹事,训了他一顿。”
听母亲提起这事,冯一帆无奈地说:“我爸那人啊,永远都觉得只要自己不去惹事,别人也就不会欺负到头上,如果别人找上门,那一定是你先挑事,这种事情可不是第一次发生。”
卢翠玲也是苦笑着说:“确实不是第一次,一帆因为这个好像被训了好几次。”
苏若曦轻声说:“我知道一次,是你们刚从城里回去,他又转学回到镇上中学,第一天去上学,在校车上那次。”
卢翠玲点头:“对,那次也是,你们爸爸那人,就是那么个人,总会把人给想得很好吧,认为不主动惹事就不会有麻烦。”
冯一帆摇了摇头:“没办法,一辈子的老好人了,改不了。”
苏锦荣突然开口:“不能,这样说,那是,你,父亲,要,尊重。”
听了岳父的话,冯一帆赶紧说:“爸,我知道,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去说我爸,我心里其实是很尊重我父亲的。
而且我也很佩服他,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总能乐观积极面对。”
苏若曦听到丈夫的话,也是附和道:“对对,爸就是比较乐观的,我也觉得爸的那份乐观积极很具有感染力。”
卢翠玲笑着说:“他那个哪里是乐观积极,分明就是喜欢自我安慰罢了。”
冯一帆一脸认真对母亲说:“妈,您真的别这么说,要说乐观积极态度,我爸真的比您强,您想想当初你们一起离开工厂的时候?”
听到儿子提醒,卢翠玲也是马上想起,当初他们刚离开工厂那时候。
确实,那个时候对卢翠玲而言,真的有种天塌了的感觉。
因为离开了工厂,也就没有了收入,以后要养家,关键还有儿子要养活,真的是一度让卢翠玲非常难受,几乎是就要自闭了。
好在,那时候冯建东依旧乐观积极,很快做出了一起回乡的决定。
并且当时冯建东因为是主动签字离厂,还获得了一份可观的补助金,成功维系了家里一段时间的开支。
现在听儿子一说,卢翠玲回想起了那么一段,还真是要承认。
那时候真是多亏了丈夫乐观积极,才能够支撑起整个家庭。
包括后来,在一起做蔬菜种植过程中,很多次也是冯建东乐观积极,让大家一起度过一次次的难关,最终成功将“杨湖乡”蔬菜的品牌做出来。
苏若曦又有些好奇问:“妈,您和爸为什么会想到种植蔬菜啊?”
卢翠玲听到这话,脸上顿时浮现出了笑容,整个人也从之前的状态走出来,焕发出一种别样光彩。
“其实以前,我和你们爸在乡下做过各种特色种植,虽然也都赚了些钱,但有些东西只能做一年,可能第二年就不好做了,后来一帆不是跑出来,跑到你们家来当学徒了吗?”
说到这里,卢翠玲停顿一下,脸上笑容却逐渐绽放开。
“当时,我和你们爸爸就商量一下,觉得儿子当厨子,以后肯定会需要蔬菜的,然后我们既然在乡下种地,不如就干脆种菜好了,然后种出各种蔬菜,以后专门供应给你们苏记。”
听到这,冯一帆和苏若曦包括岳父苏锦荣都是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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