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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界中灵机虽足,却有违自然之理。”
黄希音皱眉想了一想,忽然面若冰河解冻,笑靥灿烂,好似福至心灵,将一桩紧要环节思考透彻,身心亦由此十分通透愉悦。诚心一拜道:“谢过师父点拨。”
她原本是要在小界之中结丹的,但心中却朦朦胧胧隐有憾意,但一直并未琢磨透彻。
直至现在,才恍然明悟。
师徒二人驾起遁光,出了丹霞玄渚小屿。但还未走出几步,已见当面一人,迎了上来。
归无咎之道侣,秦梦霖。
秦梦霖正色道:“孤邑、路艰二位上真,有急事寻你。”
略望了黄希音一眼,秦梦霖已知二人将为之事。又道:“你但去无妨。若是为希音探求最合法度的破境之地……我与她同行便可。”
黄希音闻言,小嘴微不可察的一扁,但是却并未出言拒绝。
归无咎点头道:“如此也好。”
对着黄希音吩咐两句之后,便调转遁光,出了小界,直往半始宗后殿而去。
其实二者相隔咫尺,须臾便至。
孤邑、路艰二位上真,早已在殿门口处相迎。
双方见礼落座,归无咎心中微奇。
姚纯、孤邑、越湘三人,多理内事;但据闻最近数十载以来,路艰上真多理外事。不知他有何急务在身,非要来寻自己定夺。
孤邑上真倒是没有多卖关子,坐定之后,直言道:“非为别事。正是半载之前,小界之中你我所议之事也。”
路艰上真接口,将详细原委,述说一遍。
第一次清浊玄象之争前夕,圣教隐宗双方对于各自手段、底力掌握并不十分确凿。因此试探性的较量,亦属必不可免。表现于外,便是桑鹕族与角兕一族的争端布局。若是一方应对失当稍有失察,得计之人自可轻取一阵。
但是事实证明,双方皆无有破绽。
既如此,若是再胶柱鼓瑟因循旧法,那不过是突然空耗人力而已。既然双方皆已达成共识,不愿在第二次清浊玄象之争彻底摊牌。那么这一局棋,干脆就下的干净爽利一些。
所以双方约定。斗战之法门章程,双方提前数十载便彻底定下,然后通过阴阳洞天传布一界,定下各自之许诺。以一界万方之信誉为凭,料想无论是隐宗还是圣教,都不会轻易背约。
半载之前,在归无咎与孤邑上真相斗之时,双方交涉,其实已经延续甚久。
归无咎或有可能参与主界之战这一底牌显露后,第一时间便通传了总领交涉之事的路艰上真。
本来在主界争夺中,路艰上真坚持单打独斗之法,始终不肯让步。这便是双方拉锯已久的根源所在。此时他得知了归无咎之事,心中已然有数。但若是骤然退让,必引人生疑。是以在表面态度上,路艰上真依旧不曾让步。
此时圣教祖庭却忽然提出一个建议——
若是隐宗一方同意主界之争的格局定为双方每一界各出三人相斗,那么圣教可以接受辅界之争双方每阵人数,由隐宗一方随意指定。
若实在无法谈拢,那主界之争便唯有放开人数限制,大家各凭底蕴和承受能力去填。
这是圣教一方的最大让步,亦是底线所在。
其实路艰上真对于这个方案甚为心动,但是松口之前,有一桩要事需要落实——那就是归无咎是否确定参战。
所以借着回宗禀明道尊的借口,亲自赶回,务求得一个实信。
孤邑上真缓声出言道:“八方因转图与大数之阵皆无果,某已知之。虽然师长与诸位上尊正在研讨一门妙法,但在下也只得叨扰了。五位上尊一同推演,似得出一果。那清浊玄象小界,随时而动,仿佛胎息,莫衷一是。此物出世之时机虽大致得出,但并不能精确到一息一刻。所以推演其大小,终究难能。”
略一停顿,孤邑上真又道:“吾师以为,归道友这一桩机缘得之不易,不如拒之,照前例参与辅界之争便是;但是与归道友同出一源的那位东方上尊,却以为最好问上一问归道友自己的意见。由你本人自由心证,料想心缘无误。”
“商议之后,吾师等四位上尊皆以为是。”
路艰上真一声叹息,道:“如此抉择,对于道友而言,或许有些为难。在下三日之后再得回返。便由道友仔细考虑三日。”
归无咎心中一笑。
这倒是前脚紧跟着后脚;黄莺方为自己解除疑惑,这题目便恰好迎了上来。
当即正色道:“不必三日。主界之争,归无咎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