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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顾知沁的声音低若蚊子。
办公室很安静。
宫凛抬起头来，刀斧神功般冷峻的脸上，一双墨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温度。
他只是冷淡的瞥了她一眼，嗓音清淡：“你要跟我说什么？”
没有温度，没有情感。
顾知沁莫名的感觉到了一种强烈而逼人的压力。
她几乎快要哭出来了，“凛哥哥，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宫凛正在签字的手一顿。
他忽然勾了勾唇，溢出一抹冷厉的弧度：“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所有欠她的，我来替她讨回。”
“可我不欠她的！”
顾知沁猛地抬起头来，红着眼睛一脸委屈的看着宫凛。
她抽噎了一下，声音哽咽：“我不欠她的。如果不是她带着我离开北城，我根本就不会得病，是她欠我的才对。当年是她执意要带我离开，爸爸也没有欠她的。夏……夏婉儿虽然让我爸妈离婚了，可她也是你妈妈呀！”
她越说越委屈，就仿佛天地间她才是最受委屈的那一个人，好像所有的事情，都是顾清漪的错。
办公室里的温度骤降。
顾知沁莫名的就感觉到了一阵寒意，仿佛寒蛇吐信般的，朝着她袭来。
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呵……”
宫凛笑了一声。
明明就是笑的样子，可他的模样，却让人越发的害怕恐惧。
剑眉微扬，漆黑的眸子中，宛若寒冰料峭。
他往椅子后面一靠，瞥了她一眼，薄凉的唇微微开启：“她欠你的？”
“……是。”
顾知沁吞了吞口水，心里一阵恐慌。
她不是来求宫凛放过他们家的吗？
为什么，她感觉事情好像并不是她想的那个样子？
“看来，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宫凛双腿交叠，双手搁在腿上，唇角溢出了一抹是嗜血的冷酷。
“知，知道什么？”
顾知沁一脸茫然。
宫凛站起身来，踱着步子缓缓的走向顾知沁。
他的步子迈的很慢，每一步踩在地毯上的声音，闷闷的，哑哑的，却让顾知沁提起的心又往上悬了一分。
“你以为，顾有明和夏婉儿真的想救你？顾知沁，自欺欺人有意义吗？”
宫凛居高临下的瞥了她一眼，眼里满是讥讽与不值。
“你真以为，顾有明是念着父女之情，才让顾知裕给你换骨髓的？真是天真！如果不是清漪一次一次的去求他们，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呵，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里吗？”
低嘲的声音，宛若从寒冰中走过般的，带着森森的寒意。
顾知沁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敢相信。
“你，你在说什么？”
不应该是这样子的。
爸爸还把她接回了顾家，怎么可能会放任她不管？
一定是骗人的。
对，一定是这样。
“我在说，你这条命，是清漪用自己的命给你换来的！我肯见你，是看在清漪的份上，你好歹，是她的妹妹。”
宫凛眸光很淡，淡的让顾知沁觉得他还很爱顾清漪的时候，又听到了他冰寒刺骨的声音。
“我就是要看看，顾家都成了这副模样了，她还能不能稳如泰山的待在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