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莫名笑起来,他笑出了声,像是这些日子里最为肆意大笑的一次。
    他收回了刀,又握起折扇,踩正了雷常鸣的脑袋。
    “跳舞啊,”
    沈泽川垂着眸,对雷常鸣说,“你配么”
    撒尿的士兵才褪下裤子,就被人割断了喉咙,拖进了草丛。
    营地里的巡防松散,雷常鸣的士兵三五成群,聚集在望楼下玩着骰子,没有察觉到自己人正在悄无声息地减少。
    “叫伙夫省几口肉,给咱们哥几个弄一盘。
    这雨跟拉稀似的,下得人难受,不喝点酒,那多难熬啊!”
    小旗甩着骰子,仰头跟后边的人喊,“你去吧,就你了,杵在这儿怪碍事的!”
    说罢又把头低了下去,他们头对头,嚼着肉干,把裤腰带里最后那点铜钱也扔进了赌局里,都盼着手气好起来。
    “这手也忒臭了!”
    其中一个拍着巴掌,像是拍着晦气,在腿上又抹又擦,说,“我不玩了!”
    “别啊!”
    另一个拽着他,“这多没意思!
    明儿进了城,逛窑子上花船不都得要钱?你再来一把!
    时来运转!”
    “呸!”
    要走的这个啐了对方一脸口水,“凭咱们大当家的名号,进城逛窑子还要钱?婊子烂货不配要钱,嫖她们那是给脸!
    我还怕她们给我染一身脏病!
    不玩了!
    我看今夜帐子里得通宵,喝成这个逑样明日也打不了仗,我睡上几个时辰去。”
    这人一回头,就撞着别人。
    他一脑门磕在铠甲上,听着“砰”
    一声,把他自个儿也撞蒙了。
    他愣了一瞬,紧接着开始推搡对方,骂道:“挡你爹”
    只听一声闷闷的捅穿声,这人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直愣愣地要向前栽。
    被对方用身体挡住,就这样后退着撞向还在摇骰子的人群。
    骰子顿时被撞掉在地,他们守夜的脾气冲天,拽住人后领就要打,谁知把人扭过来一看,那眼珠外瞪,已经死了!
    禁军倏地拔出刀,不给这些土匪反应的机会,上去就先把人砍倒。
    血喷在铠甲上,澹台虎一抹脸,喊了声:“杀!”
    没有巡防队的通风报信,营地内已经歇下的士兵被禁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澹台虎带着人冲进帐子,捂住他们的口鼻,一刀一刀捅过去,留下了一褥子的殷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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