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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一回,今日似乎又重了些。”
正在说着,安静智从外面匆匆走了进来,背后还跟着一个大夫,看见库狄延忠和卢湪,他的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大郎今日怎么来了?这位贵客好生眼熟……”
库狄延忠忙介绍了一番,安静智恍然大悟,“原来是卢坊正,失敬失敬。”转头先让管事领了大夫进去,回头才道,“今日怠慢了,快请上房去坐。说着便将卢湪与库狄延忠带到了上房,石氏也迎了出来,与安静智一道招待客人。
坐定之后,安静智先笑着问道,“不知万年县的卢明府与坊正如何称呼?”
卢湪忙道,“那是卢某的从兄。”
安静智笑道,“怪道看着坊正眼熟,您的气度和卢明府倒有七分相似。”
因听安静智提到自己那位嫡支的堂兄,卢湪也不敢太过怠慢,笑着问了几句,才知道面前这胡商与堂兄已经认识了十几年,又见安家上房里设着的牙席锦帘、水墨屏风,都不是俗物,心底里倒也收起了几分轻视之心。
安静智便问,“卢坊正此次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卢湪微微一笑,便把秋选之事说了一遍。安静智点头叹道,“家叔原就在宫里伺候过,这倒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只望我那外甥女儿有这福分!”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忧色,看了库狄延忠一眼。
库狄延忠忙问,“听说大娘病了,如今怎样?”
安静智看着卢湪,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半响才道,“说来也不是什么大事,自打七夕后,她就有些脾胃失和,本来吃了两剂药便好了的,没想到今日又有些反复。”
卢湪听这话与管事先前所说的差不多,想到刚才安静智进门时的焦急模样,此刻又是极力轻描淡写,心头不由一沉,肃容道,“按理说此时不应打扰,只是贵府的大娘既已入了秋选的名册,照理须签名按印,不知可否领我去探望一二?只需问上几句就可。”
安静智忙道,“自是无碍,且容将安某着人那屋里药味散散。”石氏便唤了丫头来吩咐了几句,又过了片刻,安静智才领着卢湪与库狄延忠走进了东厢房靠南的一间屋子。只见那屋子门窗大开,帘子一挑便有极浓的药味扑面而来。屋里站着四五个婢女,神色都有些紧张。刚才进来的那大夫正在外屋的一张案几上挥笔写着方子。
卢湪心里一动,笑道,“这位大夫贵姓,不知在哪里高就?”
大夫微微欠了欠身,“在下姓方,就是这坊里松寿堂的。”
安静智几步走到门口,自有婢女打起了帘子,卢湪不好再问,只得走了进去,走进这内室才觉得在药味之外,似乎还有一种酸臭之味,只见屋内站着一位穿水绿色襦裙的年轻女子,见人进来便福了一福,“见过坊正,见过父亲、舅父。”站起来时身子却是一晃,旁边的婢女忙扶住了。
卢湪仔细看了几眼,只见这女子大约十五、六,生得十分清丽,只是双颊微陷,脸色蜡黄,竟似病得不轻。他的眉头不由就皱了起来,只是一想到那人的吩咐,还是点头笑道,“客气。卢某的来意大娘想也知晓,今日也无须签名了,请大娘按个手印就好。”那女子神情恍惚的点了点头,卢湪刚想从袖子里掏出纸签来,却见她突然脸色一变,捂着嘴奔到床后,竟是“哇”的一声吐了起来,卢湪这才知道屋里的酸味从何而来,眼见安静智匆匆的走了出去,在外屋呆了片刻,回来时脸色已经黑沉下来,却勉强对卢湪笑道,“真是抱歉,坊正不如还是在外间等候片刻?”
卢湪点了点头,又随他到了外间,只见那大夫正在收拾物什,沉着脸对安静智道,“按老夫开的那药方赶紧抓来药大锅煮了,这院里每人都要喝些,这些天万万不能再喝生水。”说完抱了抱手便快步走了。库狄延忠愣了一下,回头问安静智,“大夫此言何意?”
安静智皱眉道,“自是怕大家再吃坏东西。”卢湪心头疑云不由越来越大,念头转了几转,站起来对库狄延忠笑道,“既然如此,卢某今日也不打扰了,过几日待令爱身子好了再说也不迟。因还有要事,这就告辞了。”库狄延忠连说了几个“劳烦坊正”,安静智却面带忧色,一改之前的谈笑风生,只心不在焉的一路送了出来。
卢湪上车先回了家,又把自家最得力的管事叫了出来,低声的叮嘱了一番,这才按着名册上所录,到另外几户有适龄未婚女儿的人家拜访了一回,不到晚间,就陆续有人送了礼来,他斟酌着推拒了两家,回头又拿出另外两家送来的金玉之物把玩了一回,忽然听见门帘响动,却是午前打发出去的管事回来了。
卢湪忙放下东西,问道,“打探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