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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
说到这事,张本民低下了头,其实他不是想不起来给爹平反,只是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毕竟还太小,不过既然朱延富提了出来,那就顺其自然吧。“朱乡长,那就拜托你了。”他说得有点黯然。
“俺肯定会尽力的,应该没多大问题,这几年咱们公社,哦,咱们乡,陆陆续续办了不少呢,都给平反了。”朱延富叹了口气,“行了,这个话题就到这儿了,等俺办齐了再说吧。另外啊,还有个事得说一下,就是屏坝河岭东大队和桑洼大队夹段的中线问题,赵德柱挺上心的,正在想办法解决得更好一些。”
“嚯,赵德柱还真是个有心人呐。”张本民听后一笑,“当年犯下的错,现在想抹平,恐怕有点难度。”
“可能他让俺透露这个信息,就是表示下歉意,让你甭计较那事。”朱延富说着,向张本民投去近似征询的目光。
“不计较,谁能没有个私心?再说了,那又不是专门针对俺的。”张本民笑道,“归根到底你,中线划到哪儿都无所谓,哪怕都划给桑洼村朱乡长,现在各个大队改称村了,你得记着,刚才就没改过来。”
“是的,现在没有大队的说法了。”朱延富连连点着头。
张本民接着道,“哪怕屏坝河都划给桑洼村,也无所谓,因为将来俺要把咱们乡的那个人工湖和下游一大段屏坝河,给买下来。”
“啥?!”朱延富和宋广田都张大了嘴巴,“你想干啥呢?”
“现在还不能说。”张本民摇了摇头,开玩笑地道:“也是组织纪律哦。”
朱延富嗐嗐地笑了起来,“那就不问了,不能问,也不敢问。”
“来来来,还是吃吧,看恁多菜,不吃多可惜!”宋广田喝了口酒,拿起筷子,“反正往后的路啊,好走啦!”
“好不好走,得多留点神,赵德柱可不是一般的人,跟他一个队伍,千万不能大意。”朱延富拉着嘴角寻思着,“俺吧还好说,反正弄了个副科,也是船到码头车到站了,实在不行管他谁谁谁呢,只要不犯错,哪怕把俺调到犄角旮旯,也还享受副科待遇,而且还落得个清闲。可你不一样啊,小宋,你的路还长着呢。”
“这个”宋广田抿了抿嘴,“俺听新来的吕乡长说,可能年底要动一批干部,赵德柱多数要调离。”
“那可能是他想拢一批人,耍了个手段,潜台词就是说甭都团着赵德柱,否则等他一调走,再想过来团俺,俺理不理你们还是回事呢!”朱延富摆出了高深的模样。
张本民听了,朱延富这话说得确实在理,他看得还挺透,“唉,果真是干一行精一行,甭管是江河湖海,还是池塘小沟,只要有水,那里面的波澜就不简单。”
“不不不,甭管大巫小巫,在你面前都得呜呜。”宋广田对张本民拜服得很,“就咱屏坝乡大院里的那点波纹,你撒泡尿的花子都比它大!”
“宋主任万万不可那么说,俺只是个五年级的学生,暑假后也不过才上初一,可受不起任何一点抬举的。”张本民拿起鸡大腿,“两位领导请俺吃个饭,俺就已经高兴得手舞足蹈了。”
张本民表现得是很兴奋,吃过后还打了包,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了,说回去能吃的就跟小伙伴一起再吃,剩下的给赛豹。
其实,张本民的内心有股难以名状的忧伤,深重的往事被提及,情绪不可避免地要受影响。回到村里的时候,刘胜利正带人在村部大门旁挂新牌子。
张本民把刘胜利叫到一边,说老张头那个人,要好好照顾,村里有啥好处不能漏了他。
“咋突然想起他了?”刘胜利不明白。
“当初俺爹从县城监狱回来的时候,是他赶着毛驴车接的。”张本民眼睛望着东南方向的一个个山头头,“父爱如山,可给俺造山的那个人,被一群杂碎们给毁了”
刘胜利心里一惊,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就老张头的事表态,“放心,有你的话,俺就照办!刚好老张头路边的那栋宅基地正被人打主意,俺马上主持个公道!”
“谁啊,心恁狠的,连个老人都不放过?”
“曲合业呗,他不一直阴吧吧的嘛。”
“哦,是他啊。”张本民低着头想了一阵,道:“刘哥,你整个法子好好弄他一下,啥分地、补贴的,使劲挤挤那个臭狗日的!”
“哎唷,这个恐怕就有点难度了”刘胜利支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