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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稷学接口道:“幕先生素来闲云野鹤,自在逍遥。不知道这些红尘俗事,也是情有所原。所谓外患者,自然就是突厥、吐蕃、以及高句丽等外国了。突厥虽然分裂为东西两半,但实力依然雄厚,各自拥兵达二十万以上。他们终日虎视眈眈,谋求再度驱牧马南下,以占我中原大好河山,实在是大隋的心腹大患。而吐蕃近年来刚刚统一立国,发展势头同样十分迅猛。这二十年中或许无事,可久后亦必为中土大敌。至于高句丽……”
杨秀不等唐稷学说完,已狠狠一拍酒桌,冷哼道:“高句丽蕞尔小国,却野心勃勃,不在东西突厥之下。除夕夜太极宫新年大宴,他们就派个使者叫什么乙支文德的,找个天竺和尚来肆意搅局,简直视我大隋君臣如无物。只可恨本王的〖远飚神功〗还未完全练成,竟被那天竺和尚连败我大隋的唐国公李渊和许国公宇文述两位重臣,出尽风头,耀武扬威而去。实在……哼!”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却是无话可说。好半晌,那位“幕先生”迟疑道:“这高句丽小国果然可恶。不过……唉~,这种国家大事,咱们江湖草莽,却也帮不上什么忙。不过王爷意思,若是要出手教训那名天竺和尚的话,幕某人倒也可以略尽绵力。”
杨秀闻言,向那位“幕先生”微笑拱手道:“幕先生公忠体国,本王在此先谢过了。”话中语气,赫然十分客气。石室下杨昭听得暗暗琢磨,这位“幕先生”究竟何许人也?唐钟情见杨昭面露沉思模样,当即又附耳低声道:“这位幕先生幕星河,是点苍派掌门。大限神通和归空印的武功修为炉火纯青,被誉为西南第一高手,已经有十几年之久了。
唐稷学又替众人满斟一杯,道:“高句丽竟敢蔑视我天朝上国,心怀不臣,迟早必要他们将今日欠下的债都偿还清楚——但此乃后话。料想十年之中,两国间会打仗的机会也不大。其实以我们大隋的国力,只要当真做到众志成城上下一心,别说高句丽,便是踏平东西突厥,却又有何难?只是……唉,当年孔子曰:‘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今日事情,亦复如是。外忧不足虑,大隋真正难的,在于内患啊。”
幕星河肃言道:“愿闻唐长史细说其详。”蜀王府长史也不推辞,凝声道:“大隋的内患者,正在于江东南朝故地的高门世族,尤其以岭南宋家为甚。他们大多仍坚持南人才是中华正统所在。或者心念旧陈不肯出仕,又或者依附于宋家家主,谯国公宋缺。宋缺明为隋臣,暗藏不轨。在岭南凭险自固,自行其事,一直不肯入朝谒谨皇上。岭南之地名为大隋疆土,实则被宋家裂土自立。更籍着交输贸易,不断向咱们蜀中渗透势力。故此,唐某可以断言。此僚一日不除,他日南北之间,必将再起干戈。”
这几句话简明扼要,字字切中要害。石室下面的杨昭也听得连连点头。只是又暗自冷笑。心想你倒说得冠冕堂皇。实质我们大隋最内忧的因素就是你蜀王老人家才对,这却就不提了?
但闻上面立刻又有人接口忿忿道:“唐长史说得是。哼,宋缺那家伙,自持垄断了岭南物产,每年和独尊堡联起手来大发横财,却让咱们连骨头都没得啃。他奶奶的,再这么搞下去,咱们可真要变成叫花子,非得上街讨饭不可了!咳,只恨老言武功低微,不然非跑去岭南,把他姥姥宋家的十八代祖宗坟墓都给开出来不可!”
原来这姓言的名叫言妄姑,是酆都言家堡堡主。祖传的〖僵尸死魂功〗诡秘邪异,厉害非常。酆都坐镇三峡要冲,占据长江水路,大搞沟通巴蜀与岭南之地的运输生意,本来油水丰厚。但天刀宋缺势力庞大,又和蜀中独尊堡联手,却教言家堡本来能赚十分的利润,变成了只剩余半分。不但是他,其他蜀地商贾境况也差不多类似。他们无论要做什么生意,都得先看宋家和独尊堡面色。肥肉是决计没得吃了,顶多不过拣着人家瞧不上眼的,吃点残羹剩饭而已。
常言道夺人财路,尤胜杀人父母。蜀地商贾对宋家和独尊堡,都可谓积怨已久。然而宋缺是杨坚亲封的谯国公。虽有不臣之心,却未有谋反之举。明里实在叫人找不出把柄对付他。而暗里嘛,天刀威震岭南垂二十年,生平从未一败。几年前击败霸刀岳山及南海仙翁晃公错两大高手,更令他威望如日中天,不可动摇。众商贾哪怕再恨得咬牙切齿,又怎敢不知死活地去惹他掌中的神兵东皇太一?
言妄姑破口大骂半晌,直至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声音方才逐渐低落。杨秀又命唐稷学又替众人满斟一杯,举杯道:“风掌门、幕先生、言堡主,三位都是名震天下的一方尊主,武功之高深,本王虽处庙堂之上,向来也是久仰的了。今日难得会面,更兼得知三位都如此忠心为国,本王实有不胜之喜。且请满饮此杯。”
众人连道不敢当,举杯干尽。杨秀沉声又道:“实不相瞒。今次本王之所以广邀众位英雄豪杰前来成都相会,除了替小儿作周岁生日之外,更有意请各位出手,协助本王做一件大事。这件事假若成功,大隋朝的内忧外患不敢说尽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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