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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苏家人却觉得格外的痛快。
等他们走后,苏尚上前拱手,“多谢贾郎君。今日若非郎君,苏家怕是要被那黄老五给欺凌了,只是……”
苏尚犹豫了一下,蒋氏问道:“敢问郎君,为何相助?”
还是女人大气。
我只是路过……
苏尚苦笑道:“先前贾郎君说自家是做生意的,和感业寺有些往来。莫不是……”
“苏荷?”蒋氏眼睛一亮,“贾郎君可是认识我家大娘子吗?”
贾平安干咳一声,“某见过数次。”
其实他经常见到娃娃脸,而且每次去都是去定点投喂,但不能这般说,免得苏家胡思乱想。
随后就是一家子轰炸般的询问苏荷的情况。
贾平安挑些可说的说了,随后告辞。
苏家觉得今日就是梦幻一般,发呆了许久。
……
而被押送回去的黄老五此刻正在遭罪。
他只是问了一句彭毅为何这般忌惮惧怕,就被一顿暴打。
“贱狗奴!”
彭毅左右开弓,连续十几个巴掌把黄老五打的牙齿都落了好几颗,这才骂道:“那贾参军和崔明府交好,某只是个不良人,在崔明府的眼中不过是蝼蚁般的小人物,得罪了贾参军,某就是自寻死路!”
黄老五只觉得脑袋里嗡嗡作响,一方面是被打狠了,一方面是被这个消息给震撼了。
“他竟然和崔明府交好?”
彭毅也打累了,喘息道:“他只需传个话,就能让某完蛋。所以黄老五,某告诉你,你的命不好,千不该万不该,就不该遇到了他。”
“别的事耶耶不管,不过你记住了,别带累耶耶!否则……”彭毅的眼中多了阴狠,“否则你就别怪耶耶下狠手弄你!”
……
阿宝很神骏,这一点贾平安从遭遇了其它好马时就能看出来。
李敬业骑着一匹好马和数名纨绔呼啸而过。
阿宝仰头长嘶,示意主人为啥禁锢了我。
贾平安摸摸阿宝的头,再拍拍它的屁股。
前方有个纨绔笑道:“那人连马都不会骑,怕不是个傻子吧。”
李敬业回头,嘲笑道:“是何等傻子?让某看看……”
“就是那个傻子!”
那纨绔指着贾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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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业一巴掌拍在纨绔的后脑勺上,纨绔只觉得灵魂差点就出窍了。
“兄长!”
正在和阿宝深入交流的贾平安抬头,见是他,就问道:“怎地出来了?”
李敬业勒住马,说道:“先前和他们打马毬,李必说什么想和你饮酒,还说什么上次不是他不想出手,是觉得不妥当。”
上次贾平安和刘波等人为了汪海之事发生了冲突,李必那伙纨绔就在边上旁观,却没出手。
这些都是场面话,什么我当时没看到,或是我想去帮你,可等我出来时,你都不见了……
后世这等场面话说的最为筋道,要说的你愧疚,觉得他虽然没帮到你,可你依旧欠下了他的人情为止。
没想到大唐竟然也能遇到这等奇葩,贾平安笑笑,不屑于和这等宗室纠缠,“你这是去何处?”
那几个纨绔在挤眉弄眼的,大抵是觉得李敬业为何对这个扫把星这般恭谨。
“某和他们准备去青楼。”
“去吧。”贾平安想说你还年少,可这年头的纨绔都早熟,什么哥十几岁就破了,哥多少岁就被家中的婢女引诱……
贾平安这等确定十六岁之前不沾女色的就是异类。
李敬业想了想,然后靠过来,低声道:“昨夜听到阿翁说话,说是当初咱们去杀了张武时有些疏漏,某还好,女装遮掩了。可兄长却被一个坊卒看到了相貌,王琦悬赏三千贯,那坊卒本想去,可阿翁派人在盯着,当即拿了他,给他数百贯,随后把他送去了南方。”
贾平安呆若木鸡。
李敬业以为他是后怕,就叹道:“兄长,阿翁说你这般年少,偶有疏漏也好。当时阿翁还颇为欣慰。”
贾平安无语叹息。
李敬业以为他是沮丧,就劝道,“兄长何必沮丧,阿翁说了,咱们年少,此时犯错总比以后统领大军犯错强。”
“某不是沮丧。”贾平安想哭。
李敬业问道:“那是为何?”
贾平安说了一番话,李敬业听呆了。
贾平安等他走后,才觉得头痛。
他本是想露面杀了张武,而让李敬业女装,只是不想牵累他。
那时王琦一伙正在针对他弄些小手段,比如说派人跟踪,甚至是在道德坊外蹲守。甚至是威胁弄死他。
面对这等局面,贾平安选择了干掉张武。
这是向王琦发出战书,若是他敢应战,随后贾平安就准备了个圈套,让山东门阀掺和进来,来一个碰瓷。
这是他精心准备的手段,堪称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计划再好,却比不过意外。
老李觉得他百密一疏,就出手扫尾。
我冤不冤?
贾平安哭笑不得,但终究是揭开了长久的疑惑。而且此刻回想自己当时的谋划,也有些冲动了。
回到百骑,唐旭竟然不在,一问,说是听闻高侃去打马毬,就去碰瓷,不,是去追偶像。
晚些,唐旭灰溜溜的回来了。
“娘的!那些老帅都在,某在边上进不去。”
……
李勣下衙后,一人骑马回到了家中。
“敬业呢?”
李尧在边上笑道:“小郎君早就回家了,随后一人在那里烤肉吃,还念叨什么……阿翁怎地不靠谱。”
“哦,那老夫倒是要去看看。”
李勣随后去了后面。
炭盆上架着一条羊后腿,烤的滋滋冒油。李敬业坐在上风处,拿着小刀在削肉吃,随后拿起酒坛子喝一口。
李勣的眼中多了欢喜之色,“老夫当年年少时,也如敬业这般能喝,并无对手。”
李尧……
怎么记得上次阿郎说自己小时候不喜欢喝酒呢?
难道是某记错了?
李勣缓缓过去,李敬业抬头,先是欢喜的起身:“阿翁,今日某赢球了。”
李勣的眉间多了柔和,“好。是和谁打的?还是那些人?可有人不喜你吗?”
李敬业得意的道:“原先有,可上次兄长指点咱们赢了球,那些人都崇敬兄长,对某也多了亲切。”
“那就好。”
父祖最担心孩子被所处的环境排斥,进而担心会有人欺负他们。
李尧看着李敬业的身板,心想小郎君这等人,只有他欺负人的,谁敢欺负他?
“阿翁你吃。”李敬业削了一大片羊腿肉,讨好的递过来。
这个孙儿啊!他终究慢慢变好了。
李勣心中柔软,接过羊肉就大口吃了,被呛了一下。
“阿翁喝酒。”李敬业轻松提起酒坛子。
李勣想接,可想想,最后就着孙儿的手喝了几口酒水。
晚些他突然问道:“昨日你偷听老夫说话。”
李敬业瞪大了眼睛,“阿翁你知道?”
这孙子,昨夜他说到贾平安和孙儿去杀了张武时,听到外面窸窸窣窣的声音,今日只是一诈,竟然就诈出来了。
他心中觉得好笑,“小贾当时是有些疏漏,若是那坊卒去领赏,回过头,王琦就能知道是他做的。”
李勣含笑道:“你都知晓乔装,他却忘记了,不该。”
李敬业一脸便秘的模样。
“怎地?不对?”李勣拿了小刀,轻松写意的削了烤熟的羊肉下来。
“阿翁,是兄长让某乔装,他不乔装,是故意让王琦知晓,随后王琦大怒之下,定然少了理智,他就设了个圈套,准备坑了王琦。”
老夫轻视了那个少年……李勣:“……”
李尧目瞪口呆,然后想到阿郎为此给了数百贯,还令人押送那坊卒南下……
最关键的是,阿郎事后有一次颇为自得,说是贾平安少年有将才,可却莽撞了些。
可这不是莽撞,而是圈套。
阿郎……
李勣皱眉,“这肉怕是不好,老夫肚子疼,且去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