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正泰只是淡淡然的点点头:“才这一点呀,我陈正泰债多不愁,不过一千多万贯,只怕资金上可能一时周转不过来,不过不要紧,继续加大力度收购,只是这欠条……不能再一年期了,改为三年期,还是老规矩,三贯一亩,有多少要多少,小李子啊……不,义府啊,做人要大气,要有格局,男儿大丈夫,人家做债主的都不怕,你欠人钱还慌啥?你等着将来你准备吃香喝辣吧。
    你中了进士之后,不是一直想谋个一官半职吗?想进哪个官署,又想做什么官,你和为师说,为师一个条子,保准帮你办好。”
    李义府很心虚,根据他对于当下朝廷的了解,再加上恩师的人缘,自己若是出仕,只怕要被人吃了。
    陈正泰见他不吭声,便晓得他是担心他是自己的弟子,而导致他受人排挤了。
    陈正泰很无奈地摇摇头,叹口气道:“你还年轻,以后就晓得为师的人缘有多好了。”
    …………
    在凌烟阁里。
    李世民正伫立着,此处乃是皇家的书房,墙面上张贴了许多的字画。
    李世民在一幅《极寒贴》的行书之下,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一动不动。
    这《极寒贴》乃是王羲之的墨宝,写的乃是楷书,上头所书的内容,乃是王羲之得知自己的夫人咳嗽,因而不能安睡,心里惶恐不安,所写下的书帖。
    李世民看着此行书,就不免想到了长孙皇后!
    他与长孙皇后也算是同甘共苦,正因如此,看着这极寒贴,他与王羲之的心意虽是穿梭了百年,却是相通的。
    张千站在角落,低声道:“百骑还回报,说是人们都在称赞越王,说越王贤明,可以当太子。”
    李世民面上依旧没有任何的表情。
    只是良久,他突然流露出了忧愁之状,幽幽地道:“观音婢近来身子不好,才刚刚入冬,她便受了寒气,这个时候……朕真是担心她啊。”
    张千觉得奇怪,自己所奏报的,都是近来长安发生的事!
    平日陛下对这些事,都是极用心的倾听的,可今日却显得心不在焉,心心念念的全都是长孙皇后。
    要知道,长孙皇后身子不好,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今日陛下,为何会发出如此的感慨呢。
    李世民面上依旧没有表情,目光自《极寒贴》上头挪开,他沉吟着很久没说话。
    很久之后,却突然道:“寻常百姓,最在乎的是家中和睦,可对于朕而言,又何尝不是如此啊,朕有这样多的儿子,哎……”
    提及到了妻儿,他脸上露出了一个男人该有的温情,同时眼里又掠过了一丝复杂之色。
    “奴听说,陈家现在为了卖地,都将债放到了三年期了。
    据闻他们欠了许多钱,是天文数字。”
    李世民的声音听不出波动:“具体多少?”
    “这个……奴就不知了。”
    李世民皱眉,陈正泰葫芦里到底卖着什么药?
    怎么看着,这个家伙是在玩火啊。
    李世民若有所思的淡淡应了句:“知道了。”
    …………
    时间在忙碌中流逝,又过去半个月。
    陈家的债务,如滚雪球一般的暴增,尤其是在关东世族有了反应之后,这债务竟是高涨到了两千三百万贯。
    如此天文数字,但凡知道内情的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可陈正泰却很开心,因为长孙皇后身子不好,所以皇帝下旨超度五百人出家,于城外建普光寺。
    百官需奉旨前往观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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