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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巴巴地看着素问道,“这茶是护国寺独有的白莲茶,是用这莲池之中的白莲和莲叶晒干而成,取山上的山泉水煮成,闻着便是有一股子的清香味,县君怕是喝不习惯的吧?”
王悦盈的话音刚落,却是听的一直坐在一旁一句话也没有说过的安卿玉突然之间哼了一声道:“只怕县君不是喝不惯,她是担忧这茶之中有毒这才不敢喝罢了!”
安卿玉说这话的时候那一双美眸直勾勾地看着素问,她道:“长生县君是如何小心之人,这最擅长的便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是,这一个人坏事做的多了一些,自然是怕旁人来报复于她的。这前怕狼后怕虎的,也委实是怪不得县君。”
安卿玉这样说着,她端了桌上的那一盏茶水,饮了一口道:“这护国寺的白莲茶果然是清新宜人,只是县君不敢喝,没有这个口福了,王小姐也不便这般客气,你要是再劝解几句,只怕县君是要觉得咱们是连成一气要算计着她呢。”
安卿玉这一番夹枪带棍的话说出口,这石亭之中的或倚着或靠着的千金面色上都是有些不快,原本她们对于这个突然之间冒出来的长生县君便是没有半点的好感的,若不是舒太妃对她有几分的热切,谁都不愿意搭理着素问这个敢于在金銮殿上责问自己父亲做出那般大不孝的事情来的女子。现在又见她们之中身份最高的王丞相家的嫡女这样低声下气地待着素问竟然是落得一个被怀疑会在茶水之中做出下毒那种事情来,一个一个看王悦盈的神情变得有些同情,只觉得这王家千金真是了不起,竟然能够这样用热脸去贴她的冷屁股,而看素问的神情便是有些鄙夷,竟然会用这样龌龊的想法来想着他们,这种也实在是太拉低了她们的素质和涵养了,果真是如同安家小姐说的那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安小姐别这么说,可能是县君第一次喝这白莲茶,我这第一次喝的时候也是有些喝不习惯的,这喝的多了,倒是觉得别有滋味的很。县君要是喝不惯,就不必勉强了。”王悦盈笑着同素问道
素问将茶盏之中的茶水饮了一口,这茶杯小小的,也便是只有一口的茶水,这茶水果真入口清甜的很,有淡淡的莲花香,也有微微的荷叶清苦味道,的确是别有一番滋味。素问将这茶盏放到桌上的时候,婢女青果又上前了几步,又将素问刚刚饮完的茶盏倒满了茶水。
王悦盈看着素问喝完了茶杯之中的茶水,她微微愣了愣,急忙绽开了笑靥,道:“县君觉得这白莲茶如何?”
“倒是不错的。”素问轻笑了一声,她看着众人,“荷叶清肝明目降火,也是不错的东西,只是饮得太多也是会伤身,所以什么东西都是要适量才行。别是仗着年纪轻轻以为做什么都是没有关系的,等到时间一长吃苦的就是自己了。”
王悦盈听着素问这话,她心中正在欣喜着素问将那茶水饮尽的事情,又听到素问这般说,她点了点头道:“偶尔为之而已,这白莲茶所产甚少,若不是在这护国寺之中只怕还是饮用不到的。我这请县君来也只是想同县君一同说说话,县君走过那么多的地方,这见识应该是比咱们这些个常年呆在闺中不出门的女子知道的多的多,所以也想着让县君一同来聊聊天。”
素问看着王悦盈,听着她所说的那些个话,素问淡漠地道了一句:“我又不是茶馆之中说书之人,哪里是有那么多的事情可说的,诸位小姐要是想要听故事还不如是那茶馆之中,几枚铜板就能够听上一个下午。”
王悦盈听到素问这样不客气的话,她的眼神之中变了几变,眼中划过愤怒但是很快又趋于平静了,硬生生地扯出了笑容道:“县君说的是,是悦盈思虑不周了。”
素问看着王悦盈那原本应该当场发作的脾气竟然生生地压了下去,心中多少也已经有了一些底,王悦盈的性子她虽然不能说全部摸透了,但是也可算是知道个七八分。王悦盈看着温婉,但这实际上却是和她母亲余氏一个德行,最是不能忍受旁人欺压到她的头上的,如今自己这般的挑刺这般的无礼,按照昨日的王悦盈她应该是会直接暴跳起来同自己反驳,就算是不反驳也不会给自己这样的好脸色看。可看看现在的王悦盈,面对这样的自己,那一张脸很明显已经扭曲僵硬的就快成僵尸的脸了,还硬生生地扯出了那充满着褶子的菊花般的笑容来,这要是其中没有什么,素问是坚决不相信的。
她触碰着自己面前的那一盏小小的茶水,看向站在自己旁边的王家婢女青果,笑容淡淡的。
安卿玉坐在素问旁边的位子,她的手上拿着一把团扇,这团扇上花团锦簇,也不知道使用什么丝线绣着的,倒是十足的逼真,随着安卿玉这手微微的摆动甚至还有淡雅的香味传来,仿佛这团扇上的话花都是真实盛开在自己眼前的,散发着悠悠的香味。
王悦盈和旁的那些个女子在那边说着话,素问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左右,素问只觉得这眼前渐渐有些发晕。
王悦盈和安卿玉看着素问那脑袋一点一点的,心中大喜,王悦盈轻笑了一声,便道:“县君可是觉着我们这话题有些无聊才显得有些困乏了,不若我让人扶你回去休息休息吧!”
王悦盈这般说着,便是朝着青果使了一个眼色,青果急忙是上了前将素问给扶了起来,她朝着王悦盈点了点头,便是扶着素问往者来时的路走着。
那些个千金看着素问在青果的搀扶下这脚下打着绊地走着,也不知道是谁先笑出了声来道:“这乡野地方长大的就是乡野地方长大的,半点规矩也是不懂的,这旁人说着话呢,便是做出这种昏昏欲睡的姿态来,实在是没有什么教养的。”
这一句话说出口之后,也便是有人应和了起来,直道是这素问委实是太不像话了一些,这说着说着,便是看向了那容貌无双的安卿玉,直道说“有这样的一个嫡女,看来安家的家教也委实不怎么样”。
安卿玉听到这种话,破天荒的没有同人较真,只是露出了一个笑来,她这容貌生的极好,这露出的笑容来自然也是极美的,一时之间也是叫人移不开眼,这一下露出笑容来的时候,众人只觉得是仿佛看着一朵花在自己眼前慢慢绽放开了。
“是呀,安家有这样的女儿实在是头疼无比,不过她不是从来都和安家没有什么关系在的么?”安卿玉的眼睛朝着众人身上瞄了过去,那锐利的眼神就像是在警告着她们不许再说出那种她同安家有关的话来一般。安卿玉看着那被搀扶着渐渐走远的身影,她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起来,那笑容得意而又阴险,她告诉自己,这种话自己不会再怎么听到了,因为那个人很快就会消失在无双城,消失在众人的眼前,时间一长再也不会有人记得她了,而只要王悦盈说道做到,自然地她的父亲很快就会变成原来的那样,她也依旧是安家最受宠爱的大小姐。
王悦盈取了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添了一点茶水,她端着茶也露出了笑来,那笑容是安卿玉一眼的阴险,她当然知道安卿玉是有多么的讨厌素问,自己也是讨厌无比的,现在只要将素问除掉,那么接下来就是安卿玉了,想要她去同爹爹说好让安青云官复原职,好让安卿玉再仗着自己的美貌和安家的地位在众人的面前耀武扬威,这门都没有!
青果扶着素问走着,这走出了莲池之后,本应该是往着素问所住的厢房那边而去的,但是青果这脚步一转,却是往着护国寺最是僻静的一个禅房而去。
那禅房本是没有什么人住着的,为了怕这禅房之中突然会有人住了进来,王悦盈一早的时候就已经叫自己身边伺候的着的丫鬟婆子去这禅房看着了,那几个人一直盯着直到看到青果将素问搀扶着到了这禅房之中来的时候,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几分一拥而上,帮着青果将人抬进了那禅房之中的睡榻之上,这刚刚进了门,有一个婆子便是道:“我去将人叫了进来。”说着便是匆匆而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那满脸横肉的婆子就领着一个满口黄牙模样有说不出的猥琐的男子进了禅房中来,她道:“银子你已经收了,这到时候话是要怎么说的,你应该是知道的!”
那人连连点头,急急忙忙道:“这姑娘生得也还算好看,这般便宜的事情也是会落到我这头上,实在是难得啊难得!”他说着,便是猴急着要上前,却是被那婆子一把拉住道:“小姐吩咐的事情你可得记着,到时候你就说,是这小骚娘们勾搭的你!要是敢说出一点点的和小姐有关的事情,到时候我定不饶恕你!便宜你这死鬼了,这小娘们只怕还是个处子呢!”
同在房中的青果道了一声,“谁让她不长眼,惹谁不好,非要惹了小姐。小姐哪里是能够放过她的!”
“呵呵……”
一声轻笑声在房中突然之间响起,这声音有些诡异,也一下子叫想要走出房中的丫鬟婆子一下子收住了脚步,她们这回头看去,这原本应该是没有什么知觉任凭摆布的素问竟然坐起了身来,一双幽暗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们几人看着,那眼神是有说不出的诡异,“这谁招惹到谁,谁不放过谁只怕还是不一定的呢!”
素问的声音轻轻的,众人便是骇然,尤其是青果,她一下子就是觉察到有些不大对劲了,正想着要逃跑却是觉得自己这眼前一闪,只见素问已经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一根如葱段一般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前一拂,她便浑身僵硬在原地半点也是动弹不得了。青果的余光瞧见那些个原本也是想要逃出这禅房的婆子和丫鬟也定在了原地,半点也动弹不得。
青果想要求饶,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半点的声音。
“以为沾着那一丁半点的曼陀罗花水煮过的茶杯以为用荷叶的清苦就能够掩盖过去,就以为我是半点都尝不出来的?”素问弯着嘴角道,“以为我饮下那些个茶水就能够任凭你们摆布了?以为我不知道,刚刚在那安卿玉手上的团扇上和你身上的香囊里头都沾着那醉仙灵芙的花粉了?我实在是不能够想出,那两个人怎就会这么的愚蠢,以为只要剂量少一些,我就感受不到的就能够让你们随意摆布?”
青果的额头有细密的汗水冒出,这两种东西本就不是什么常见的东西,而且小姐怕素问会一下子尝出来,所以也不敢将曼陀罗花放在茶壶之中,只是事先用那些药水将那茶杯煮了两回,又擦拭的干干净净,确保没有半点的痕迹,而且她身上的香囊和安小姐手中的团扇上的花粉也只抹了一点点,确保不会有半点的异样,小姐事先更是拿人试验过,确保不会有人察觉这才用了这一招,却没有想到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露出了马脚。
青果的一双眼睛睁得极大,既然长生县君已经是知道了这一点,那她为什么就不揭穿小姐,反而是顺着小姐的意思过来了,那她这是……
“知道为什么我不揭穿那两个蠢货的计谋吗?”素问说的轻轻的,“因为我觉得,既然她们两人敢于这样联手来算计我,那么想来也是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承担接下来的后果了。你们在这等一会,这戏得要改一下才会更精彩。”
素问说完那些个话,她的身形很快地消失在他们的面前。
素问旁若无人地走进了余氏如今所住着的禅院,余氏有一个习性,这吃了午膳之后必定是会午睡上一会的,所以在素问进来的时候,身边也就只有几个伺候的丫鬟。
那些个丫鬟原本是要阻拦素问,但一对上素问的眼睛却是发现那一双眼睛之中闪过一道金光,在那一道金光闪过的时候,她们只觉得自己这脑海一片空白,眼前什么都瞧不见了,但脑海之中却是有着一个声音再说着——“你们从来都没有看见过长生县君,夫人累了,正在休息,要你们在门外候着,直到小姐回来叫醒你们”。
那几个丫鬟低低地应了一声是,便像是提线木偶一般地走出了门,规规矩矩地在厢房的门口站好,那脸上的神情一个一个木讷的很,仿佛像是在睡梦之中一般。
余氏正要入睡,却是见素问进了门来,她刚要喊叫,却见素问在自己面前拂手一点,便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素问将自己从床上像是提着一只蚂蚁一般地提了出来。
余氏被素问提着进了离自己这一处有些路的禅房,素问一下子将她甩进了禅房之中,余氏满是骇然地看着素问,却见素问伏低了身子,看着自己。余氏也逼着对上素问的一双眼眸,只见那眼眸之中闪过一道金光。
“看到那个男人没有,那是你的丈夫,你的丈夫来了你的房中,你觉得是应该怎么做的?”素问的声音就像是蛊惑一般地在余氏的耳边响起。
素问伸手在那余氏的身上一拂,解开了她的穴道,只见那余氏脸上带着媚笑,亲亲密密地上了前去,抱住那猥琐不堪的男子亲密地叫了一声:“老爷!”
那男人被素问点了穴,一张脸痛苦不堪,却是瞧见素问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道了一声:“之前怎么交代你的,你就怎么做。”
那男人直愣愣地点了点头,再看向余氏的时候,只觉得在自己眼中瞧见的便是自己刚刚一进门来瞧见的躺在床上的那一个小美人,他淫笑着便是摸上了余氏的身子,往着那床铺倒去。
青果听着后头所发出的那些个淫词浪语,一双眼睛张得极大,眼泪滚滚而落,也不知道素问是怎么做的,那几个原本还在房中的婆子也一下子走了出去,她们的仿佛是没有听到那些个声响,甚至也不知道制止。
素问最后站在了青果的面前,她拂过青果的发丝,那亲切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大姐姐在照顾着一个小妹妹一般,她轻轻地笑着:“你的任务都完成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呢?”
青果看着素问,她只觉得自己的手脚不停地发冷,也不知道是因为怕的还是因为被素问给定在了原地的关系,她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这一瞬间,她只觉得自己看着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恶鬼,一个根本就不能招惹的恶鬼。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素问拍了拍青果的脸,“傻丫头,你的人物完成了,完成的很好,还不去向你的主子讨赏去。”
青果最后只看到有一道金光在自己眼前划过,她觉得自己仿佛就是看到了夏日里头天空之中时常会瞧见的那急速而过的流星一般,那么的漂亮。
青果哆嗦了一下,她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所在的地方,只觉得自己刚刚似乎是有些走神,而身后有着那充斥着情欲之声的声响传来,青果这脸色一红,只道那些个婆子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寻来的这么一个急色的汉子不等她离开就已经开始在办事了。
青果也不敢回头看,她匆匆忙忙地出了院子,只见那些个婆子神色如常地在院子之中说笑着,青果见她们还在院中,急忙是打发了她们离开,免得到时候是出了什么马脚,而自己则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带着笑往者莲池边而去。
在莲池的石亭之中,那些个千金们依旧是说说笑笑的,好不快活的模样。王悦盈看着青果走来,她露出了笑道:“这是将长生县君送回去了?”
青果点了点头,脆声道:“小姐放心,县君只是有些困倦了,这走到半路的时候县君就说无需奴婢送,打发了奴婢回来了。我见县君还能够自行回去,就先回来伺候小姐了。”
王悦盈点了点头,对着青果露出了一个笑来,那眼神之中似乎在说,你做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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