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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尔还没有完全康复,还在治疗,南亦就等不及了。
他把律所的事情交代好,把南家的事情放下,带上了南瑾夔,坐上了去美国的飞机。
Derrick的确很厉害,在美国的华人圈,也几乎是他的天下。
可是南亦这么多年,也不是白过的。
他不能再让自己陷入三年前的等待和怨恨之中了撄。
飞机上,南瑾夔趴在了窗口,看着白色的云朵从一旁飞过,他眨眨眼,想起刚刚机场,小橙子妹妹水汪汪的泪眼。
心里有些难过偿。
他问爸爸:“爸爸,我们去找妈妈,妈妈会见我们吗?”
南亦沉默了会。
才说:“会。”
但白言尔应该只会见南瑾夔,而不会见他。
但没有关系,余生还很长,他还有很多的时间,可以陪着她,在她的身边,等待她回头的那一天。
在白言尔居住的山庄隔壁,搬来了一户人家。
白言尔躺在病床上的时候,隐约听到隔壁搬家的声音。
她正在输液,一旁的护士正在给她念书,她笑了笑,打断了护士。
“隔壁是不是有人搬进来啊?”
白言尔觉得新奇,这么多年,隔壁一直是空的,她差点都要以为也是她哥哥买下的房产呢。
这里虽然环境很好,空气清新,风景优美,温度适宜。
站在阳台上,就可以望到远处的皑皑雪山。
但毕竟是郊区,除了休假和疗养,平时几乎看不到人。
白言尔指尖微微动了动,“要去和新邻居问好么?他是欧美人?还是亚洲人?”
护士早已经收到了管家的指令,不用理隔壁那一户人家。
她耸了耸肩,“不知道呢……似乎是亚洲人,我可是听说隔壁入住了两个女人,一个男人……或许是富豪养了两房……”
白言尔下意识地皱眉。
在中国这样的新闻也不是没有,总有一些富豪,不愿结婚,却养了两个女人,让两房夫人为他生孩子。
挺恶心的。
傍晚的时候,又到了白言尔出门散步锻炼的时候。
护士和医生却跟她说:“小姐,今天的空气指标不是很好,不利于你的身体康复,我们今天就在室内锻炼吧。”
白言尔笑眼眯眯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想了想就点头了。
在屋子里锻炼,她也没有什么心情,只是在康复器材上锻炼了两下,就说自己累了。
她擦了擦汗,自己慢慢地爬上了二楼。
她关上了房门。
打开了窗户。
这扇窗户正对着隔壁庄园的一扇窗户,隔壁庄园的窗户打开着,但没有开灯,她看不到屋内的场景。
白言尔抿唇,靠在了飘窗上,开始阅读。
她喜欢摄影,可是,她竟然因为一个男人,忘记了摄影,抛弃了摄影三年。
心里有些钝痛。
这三年,她对摄影几乎是陌生的,什么也不知道。
现在要重新拾起,太难了。
她必须重打基础。
护士走了进来,手里还端着药,“小姐,阅读一会,就需要休息啦,你身体还没有大好。”
白言尔抬眸朝她笑了笑。
过了一会,地板上忽然飞进来了一只纸飞机。
白言尔怔了怔。
她没动,第二只纸飞机再一次飞了进来。
然后是第三只。
白言尔终于站了起来,她走到了纸飞机旁边,短短的几步路,因为腹部的疼痛,她额头上都有了汗水。
她转头看向了纸飞机的来处。
是隔壁庄园的那个窗户。
现在开了昏黄的灯光,摇摇晃晃的一盏,可以隐约看到房间内的装修,低调又奢华,却看不到任何的人。
白言尔认真一看,找了半天,才看到窗户的边沿上露出了两只小手。
是小孩。
大概年纪太小了,所以被严严实实地挡住了。
白言尔心跳忽然快了起来。
她呼吸有些急促,想起了南瑾夔。
她醒来的时候,常常想起的人就是他,有愧疚也有不安,更多的是爱和想念。
她现在的记忆是完整的,她想起了自己在怀胎十月时,有多期待他的到来,他是她在那些难熬时光里,最大的期许。
她弯下了腰,捡起了地上的几只纸飞机。
飞机的机翼上,童稚的字体写着:“妈妈,是你吗?”
“妈妈,我好想你哦。”
“妈妈,我爱你,我和爸爸一样爱你。”
真的是南瑾夔。
白言尔忽略了最后的一句话,她的眼眶有些红。
靠近了窗户一看,那个小孩似乎离开窗台边了。
白言尔低头,找出了笔,在纸飞机上回了话。
“瑾夔,是你么?妈妈想你,你过来找妈妈玩,好不好?”
白言尔刚想把纸飞机重新飞回去,就看到了对面的窗户上,忽然出现了南瑾夔的脸。
好久不见。
他似乎长大了一些,眉眼更开。
不变的还是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和漂亮的眉毛,他看到白言尔很惊喜,笑得开心,挥手,声音很甜,“妈妈,真的是你!我好想你哦。”
白言尔却看得心惊。
南瑾夔刚刚离开,似乎是去搬凳子,所以他现在是站在了凳子上说话。
白言尔担心他摔倒,“瑾夔,过来妈妈这边玩,不要站得那么高。”
南瑾夔兴奋地点头。
*
白言尔在护士的帮助下,下楼了。
她对正在客厅打扫卫生的佣人说道:“帮我开下大门吧,我今天有客人。”
佣人迟疑了下。
先生还没有回来,但已经打了电话,通知家里的工作人员态度强硬,不要随意地放人进来。
白言尔皱眉,语气微重,“哥哥那边我会自己去说。”
佣人只能开了门。
白言尔走出了门,就看到了南瑾夔从缓缓开启的铁门外跑了进来,他就像一阵风,一下就跑到了白言尔的面前。
仰头看着白言尔,“妈妈!”
他抱住了白言尔的腿。
那样的冲势让白言尔微微往后退了退,她腹部隐隐的疼。
南瑾夔忽然想起了爸爸的吩咐,小脸一白,有些紧张,“妈妈,我忘记了爸爸说你受伤了!”
白言尔摸摸他的头,“妈妈没事。”
两人转身进去。
白言尔的余光看到了隔壁庄园门口的一个黑色身影。
天气已经凉了,他穿着黑色的风衣,挺立得就像一棵树,长久地生长,长久地等候。
隔着厚重的夜和雾气,谁也看不清谁的轮廓。
白言尔忽略了心里的酸涩,装作什么都没看到。
白言斯接到了管家的消息,很快就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南瑾夔正在给白言尔安利自己爸爸有多好。
“妈妈,你肚子还疼吗?爸爸的胸口也有一道很大的疤痕,现在都还没好呢,不过爸爸很勇敢,他是自己给自己上药的。”
“妈妈,偷偷告诉你,爸爸很想你呢,他总是偷偷看你的照片。”
“妈妈,我以前不知道你是我妈妈呢,但是我早就知道爸爸很喜欢你,他老是看你演的片,然后看到亲亲,他就会脾气很差。”
“爸爸以前还说他要娶你呢。”
“妈妈,,我真开心,以前我以为我妈妈不要我了呢,不过以前奶奶就跟我说,爸爸看起来很爱妈妈呢,所以他会帮我找回妈妈的。”
“爸爸说妈妈很会拍照片,他还买了一幅你给他拍的照片,爸爸说,妈妈拍照片的时候,我在肚子里呢。”
“爸爸的书房里还有很多你的照片,都是后来我发现的,我才知道爸爸为什么不让我进书房了!他怕我发现妈妈长什么样子。”
说到这里,南瑾夔瘪了瘪嘴,“爸爸真讨厌,要是他早早让我知道妈妈的样子,我就可以早早地在看到妈妈的第一时间,叫你妈妈了呀!”
白言尔一直都在温柔地笑。
灯光温暖,投射在她脸上的光线也很柔和。
睫毛很长又浓密,和南瑾夔如出一辙。
她只觉得眼眶仿若有热流……这是她的孩子,她的心里柔软得一塌糊涂。
她知道南瑾夔说的是哪张照片。
三年前,她参加荷赛的作品,一幅名叫父亲的作品。
时隔这么久,她仍旧觉得那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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