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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抖。
三天后,温暖再来到这家餐厅,温清已经不同往日,头发披散,没有以前的光彩。
一串钥匙扔在地上。
“这家餐厅,你要是想要的话就给你吧。”
温暖挑眉,“这么大方?”
“你不就是想让我生不如死吗,那我把所有东西都给你,赤脚不怕穿鞋的,你想要报复我,除非弄死我。”
温清不是蠢人,她从温暖那里拿走的东西,正在一一流失。
与其这样,不如一次性还清。
温暖原本笑吟吟的小脸突然变了个颜色,恢复常色,没有任何的伪装,“温清,你以为你这样就可以洗清罪责了吗。”
她步步逼向,“沈辛死了,爸也走了,你杀了我的朋友和我最爱的亲人,你以为我会轻易放过你吗。”
“那你弄死我啊!”温清脸上呈现出狞笑,“你不过也是个将死之人,要不我们同归于尽把。”
如果细算的话,她温清不亏。
温暖没有那么蠢,冷静过后,她拿起地上的钥匙,“温清,我不会杀你,也不会放过你,你前面是地狱,后面是深渊,想走,没那么容易。”
然而,钥匙刚握在手中,她就看见一把明晃晃的刀子。
温清手里不知何时握了把军刀,锋利而刺眼,她颤抖着嗓音道,“你不杀我,我就杀了你!”
温暖的眉目不动,并没有因此而害怕或者动容,“姐姐,如果爸还在的话,我可以选择送你去当尼姑。”
现在迟了,背负两条人命的话,她不会放过的。
她像是料定了温清不敢动刀子,就算动手了,她也是个要死的病人。
自从知道遗传病后,温暖对死亡已经没有那么多恐惧了。
温清提着刀子,双目通红,对上温暖的视线,两个人看了许久,她突然抬手。
温暖的眼睛闭了闭,又睁开,看见的是满地的鲜血,温清倒在地上。
“如果你不杀我,那我就自己动手,苦肉计是我最后的垂死挣扎。”
刀的位置正是胸口,很危险,几乎就在心脏附近。
温暖看着温清的说话声越来越低小,人也越来越虚弱,血顺着刀身流了出来,让温暖的眼中只剩下鲜艳的红。
如果温清死了的话……
一切就会结束了,她会把要说的都提前告诉叶南成。
为了宝宝的健康和以后的发展,她会告诉叶南成,他有个儿子,只是身体不太好,但性格和脑力没缺陷。
她也会告诉他,她不能陪他走太久。
温暖的思绪停滞很久。
把她唤醒的是叶南成,餐厅里没有客人,他的脚步声格外沉重,手覆在她的脸上,“暖暖。”
“姐姐呢?”
“在抢救。”
“你希望她死吗?”
“我只希望你快乐。”
温暖摇头,她已经快乐不起来了……
但凡有一点可能,她都不想落得这个地步。
“是我逼姐姐自杀的。”温暖目光无神,缓缓陈述,“如果她死了的话,一切都要结束了。”
“结束什么?”
“叶南成,你不要在我身上花心思了,我们不可能。”
叶南成先是怔了怔,并没有太在意,反而更加地平静,一字一顿,“是我做什么事让你不开心了吗。”
她的手传入发中,轻轻地拨弄,“没有。”
“你利用我处理温清的事情,处理完后又把我踹开,温暖,你的心是钢铁做的,还是把我当猴子耍?”
“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不是真心的吗?”
因为目的,才一步步地接近他,依赖他,身体也在试着接受他。
这一切,温暖没有刻意地隐瞒,他也是能看出来的。
她和他在一起,不过是逢场作戏,为了让温清嫉妒。
“我知道,所以你可以肆无忌惮地伤害吗?”叶南成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你不妨一开始就告诉我,你需要我的帮助。”
“那我一开始说的话,你会无条件帮助吗?”
“不会。”
“……那不就得了。”
到头来还是要她肉偿。
叶南成头一回被女人利用成这个样子,明知道她已经没心没肺,仍然甘愿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离开我,你跟谁,宋周吗?”叶南成的唇际是不屑甚至嘲弄的笑,“他不会有机会娶你的。”
温暖没想过和宋周有什么,不过为了摆脱叶南成,她也只能嘴上应着。
殊不知,这给宋周造成不小的麻烦。
医院那边传来消息后,温暖第一时间过去了。
叶南成没有跟她,仿佛真的就如同所受的那样,他们不再有可能。
温暖拎了一手水果和一个袋子,推开房门,看见温清虚弱地躺在床上,腹部缠了很多纱布。
一刀下去,温清的脾气也和顺许多,却仍然不屑,“你来这里,是狗哭耗子假慈悲吗。”
“耗子人人喊打,狗是忠诚的朋友,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你?”
温清没有力气和她争吵,“你到底要干嘛,我已经弥补了我的过错。”
她的刀是往心脏的位置刺去的,下手又狠又重,看上去是铁了心寻死,可上帝又饶她一命,得以幸存。
“我给你带了礼物。”
温暖笑着,从袋子里取出一个长长的东西,直接扔了过去。
是蛇、
“啊——”
温清尖叫着,挣扎着,拼命地往后退,扯动身上的伤口,又疼得险些昏过去,双手拿起枕头想撵蛇走,却发现那蛇不会动。
是条死蛇。
“这条蛇,是你用来害我的。”温暖淡淡道,“细算的话,我们的恩怨差不多清了,唯独剩下你把我爸气进了医院。”
纵然是条死蛇,温清的身子仍然吓得哆嗦,伤口又疼得她说不出话,双唇颤抖着,“温暖,你好狠的心。”
“你杀人的时候,难不成是菩萨心肠?”
她做的,不过是以牙还牙。
“叶南成知道你的心肠这么歹毒,肯定不会要你的。”
“不好意思,我心肠歹毒,所以我不会要他。”
临走前,温暖拿起那条蛇,绕在温清的脖子上,冰凉而滑润的触感让温清慌得不行,却没力气挣扎。
温清咬牙切齿地吼道:“温暖,活该你患病,你这种毒女人,明天就该死,不配拥有孩子。”
温暖先是无畏笑着,余光却瞥见门口的人影,是叶南成。
刚才的谈话,他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