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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事,走出来帮他验这板子。他偷偷地一眼太子,面上掠过一丝惊疑,口中大声地道:“这板子上有剧毒!”
元烈冷笑一声,道:“大家听见了吗?刘太医说这板子上有剧毒!”
“刘太医,你把话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太子不禁扬眉厉声问道。
临安公主的面色却是微微的一变,目光异常冰冷。
刘正口中说道:“这上头是一种剧毒,若是用这板子用刑,那么毒药便会通过和人皮肉的接触,从人的毛孔渗入到皮肤,再进入血液,发生作用,若是刚才郭公子受了刑,必然会中毒,六个时辰之内便会发作,变得呼吸困难,外表来却像是受了风寒,一般人绝对查不出什么异样,但再过六个时辰就会一命呜呼!”
元烈冷笑两声道:“来是有人想要当着咱们的面,要了郭公子的命!清平侯,你作何解释!”
清平侯已经是汗如雨下,他咽了咽了口水,颤声道:“旭王!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
元烈却并不相信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愈发显得晶亮逼人道:“护卫是你家的,这板子也是你家的!难道说,你会不知道这板子上有剧毒吗!?你当我是傻子,还是以为这大厅里所有人都是傻子,可以任由你愚弄?!”
李未央心头掠过一丝冷笑,原来临安公主光是诬陷郭敦还不放心,预备着等他落实了罪名,再将他杀人灭口!这样一来,还可以说他是在狱中因为恐惧惩罚自尽而死,真正坐实了他对皇家大不敬的罪过!真是好狠毒的心思。十二个时辰,那就是整整的一天,要是刚刚元烈没有阻止。那么明天这个时候,郭敦已经被人冠上了畏罪自杀的罪名了。
元烈大笑一声道:“太子殿下,来这起案子之中,情况十分的复杂,若是郭公子真的有罪,那又是什么人在板子上下了剧毒,非要他的性命不可呢?依我,必定是有人故意陷害,又深怕留着郭公子,将来再被翻供,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他送命呢!”
太子冷眼着清平侯,道:“清平侯,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清平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颤声道:“太子殿下,我……我真的是不明白,这板子上究竟是被何人下了剧毒。”
元烈也不他,声音里有一种森冷道:“林大人,刚才你若是一顿板子下去,郭公子可就要送了命了!难道你刑部向来就是如此问案的?可见这么多年来,你问的案子不知道要冤死多少人!?”
林山不禁站起身来,躬身道:“旭王殿下,刚才是我莽撞了。”他其实哪里知道这板子上下了剧毒呢,现在被人当众拆穿,他反倒成了帮凶了!对面的齐国公目光之中已经流露出一丝杀机,想到对方在战场上的杀伐果断和如今的隐忍……他心头掠过一丝恐惧,只觉得这一团迷雾越来越浓,让他也不敢沾染……他不禁道:“既然如此,这案子……还是,请太子殿下主审吧!”
太子叹息道:“也罢,既然林大人不肯再审问,那我由我当一回主审官也好,不知旭王可还有什么意见吗?你应该不会以为我会故意偏袒临安吧!?”
旭王元烈微微一笑,那笑容竟是十分灿烂,能够将整个大厅都照亮一般,炫花了众人的眼睛,他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闪出一种幽幽的光芒,浑然不畏惧太子的气势,应声道:“太子殿下要做主审,我自然是乐观其成,不过,我也会在一旁着,万一殿下偏袒临安公主,咱们还是去找陛下,请他亲自做主为好!”
太子心头冷笑一声,口中却道:“旭王放心,我一定会秉公处理。”说着他再次向郭敦:“郭公子,虽然刚才闹出了一点状况,但你的罪名还是没有洗清,你仔细的想一想,可有什么法子证明你自己的清白吗?”
郭敦僵立当场,如今根本没有人会为他作证,临安公主和那婢女一口咬定了他意图不轨,他又怎么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呢?纵然那板子之上被人下了剧毒,可这也不能证明临安公主便是故意陷害他的人。所以他愣了半天,还是一个字说不出来。
齐国公在眼里,面沉如水,可他偏偏是嫌疑人的父亲,他说什么别人都不会相信。此时,郭澄已经上前一步道:“我四弟向来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见姑娘家都不会多瞧一眼,又怎么会凌辱公主,更何况,我们此次是来参加姑母的丧礼,再如何不守规矩,无视礼仪,也不可能在丧礼上做出此等有伤风化、破坏名声的事!请太子殿下明鉴!”
临安公主冷笑一声道:“说来说去,你们也不过是这些成词滥调,难道我一个女儿家还会去冤枉他不成!?”
郭澄冷笑一声道:“临安公主向来不肯爱惜自己的羽翼,可我郭家的儿郎,却绝不是你这样的人!”
临安公主勃然变色道:“郭澄!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郭澄却是微微一笑道:“是什么意思,大家心里都很明白,公主你在府上豢养男宠无数,又是风流无度,裙下之臣不知凡几,我四弟会对你意图不轨,说出去,谁会相信呢?我不怕他羞辱你,倒是怕你勾引他!”
临安公主面上清白交加,她冷声地道:“我男宠再多,又与你郭家何干?若是你们再拿不出确凿的证据,就闭嘴吧!否则,不等问郭敦的罪名,我便要治你一个对皇室不敬的罪名!”
李未央微微一笑,走上前来,道:“公主殿下,真的要当众证据吗?”
临安公主的目光落在了李未央的脸上,其中恨意翻滚,她冷笑一声道:“郭小姐,难道你能拿出证据来?”
李未央气定神闲,浅淡的三分笑意经唇渲开道:“是啊,若我能拿出证据来呢?公主,你到时候又该如何补偿?”
众人心道,若是李未央能拿出证据证明郭敦是清白的,那临安公主就成了诬告。虽然羞辱皇室等于大不敬,是满门抄斩的罪过,可若是公主去冤枉一个世家子弟,这又该是什么罪名呢?临安公主根本不相信李未央能拿出证据来,她冷笑一声道:“若是你果真能拿出来证据,这五十大板,我就代郭公子受了!”
李未央笑得温柔,她了一眼太子,淡淡地道:“太子殿下,临安公主所言,你可赞同?”
太子着李未央,心头却掠过一丝不安,他虽然并不十分了解对方的厉害,却也知道临安说这话是过于莽撞了。豪门侵犯公主,那就是对皇室大不敬,要满门抄斩,可是公主去冤枉别人,却不是什么大事,临安公主刚才却夸下海口,说若是李未央能够证明郭敦的无辜,她便自愿领受这五十大板。太子想了想,向临安:“临安,你不得胡言乱语,什么五十大板,难道你要死在当场吗?”
临安公主冷笑一声道:“皇兄,事实早已摆在眼前,我不过是逼郭小姐承认而已,做垂死的挣扎又有什么用?我把话撂在这儿,若是她真的证明郭敦是无辜的,那我自愿受这五十大板又有什么关系?只可惜,她真的能拿出证据来吗?”
李未央始终未曾移动双目,一瞬不瞬地直视着临安公主。明亮似星的眸子,却叫人心里发寒:“大家都听见临安公主所言了吧?”众人纷纷点头,李未央只是冷笑道:“既然大家都听见了,那此事就一言为定。来人,端一碗清水来。”
旁边人不知道李未央意欲何为,只不过她是郭家小姐,所以他们只能遵命办事,很快,便有婢女端了一碗清水来,放在茶几上。李未央微微一笑道:“四哥,请你走过来。”郭敦走上前来,他身上还绑着绳子,李未央微笑道:“请太子殿下先命人给我四哥松绑。”
太子道:“郭小姐你这是什么意思?此案还没有查清呢!”
李未央微笑,目光之中却是十分的冷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清泉般的冷冽:“太子殿下,我既然有法子证明我四哥的清白,这里又是众目睽睽之下,你还怕他有飞天遁地的能力不成?”
太子一想也是,便吩咐人放了郭敦。郭敦满面惊疑地着自己的妹妹,不知道她要清水来做什么,难道这碗清水可以证明他的清白吗?
李未央面上盈盈笑着道:“你把你身上的外袍脱下来,把先前被那泼出的茶水沾湿最多的一角,浸在这碗里,揉搓之后,用力地挤干就是。”郭敦一愣,随即遵命照办,只不过,尽管他这样做了,这水却也没有什么异常的变化,只是浮起了些许的沉淀。李未央微微一笑道:“温小姐,这碗水,你可敢喝?”
温歌面色一变,随即,她倒退了半步,下意识地道:“郭嘉!你……你……你这是干什么?”
李未央微笑了起来,她慢慢地道:“好了,我已经证明了我四哥的清白,请太子殿下放人就是。”
太子一愣,不由道:“郭小姐,你这什么意思,我怎么越越糊涂呢?光凭这一碗清水,就可以证明你四哥的清白吗?”
李未央的眸子削厉冷凝而波澜不起,口中语气越发的温和,却是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太子殿下,刚才我的婢女在那屋子里发现了一个打碎的杯子,又见到我四哥的袍子上似乎有什么痕迹刚刚干了,我便猜测当时临安公主特意端来一杯茶水,想让四哥喝下,可我四哥却无论如何都不肯,于是两人争执之间,那杯茶水被打翻了,四哥,你还记得这回事吗?”
郭敦一愣,他仔细地回忆了一番,仿佛是有这么一回事。
元烈的笑容却加深了,李未央的观察能力若论第二,世上怕没人敢称第一,这便是她的本事了。
李未央着众人不解的眼神,慢慢道:“当时我就在想,临安公主为什么非要逼着四哥喝下这杯茶呢?怕是茶里有什么玄机。只不过,当时那碗茶已经打翻了,刚才我已经命赵月去瞧过,地上的水渍都早已经干了,根本查不出什么。好在我四哥的袍子上,已经沾了不少茶水,虽然也已经干了,可在这清水之中,搓一搓,揉一揉,必定会有一些茶渍下来,刘太医,你精通医术,不妨闻闻茶水之中,究竟有什么名堂。”
刘太医将信将疑,走了两步,端起那水,伸出食指,点了点,放在鼻子上闻了闻,接着,又仔细研究了半天,甚至还尝了尝,这才道:“这味道已经很淡,但是,似乎,有一点……”他“有一点”三个字说出口,却是说不下去了。
李未央微笑:“刘太医不敢说,还是让我来说吧,这茶水中,定然是有人下了催情的药物!”
众人一听,面色都变了。尤其是温歌,此刻已经害怕地开始发抖,是临安公主说借了她这个地方,还要她布置一切的,现在居然全都被李未央发现了。
太子不禁勃然大怒:“郭小姐你说这话,难道是说我皇妹故意下药,想要迷倒郭公子吗?”
李未央突然一笑,眼中没有笑意,有的只是几分嘲讽,道:“不!不是迷倒,而是要让我四哥意乱情迷地做出不轨之事,好让众人瞧见,坐实了郭家大不敬的罪过,若非不然,她为什么要逼他喝下这杯茶呢?”
临安公主面色惨白,她没有想到,李未央凭着这么一件十分细微的事情,就能猜到如此之多,她不禁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郭嘉!你不要胡言乱语,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
李未央却只是微笑,她口中淡淡地道:“公主殿下又何必心急呢?你吩咐温小姐特意替你准备了这屋子,还有这一杯茶水,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在身上留下一些痕迹,若我四哥真的对你意图不轨……”说着,她向郭敦,微笑道:“以他的武功和力气,小半个时辰,早就做出很多事情,何至于还让临安公主你大叫出声呢?若是不然,众人可以在现在一,我四哥真的要对临安公主意图不轨,只消三两下便可以制服她,保准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众人一惊,这时,才恍然大悟。
这是一个盲点,却是刚才大家都因为震惊而忽略了的,郭澄不禁也醒悟过来道:“不错,我四弟的武功,绝不是临安公主这么一个弱女子可以抵挡的,他走了已经小半个时辰,若是果真如临安公主所说,两人缠斗在一起,还让临安公主叫出声来呢?这岂不是故意招人来吗?”
郭敦是个武林高手,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坐到指挥监事的位子,堂堂京卫指挥监事四品官员,又怎么会是临安公主这么一个柔弱的女子可以抵挡的呢?郭敦只要捂住临安公主的嘴巴,保管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哪里还会给她机会大叫,把所有人都引到院子里来呢?这么说来,事情就已经很清楚了。
李未央只是淡淡一笑,当着众人的面,朗声道:“临安公主先是想方设法,引了我四哥去那院子,随后又故意和周公子做出那等事情,好让我四哥救她,再然后,倒了一杯含有催情药的茶水,诱惑我四哥喝下,偏我四哥不上当,她心急之下便摔碎了茶杯,好掩饰证据,我四哥要走,她便拉住他,纠缠起来,还大声呼救,给他按了一个意图不轨的罪名,等我四哥辩驳的时候,自然会扯出周康周公子来,到时候只要说,这周公子不曾在府上出现,大家便会相信我四哥是为了脱罪才会如此,这罪名可不就坐实了吗?林大人一恼怒,自然要动刑,这五十大板打下去,会不会屈打成招且不说,板子上还沾着剧毒,十二个时辰之后,我四哥若是死在牢里,那我郭家才真是非得背黑锅不可了!这计策一环扣一环,似拙劣,却十分有效,若是寻常女子想要栽赃陷害,准是一扑一个准!”
听李未央说到这里,元烈面上掠过一丝冷笑:“要是大家不信,我还有证据。”说着他拍了拍手。这时,一名高大的护卫从门外进来,一把将一个年轻男子推到在地上,那男子嘴巴里塞着块布,手骨像是被谁打折了,唔唔唔地说不出话,却不是周康又是谁?
元烈笑容冷淡道:“周侍郎,你瞧这可是你的弟弟吗?啊……我忘了,周公子卧病在场,不曾参加今日的吊唁,这么说来,此人只不过和周公子有几分相像,却又意图对公主不轨,我,还是当场打死算了。”说着他对护卫做了一个手势,护卫上去便拎住周康的脖子,周康杀猪一般嚎起来,可是却因为被布塞着,只能发出呜咽一般的声音。
周弘连忙道:“且慢!旭王殿下,手下留情啊!”他已经是一脸的急切。
元烈微笑道:“怎么?周侍郎有话要说?”
周弘汗如雨下,他低声道:“请旭王高抬贵手,饶舍弟一条性命吧。”
李未央转过身来,却不再理会这周氏兄弟,而是微微眯着眼睛,仿佛漫不经心的神情:“临安公主,这五十大板,你可受得?”
临安公主惊骇地倒退半步,一阵麻麻的凉意慢慢爬上脊背。她惊、而且怕,连指尖都在微微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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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相信靠这件事就能扳倒郭家,是临安天真。真的以为齐国公是包子,是渣妹天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天没话说,我从抑郁改躁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