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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你口味怎样?”
李锦舒一把推开,滚烫的茶汤浇在地上:“楠儿到底怎样了?”
“还能怎样?不过是毒酒一杯。”曾巩薇叹了口气,无限惋惜似的:“楠儿到底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不忍心看他毒发的样子。想必你曾经见过的,毒发之人的面容,面皮青紫,七窍流血,上下牙关咬得死紧。”
曾巩薇的话,一句句像刀子一样扎进李锦舒的心。李锦舒无法控制地浑身颤抖,哆哆嗦嗦,竟是一句话也未说,一滴泪也未留。
“李长景、李伯川、还有楠儿,他们因为你都死了。却唯有你,还活着。”
李锦舒骤然之间像老了十岁不止。她沉默着,颤抖着,过了良久,忽然微微抬头,望着曾巩薇,嗓音低沉沙哑:“曾巩薇,你赢了。可是永远没办法摆脱我李家。难道你还能杀了你的亲外孙?无论如何,桢儿的儿子,是我李家的嫡系。你的亲外孙知道,是他外祖生生逼死了他爹,他祖父么?!”
“你!”曾巩薇一想起蔺桢茶饭不思日夜哭泣的模样,还有年仅三岁的外孙,先帝亲封的安乐侯,顿时只觉太阳穴突突突挑个不停。
她懊恼无比,突然起身,一手紧紧拽着锦帕,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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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有宫人从外急忙来报,见了曾巩薇,匆匆下拜行礼,便道:“娘娘,贤妃她昨夜薨了。”
曾巩薇也不知为何,紧张地私下一望,脱口问道:“小侯爷呢?”
贴身宫女赶紧答道:“早先乳母领去院子了。”
曾巩薇这才定下心来,问一句:“怎么去的?”
“三尺白绫,悬在屋梁。今儿一早,小人进去的时候,身体都僵了。”
曾巩薇撇了撇嘴,道:“不准入皇陵,找个地儿就埋了罢。再有,公主已有身孕,这事儿都不准向她提起!走露一个字,仔细你们的皮!”
她昨日从冷宫回来,给蔺桢请脉的太医正在等候。见了她,行了礼,便道:“公主殿下肝气郁结,不思饮食,此时用药只怕于腹中胎儿不利。微臣斟酌着,莫若每日以燕窝粥养一养,以观后效,不知娘娘以为若何?”
曾巩薇吃了一惊,这才知蔺桢竟又已有身孕,一时也不知该喜该忧,只点点头,道:“就按你说的办罢。”
倒是蔺桢自打昨日知晓怀有身孕之后,便不似先前那般要死要活。终于肯吃些东西了。曾巩薇放心不少。这样一来,心情也轻松了些。要是有个孩子出生,总归是让人高兴的事儿。这宫里总是这样,一批批的人倒下,又有一批批的人冒头。与其为二十年后操心,莫若想想当下,如何巩固曾氏权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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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天子一朝臣。蔺枚登基,第一件大事便是犒赏在平乱中的有功之臣。在他看来,第一有功之人莫过孟昱和曾巩贤。尤其孟昱又同自己亲近,一等一的功劳自然要记在孟昱头上。便叫中书省照这个意思草拟诏令。
蔺常在位时,因勤于政务,时常亲自草拟诏令,后来因见宋扬灵有才,多叫她代笔。但蔺枚不一样,于政务并不熟悉,一应事项都由中书省上报,他只决定同意不同意,或稍加修改。
宋扬灵消息灵通,早听说了升迁之事,待蔺枚来凤銮宫之时,便特意说起此事。
蔺枚也不在意,叫人去勤政殿取了中书省的诏令,拿给宋扬灵看。
第一条便是升孟昱为殿前司指挥使,然后便是升曾巩贤为副使。
蔺枚皱着眉头抱怨:“这份诏令怕是还得重拟。今儿一早,太后叫人送了份名单,说都是有功之人,还点了职位叫我□□去。中书省的那帮子人好一通抱怨,说即便拟了,门下省肯定也通不过。事情就僵住了。”
曾巩薇要安插更多的人并不在宋扬灵意料之外。她轻声道:“此事万不可草率,殿前司也好,三省也罢,都是朝廷肱骨。我看陛下莫若先权且挨延着,找人查清了太后所荐之人的底细,再做定夺。”
“你说的有理,就这样办罢。”蔺枚继而又道:“我叫了一班歌舞今晚在香远堂设宴,你一定要来。不是宫里教坊的人,是从宫外找来的,据说是现在京城里最红火的。”
宋扬灵听了却一点兴趣也无,同时也为蔺枚的态度叹息。现在正是同太后争权的关键时刻,哪里还有闲功夫寻欢作乐?!但又不好扫他的兴,便点头勉强答应了。心中却是打定主意,略坐坐就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