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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面生得很,少女装扮——不是宫妃,衣饰华丽又不像宫女。
孟昱赶紧道:“微臣参见公主。”
周婉琴也慌忙擦了眼泪,跟着行礼:“奴婢见过公主。”
蔺桢一边打量,一边走过来:“你们的话我可是都听见了!回头禀告母后,看不治你们的罪!”她其实到的时间不长,未曾听清两人到底说些什么。但那表情动作却一看就有异。于是声色厉荏地威吓,心里倒好奇得紧——想听听他们到底怎么说。毕竟是正当年纪的少女,对这儿女情长又恐惧,又好奇,还有点向往。因此一双目光只在孟昱和周婉琴之间来回打量。
只见那男子伟岸挺拔,肤色白而细腻,一双眼睛灿若星辰。毫无表情时有些冷酷。但方才安慰那宫女时到有几分柔情。
至于宫女么,还是颇有两分姿色。温婉柔弱的样子,像只受惊的小鸟。
孟昱突然跨步上前,将周婉琴挡在身后,才坦然自若道:“末将与她自幼相识,父母辈为世交。今日她因受了委屈,末将才安慰几句。并无公主所猜测的私情。”
蔺桢本来听的也不真切,又见孟昱一脸泰然,完全问心无愧的样子,倒真的将信将疑了。她轻哼一声,道:“你别想蒙我。”
孟昱是何等样人!沦为阶下囚时,亦能于宴席上脸不变色心不跳地取望楼王性命。此刻在蔺桢这样一个天真少女面前颠倒黑白简直信手拈来。
他微微一笑:“末将不敢。”随即又道:“末将有公务在身,要回军营。她亦要回宫复命。我们能否先行告退?”他故意用回宫二字,而不提勤政殿,是担心蔺桢知晓周婉琴当差之处,日后麻烦。而他自己毕竟不在宫中生活,倒是无所谓。
蔺桢根本不曾注意这其中差别。也没想到要问清二人身份,只觉得这孟昱即便笑也像不怀好意,骄傲得很。因此很是负气,便道:“你一个武将,怎可随意出入后宫?!”
“陛下钦点的行走身份,末将伴皇子读书。”
他这样一说,蔺桢倒想起来了。原来是传说中的孟昱!那个在望楼凭一己之力手刃望楼国王,又促成望楼政变的……英雄!
“原来……”蔺桢支吾一阵,不知该如何收场。心里却还有股气堵着,总觉得好像被这孟昱唬弄了一般。可又想不出到底哪点不对。于是昂着头,那鼻孔对准他,重重哼一声。可又忍不住去看他的表情。
以前听他的事迹时,还以为是何等五大三粗的莽夫,却原来,是这样一个面如冠玉的……想到此,不由得脸上一红,匆匆忙忙甩一句:“走罢走罢。”她自己倒先走了。
直到蔺桢的身影消失不见,周婉琴才期期艾艾道:“孟大哥,这不会连累你罢?”
“没事,不用担心。她不知道你是谁,不会牵连于你。你赶紧回去,我亦要出宫。就此别过。”
他看周婉琴似还想说什么,便道:“改日再说。”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周婉琴觉得心里红落落的。想哭,而眼泪却似干了一般。只得失魂落魄地回了勤政殿。
蔺桢走没多久就遇上正在找她的小黄门。
那人赶着跑上来:“我的公主,您又跑哪儿去了?叫小人好找。”
“不过随便逛逛而已,又不曾出宫。瞧把你吓的。”
那小黄门一脸愁容,摸着他的脖子道:“您要真跑出宫,小人这脑袋也别要了。再说,要是皇后直到您一个人……”
“得了,得了,母后不知道不是?”蔺桢很是不耐烦,又问:“我母后是不是还没回宫?”
“还在穗明宫哪。”
蔺桢顺手扯了跟树枝,一边走,一边划旁边的树木。暗想好些日子,母后实在太常去德妃处。回来后还讲经说法的,这几日连斋都吃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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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在穗明宫待了好长时间。两人在佛堂持诵跪拜一回,便坐下说话。
德妃的脸色虽甚是平淡,语气却有点着急和失望:“汝州周氏,至贤至圣之家。陛下没跟任何人提,就帮大殿下定了这门亲事。我看,陛下只怕属意大殿下……”说着,小心翼翼地看向皇后。
曾巩薇也正为这事情烦得很。一看苏如信这没点刚气的样子,就更来气,微微提高声音,道:“瞎担心什么?不是还没宣布太子人选么?定亲又怎么着?谁说皇后就一定得是周家的女儿,我不就不姓周么?太后也不姓周啊!”
“是,是,皇后说的有理。是我多虑了。”
曾巩薇看她一眼,又放软语调,以商量的口气说:“这事儿确实也烦人。作此想者怕不在少数,怕就是人人都这样想,三人成虎,众口铄金,倒动摇了陛下心意。”
苏如信不由得紧张起来:“皇后可有解决的法子?”
曾巩薇浅笑一下,道:“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不过还在斟酌。”
“臣妾能否参详参详?”
曾巩薇喝了口茶,笑容略微诡秘:“待时机成熟,我再同你细说。”说着,又面带喜色地看了苏如信一眼,吐出一句:“成亲是大喜之事。咱们这宫里好久没有这样喜庆的事情,我也想看看周家女儿的风采。待婚事热热闹闹地办完,我怕李锦舒才知晓要是儿子不争气,再好的儿媳妇也于事无补。”
苏如信听了,只觉心中疑问被高高吊起,正待再问,不想曾巩薇却说:“喝了会儿茶,倒觉得有些饿。我新近得了个会做素点心的厨子,今日特意带了来。叫他现做,咱们尝尝。”
苏如信只得收起满腹疑问,起身叫人安排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