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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纯熙问了许久也没从外祖父口里得知内情,回到遍地狼藉的叶府,换了一身襦裙,这便与父亲和弟弟归家。
    三人心里七上八下、忐忑难安,总觉得将有大事发生。
    “宫里情况如何?我看你外祖父和外祖母脸色似乎很差。
    再者,国宝被毁皇上却不严查,反把禁军撤走,着实令人难解。”
    赵陆离试图从女儿这里得到一点消息。
    “我也不知道。
    我问了外祖母,她不肯说,还让我不要多嘴。”
    赵纯熙亦百思不得其解。
    按理来说叶家出了这么大的事,等于直接损了娘亲威仪,打了皇族脸面,怎么皇上却一点儿反应也无?凭他对娘亲宠爱的程度,这不应该啊!
    “你大姨母看着还好吗?可有说些什么?”
    赵陆离忍了又忍,终是没忍住。
    “没,她只在内殿和外祖父说话,我们等在外间,只匆匆一面就分别了,并无交谈。”
    赵纯熙厌烦父亲的软弱无能,更厌烦他毫无用处的痴情不悔,往弟弟肩上一靠,假装疲累。
    赵陆离见状再不多言,掀开车帘朝外看去,目中满是怅惘。
    与诸人或焦头烂额、或魂飞魄散、或恼恨异常比起来,关素衣过得极其惬意。
    她正在老夫人院子里捡佛豆,一步一挪,细细探看,每找到一粒就有无穷乐趣。
    老夫人被她兴致盎然的模样逗笑了,敦促道,“好好捡,捡足一筐咱们就熬成粥,布施给行经侯府的路人,以便结一份善缘修一个来世。”
    “修一个来世?此言大善!”
    因重生一回,关素衣开始对佛学感兴趣,最近多有研究。
    婆媳二人花费两个多时辰捡了足足一筐佛豆,命丫鬟送去厨房熬粥。
    等待间,老夫人悠然长叹,“素衣,嫁入赵府真是苦了你了。
    夫君没出息,孩子不懂事,还有一个难缠的外家。
    我万没料到叶家竟那般猖狂,不但逼迫侯爷纳妾,还请了叶婕妤出手,一边儿抬举一边儿打压,两面三刀的功夫真是炉火纯青。
    待叶繁入府,她仗着叶婕妤的势,定会掀一些风浪,你可千万要稳住……”
    不等老夫人说完,关素衣就不以为然地笑起来,“您老放心,叶家猖狂得了一时,猖狂不了一世。
    您以为叶婕妤那些举动真能把自个儿外家捧上天去?错了,怕是会半途摔下来,不说糜躯碎首,伤筋动骨却免不了。”
    刚回府,准备带孩子们给母亲请安的赵陆离微微一愣,然后抬手制止欲入内通传的丫鬟。
    他想听听关素衣会怎么说,她那张嘴总是料事如神,无一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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