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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大帅,这道信我可不敢送。”
“没事,我当然不会让你去冒这个险。”
看在了可爱的未来老婆面子上,陈应良倒是没有过于为难长孙顺德,只是命令立即释放一名突厥俘虏,砍掉他的左手尾指与无名指,然后让他带着回信去突厥大营送信,长孙顺德这才松了口气,赶紧提出告退时,陈应良却又随口问道:“长孙先生,突厥的始毕贼酋你见到没有?和他谈了什么?有没有什么回书带回来?”
“禀大帅,卑职没能见到始毕贼酋。”长孙顺德战战兢兢的答道:“卑职虽然进到了突厥中军营地,只有一个突厥察杀出面接待了卑职,问明了卑职的出使原因,把大帅你的书信转呈到了始毕贼酋面前,然后就给了卑职这个口头答复,也没有什么回信。”
听到这样的话,陈应良有些狐疑的看了长孙顺德一眼,有些欲言又止,旁边的阴世师则挺身而出,微笑说道:“长孙先生出使辛苦,为了给陛下送粮的大事累得满身是汗,一定很不好受吧?快来人,马上支一个小帐,侍侯长孙先生更衣。”
阴世师身后马上站出几个亲兵,毕恭毕敬的邀请长孙顺德下去更衣,长孙顺德知道阴世师是想乘机搜身,可是又不敢反抗,只得乖乖跟随阴世师的无良亲兵到路边的小帐中去更换衣服,还从头到脚从里都外都换了一个崭新,同时阴世师又向长孙顺德的两个随从一努嘴,马上又有其他阴世师的亲兵上前,低声向那两个随从打听情况,很快就回报道:“禀大帅,禀太守,我们安排的两个随从没能进到突厥中军,不知道长孙顺德有没有见到始毕贼酋,也不知道他在突厥中军营地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陈应良和阴世师点头后,侍侯长孙顺德更衣的亲兵也来回报,说是没有发现长孙顺德身上有什么暗藏书信,陈应良也这才很是忘恩负义的向阴世师笑道:“阴太守,太过了吧?这么不相信我们的使者,会伤李大使的心啊。”
“没事,反正我已经把李大使往死里得罪过不少次了,也不在乎再多得罪一次了。”阴世师轻松的笑笑,然后又说道:“大帅,不能马上放长孙顺德回李大使身边去,把他交给我一天,一来继续检查预防万一,二来我也好乘机观察李大使的反应,他如果真的心里有鬼,怎么都会露出些破绽。”
“都已经把他的衣服扒光了,还要怎么检查?”陈应良有些惊讶的问道。
“发簪,谷道。”阴世师顺口答道:“把书信藏进蜡丸,再把蜡丸塞进谷道,预防搜身的小把戏,对付这种小把戏,就是监视他的第一泡屎。”
“谷道?”陈应良有些傻眼,差点怀疑阴世师和自己一样都是穿越者,连菊花里藏毒这种手段都知道。不过考虑到阴世师这么做也是为了自己好,陈应良也就默许了此事,阴世师则一边安排人手折腾长孙顺德,一边让人故意放出消息,让李渊知道长孙顺德已经回来并且被自己留下的情况。
其实根本用不着阴世师故意放出消息,同样很重视情报工作的李渊李大使就已经知道了长孙顺德已经回来的消息,得知了长孙顺德回来时所遭到的待遇后,李大使除了心中暗怒之外,再有就是冷哼出声,暗道:“查去吧,查去吧,看你们能查出什么!你们查得越仔细越好,正好可以让长孙顺德看清楚你陈应良小贼的虚伪面目!还有你阴世师,派人暗中监视齐王殿下的事你都已经露出马脚了,还敢对我的幕僚这样无礼,等见到了陛下,看我怎么参你!吃错药的武威小门第,也敢和我关陇大门阀斗,洗干净脖子准备等死!”
行军到了正午的时候,担任前锋的刘长恭队伍终于遭遇了几股数量达到百余人的突厥游击哨骑,还试图以拿手的骑射骚扰隋军先锋,也把刘大将军本人给吓了一跳,好在刘长恭这次带来勤王隋军已经不象当初东都大战那样全是二线兵,现在的队伍中不乏当时正在高句丽参战的右武卫精锐,不用刘长恭下令,这些精锐将士就已经用强弓硬弩把试图骚扰的突厥哨骑射得鸡飞狗跳,狼狈不堪的逃远,然后只敢远远的监视隋军前进,不敢再过于靠近隋军队伍。
前锋消息飞报到了位居第四队的陈应良面前,阴世师和魏徵等人倒是建议陈应良出动骑兵教训这些猖狂至极的突厥哨骑,秦琼和程咬金也自告奋勇去领兵迎战,陈应良则冷哼道:“试探我们的佯兵而已,用不着理他们,继续前进,靠近了就用强弓硬弩招待,离远了就随便他们折腾,反正我们每天只走三十里,有的是时间和他们消磨。”
“大帅,这样是否太过示弱?”阴世师有些担心的问道。
“没事,我就是要故意示弱,引突厥大军主动来战。”陈应良很坦白的答道。
人无完人,素来考虑周到的陈应良这次终于失算了一次,没有考虑到另一个可能性——那就是突厥哨骑如此猖獗的背后,除了试探自军实力之外,是否还有其他目的?结果也正因为这点失算,被突厥哨骑掩护着南下的侯君集在身穿隋军军衣的情况下,得以躲藏进了路边的山林之中,等到刘长恭的队伍走过之后,突然出现在了位居第二队的太原隋军旁边,太原隋军士兵发现不对上前查问时,侯君集又马上出示了突厥军队主动归还给自己的李渊卫士腰牌,结果很自然的,侯君集也就顺理成章的重新回到李渊李大使的面前了。
侯君集的突然出现当然让咱们的李渊李大使大吃了一惊,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李渊这才惊讶问道:“侯君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雁门城给我送奏章了吗?雁门那边被突厥包围得水泄不通,你是怎么回来的?”
“禀大使,卑职无能,潜往雁门的途中被陈应良小贼的走狗钱向民阴了,不幸当了突厥俘虏。”
嘴皮子利落的侯君集倒也坦白,很快就把自己这几天的情况向李渊做了禀报,说明了自己送信的经过是不小心被会说突厥语的钱向民坑害,向导被杀不熟悉道路,不幸被突厥士兵抓获,然后自己忠贞不屈没有向突厥吐露半点口供,结果昨天在突厥的中军大帐里却不幸被长孙顺德给认了出来,被揭破了身份,突厥的始毕可汗这才决定释放自己回来,让自己帮着长孙顺德承担咱们李渊李大使与突厥始毕可汗秘密联络的任务。
隋炀帝被包围在雁门城中,包围隋炀帝的突厥可汗始毕却主动派人来和自己联络,派的还是自己的心腹卫士,听到了这样的答案,目前还没胆子造反谋逆的李大使当然是有一种想要发疯的感觉,恐惧得连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脸色大变的压低声音问道:“谁和始毕可汗联络了?谁叫你替始毕可汗和我秘密联络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使恕罪,小人是无意中牵涉进这件事了,始毕可汗有令,小人不能不听。”
侯君集误会了李渊的意思,还道李渊是不想让自己知道这样的重要机密,便赶紧又是拱手又是作揖,恭敬说道:“大使,你和陈应良小贼的仇怨过节,始毕可汗都已经知道了,始毕可汗请你放心,只要你帮他解决了陈应良小贼麾下的兵马,他就一定帮你报仇出气,将来中原的事,他也可以和你好好商量。”
说着,侯君集还从怀里贴身处拿出了一道火漆密封的书信,双手呈到李渊的面前,笑嘻嘻的说道:“大使,这是始毕可汗给你的亲笔书信,同时用突厥文和中原文字写成,请你过目。”
看到那道封面上同时用突厥文和汉文写着自己名字官职的书信,可怜的李大使彻底的呆若木鸡了,好不容易回过了一点神来后,李大使一把抢过那道足以让自己抄家灭门的书信,双手一扯就要撕,旁边的绝对心腹刘弘基则赶紧拦住,低声说道:“大使,不能毁,不要忘了长孙顺德还正在陈小贼和阴世师手里,他那里如果露出什么口风,你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听到刘弘基这个警告,李渊赶紧住手,然后下意识的把信塞进了怀里,捂在胸前如同捂着一条噬人毒蛇,颤抖说道:“那怎么办?到底出什么事了?始毕可汗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这……,小人也不知道。”刘弘基也是有些六神无主,低声说道:“总之这道书信还不能毁,更不能看,好在信上有火漆密封,可以证明你没看过,不过始毕可汗那边如果真有这个意思,有第一道书信就会有第二道,稍微走漏一点风声就有可能给陈应良小贼害你的机会。还……,还有,大使,长孙顺德在始毕可汗面前,到底为你对他说了什么?”
“长孙顺德?难道长孙顺德真的已经背叛了我,和陈应良小贼联手给我下了这个套?”
得到了刘弘基的提醒,咱们的李大使猛的想到了这个可能,也更加不敢私下销毁这道要命书信和杀掉侯君集灭口,免得一会更说不清楚。无奈之下,李渊只得是赶紧吩咐道:“快,派人去看看长孙顺德的情况,再有,随便找个借口,把世民给我叫来。”
“大使,还有李靖。”刘弘基低声提醒道:“他一直陪伴在陈应良小贼身边,把他叫来问问,看看他知道什么不。”
李渊下意识的点头,也开始飞快盘算起如何合情合理的把李靖叫到自己面前的主意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