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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两根手指去掐鼻梁,沉沉的喘了口气,看来他要抽空约研究人格分裂的老同学出来见个面了。
宿舍那边,陈又进去就躺着不动了,昨晚的阎书有很温柔的帮他清洗过了,他都没管。
周医生从隔壁要了杯热水回宿舍,“陈医生,你不舒服?”
陈又说,“早上回来的时候吹了风,头有点疼。”
他指着桌上,“栗子在那里。”
周医生扭头看看,把十块钱给陈又,说了谢谢。
“我昨晚做梦,梦到自己吃栗子吃撑死了。”
陈又,“……”
周医生剥了一把小栗子吃完,就上诊室去了。
陈又磨磨蹭蹭了会儿才去。
第一个病人是个社会精英,西装革履的,很英俊。
陈又屁股疼,坐着不太舒服,下意识的挪来挪去,“你是每次都不超过一分钟?”
社会精英也不尴尬,淡定的说,“没有准确计算过,但我女朋友总是嫌我,说她一点感觉都没有,我就结束了。”
陈又让他去帘子后面,给他注了药物,拿手机计了一下,都过10分钟了。
虽然跟昨晚的阎书没法比,但是跟普通人比,并不差。
精英男似乎是很意外,“那我这是怎么回事?”
陈又说,“你做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精英男说,“想工作上的事。”
他耸肩,“偶尔还会想房贷,车贷。”
陈又瞅了一眼,你看你,问题就出在这儿,哎,搞事情的时候就专心搞,想那些压力大的东西干什么呢?
“你这是太紧张了,回去你试着放轻松看看,刚才你可以有10分钟不是么?”
精英男问,“不需要吃药吗?”
他还是觉得自己有病,要吃药。
陈又说,“你先克服一下心理因素,还是不行再过来。”
精英男笑,“我去别的医院,医生二话不说就给我开一堆药,我还没见过你这种的。”
“医生,谢谢你。”
陈又把人送走,他来这个世界是搞任务的,又不指望赚什么提成。
中午,陈又接了个电话,他就离开周医生那儿上了外科,去阎书的办公室,“你找我啊?”
阎书坐在椅子上,桌边放着烟灰缸,里面很多烟头,“那件事,抱歉。”
陈又一愣。
阎书说,“我对男人没有兴趣,你我除了同事关系,没有别的。”
陈又说,“我没失忆,昨天你……”
阎书出声打断,“昨天我是随口说的。”
他抿了一下唇角,“你我都是成年人,昨晚的事,你也很享受,不存在逼迫,就当没有发生过吧。”
渣男!陈又气呼呼的。
阎书始终都是半阖眼皮,“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出去吧。”
陈又跑过去,手撑着桌面,“我喜欢你是真的。”
“你对我不是没感觉,阎书,昨晚你……”
阎书突然被拽到了某根神经,他撩起眼皮,眼底黑沉沉的。
陈又从对方的眼中看出愤怒,他抽抽嘴,不会是发现自己竟然有感觉,所以才害怕吧?
行吧,给你时间慢慢消化,就你变来变去的样子,我俩还有的玩儿。
陈又转头就走,他走的快,一瘸一拐的。
椅子上的阎书猝然站起来,“别走!”
那声音里有着惊慌。
陈又回头,得,主任哎,你又变了。
妈||逼的,你再这么变变变,小心变成精神病。
完了,目标要是有精神病,那他的任务肯定很艰难。
阎书去把门一关,上锁,他深深地看着陈又,有一个字从喉咙里碾出,在舌尖上滚了一圈,“哥……”
陈又愣了愣,“你叫我什么?”
阎书却不再说什么,直接伸手掐住陈又的脖子吻他。
窒息感倍增,陈又头晕目眩,嘴巴疼的他受不了,等到他能喘气的时候,就一个劲的喊疼。
阎书的眼眸里有什么随时都会喷涌而出,“你也知道疼啊?”
陈又两手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呼吸,变了就算了,怎么每次一变就要把他往死里亲呢?
就跟他有多坏似的,上门讨债来了。
阎书把陈又拉到怀里,手臂圈紧。
陈又再一次体会到了要被勒死的痛楚,一次两次之后,他都快习惯了。
门外响起敲门声,是姜美人。
阎书阴沉沉的,“有事晚点再说。”
姜美人手里拿着一个病人的所有检查报告,她说,“主任,我这儿有……”
阎书毫无怜香惜玉的意思,“你耳朵聋了?”
姜美人吓了一跳,眼睛都红了,“主任,你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啊?”
里面没有回应。
姜美人在原地站了会儿,没听到什么动静,她转头走了。
这段时间,主任有时候就跟变了个人一样,性情比之前更加无常。
办公室里的氛围不怎么好。
阎书低头看怀里的人,“怕我?”
陈又摇了摇头,“怕。”
卧槽,看看,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已经智障了。
阎书捧起他的脸,“你不能怕我。”
陈又的脑子乱糟糟的,这是第几个阎书来着,123……第4个?
他数不清了。
阎书亲着陈又,忽然就是一停,“你跟谁在一起了?”
陈又翻白眼,好累啊。
他目送仅剩的一点三观碎掉,成了渣,被窗户那里刮进来的一阵风吹散,没了。
阎书抓紧陈又的胳膊,狰狞着脸怒吼,“谁干的?”
陈又的胳膊要废了,他也吼,“是你干的!”
阎书的身子一震,眼神变的怪异,“我?”
陈又推开他,“就是你,我屁股现在还疼着呢。”
阎书把人大力拽到眼皮底下,“你为什么要跟别人做?”
陈又黑人问号脸。
别,别人?
阎书的眼底泛红,愤怒又委屈。
陈又的头好疼,他看男人很可怜,“不是啊,你没听明白吗,是你,不是别人。”
阎书问了句莫名其妙,又能令人毛骨悚然的话,“哪个我?”
陈又打了个寒战,“昨晚的你。”
阎书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肩膀耸动,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哽咽声。
此时此刻,陈又是懵逼的。
啃我脖子的,把我往死里亲的,上了我的,让我滚,要跟我划清界限的,都是你啊。
你这么一副“我的妻子背着我跟别的男人搞上,我遭到了背叛,我好难过,我想杀了他们”的变||态样子是怎么回事?
阎书把陈又拽进里面的小休息室,他自己一言不发的出门,还把门锁上了。
不多时,阎书提着个药箱进来。
陈又吓的把眼睛睁大,“你要干什么?”
阎书阴郁的说,“我要在你身上做个记号,你是我的。”
陈又,“???”
他挣扎着要跑,被按回去,“你别动,我不想伤你。”
卧槽,你特么的不止一种病。
陈又抱着可怜巴巴的任务进度躺回去,害怕又紧张。
高中有段时间特别流行在自己手臂上刻字,喜欢的人的大写字母,拼音,第一个名字。
也有更狠的,直接刻一串,比如是男朋友对自己的告白,或者是一句歌词。
年轻啊,就是疯狂。
那种疯狂也只在青春年少时候才有。
不知道过了多久,阎书说好了。
陈又扭着脖子去看,刻的不是阎书的“阎”,也不是阎书的“书”,是个“何”字,他大概用的是假眼睛吧。
嗯,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