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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了……”
她从嘴巴里喃喃自语,整个人如同泄了气的皮球。
如果说她还能接受自己是姚文莉孩子的事情,那么白伊颂一事儿,她有摆脱不了的关系。
自己长这么大了,已经成年了,真就无所谓自己的亲生父母到底是谁,再怎样说,自己做了许秋和姚军二十六年的孩子,她不信他们夫妇二人真的能那么狠心的不要自己。
但是如果自己被冠上杀人犯的罪名,那么她无论如何也洗不清了。
姚文莉一看姚芊芊这个样子,心弦也塌陷了。
她自认为自己已经把事情做得天衣无缝了,但是没有想到,还是败在了厉祎铭的手里。
“芊芊,你别这个样子,我说了我会保护你的!”
实在是见不得姚芊芊如此颓废的样子,姚文莉上去,一把握住她的手,尽可能的安慰她。
“芊芊,你别害怕,如果事情败露了,我就说事情一切都是我做的!”
姚芊芊在心死如灰的状态中,抬眼去看姚文莉。
“一切都是你做的,你觉得你说这话,会有人信吗?”
说姚文莉害死了她的外甥女,这话,怕是谁也不能相信。
“而且,姚菁那边那关你能过得了吗?你还准备让你父母也无法抬起头做人吗?”
姚文莉没想到姚芊芊会这么说,心里不免动容。
说来,她一直都会觉得这个孩子自私自利,但是当她考虑到自己所处的境地,以及自己父母可能面对的场面,她觉得姚芊芊骨子里并不是一个坏孩子,她能替自己考虑问题,让她真的很开心了。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芊芊,我真的不可以让你出事儿,当年抛下你,是我的不对,我……我不想再继续做一个罪孽深重的人了,就让我去替你顶罪吧!”
姚芊芊听姚文莉的话,嘴唇抿的紧紧的。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有人能替我顶罪,但是……你觉得他们有谁会信吗?我是你女儿的事情,已经闹得快要尽人皆知了,一旦厉祎铭公布出来,就算是你替我顶罪,也改变不了,我就是杀人凶手的事实啊!”
听姚芊芊这么说,姚文莉陷入沉思的状态。
“那我也不能让你有事儿啊!”
姚芊芊盯着姚文莉的眼睛看,看到她眼底的真切,捏紧着手指。
半晌,她吸了吸鼻子,尽可能让自己情绪稳定——
“你放心,你和我都不会有事儿?”
不知道姚芊芊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看到她坚定的眼神儿,姚文莉恍惚觉得不对劲儿。
“芊芊你……你不能做傻事儿啊。”
现在,厉祎铭知道了所有的事情,在姚文莉看来,姚芊芊的话,是准备杀人灭口。
姚芊芊看姚文莉,质问:“觉得我会杀了厉祎铭,以此来堵住他的嘴巴?”
姚文莉没有否定,点头。
“我确实怕你会找他的麻烦,再做出来傻事儿!”
姚文莉倒不是觉得封住厉祎铭的嘴巴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而是,她不忍心再看到自己的女儿双手染上鲜血。
白伊颂的死,已经闹到了无法挽留的地步,她不想再看到她一错再错下去,闹到无法挽回的局面。
姚芊芊嘴角挽起一抹笑,那笑,蚀骨。
“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儿,也不会杀人,更不会让你我有事儿!”
姚文莉不解姚芊芊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芊芊,你……你这是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既然厉祎铭已经知道了全部的事情,眼下,唯一能救我们两个人的人,只有一个人!”
“是谁?”
姚芊芊睇过去一个认真的眼神儿——
“舒泽!”
“小泽?”
姚文莉大惊,“小泽只是一个智障儿,他怎么能帮助我们?”
姚芊芊笑,“我说他能帮我们,就能帮我们!”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其实你应该庆幸他是个智障儿!”
姚文莉越发不懂姚芊芊这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尤其是她故弄玄虚的样儿,让她觉得姚芊芊又在玩花样儿。
乍想到这里,她捏紧手指。
“芊芊,你不能再伤害小泽了,他是你的弟弟,是你的亲生弟弟!”
“我知道,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他!”
姚芊芊回答的信誓旦旦,让姚文莉听来,越发的觉得不真切。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不怎么办,我就是想知道,小泽的智障,还有没有办法治?”
关于舒泽的智障还能不能治,是尚未可知的。
有的医生说能治疗,不过要国外的先进技术,而有的医生说不能治。
姚文莉在很多年来,一直都在想办法儿,甚至不惜去赌博,为的是能得到高价钱,这样可以带他出国,找更加专业的医疗团队,对他进行治疗。
“我不知道,走了这么多家医院,我也给他看了一些医生,医生们都有不同的见解和答案,我也不知道应该挺谁的!”
挺姚文莉这么说,姚芊芊抿了抿唇,问——
“小泽的智障,真的是先天的?”
被问及这个问题,姚文莉神情有些闪烁。
舒泽的智障到底是怎么形成的,她一直都不想说,不光光是她难以启齿,而是她罪孽深重才造成了舒泽的悲剧。
姚芊芊见姚文莉眼神闪烁,一下子就捕捉到了。
果然,这里面有猫腻儿!
“你已经不用回答我了,你的神情就已经出卖了你,小泽的智障根本就不是先天的,是后天造成的才对!”
姚文莉没有吭声,默许了姚芊芊的话。
有了这样一个肯定的答复,姚芊芊心头有些许的窃喜。
她再看向姚文莉的时候,问——
“我想问你,你不知道厉祎铭最擅长的专业是心脑血管科吗?小泽是智障,你就没有想过找厉祎铭给他做手术进行治疗吗?”
姚文莉当然知道厉祎铭是脑科方面的专家,只不过,她因为自尊心的作祟,怕厉祎铭发现其实舒泽是后天形成的智障,就一直不肯找他来帮助小泽治疗。
就包括舒蔓有提及这件事儿,她都是敷衍了事的态度,说舒泽是先天性的智障,根本就治不好。
“你现在和我是这些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你都说了小泽是我的弟弟,既然这样,我自然是希望的弟弟能好,就算是我谋害白伊颂一事儿被曝光,但是我能看到我的弟弟能健健康康的活着,这对我来说,算是一大幸事儿,不是吗?”
姚文莉没想到姚芊芊对舒泽也是有感情的,难免心软下来。
姚芊芊一见事情有戏,目光变得狡黠,随即,继续添油加醋,用和善的口吻,尽可能让姚文莉答应下来尽快给舒泽安排手术的事情。
姚文莉把姚芊芊想的太美好,再加上她现在被一波接着一波的事情搞得心绪不宁,没有深入去想,听着她对舒泽声声的关心,最后点头。
“那我有时间找蔓蔓,让蔓蔓和祎铭说一下给小泽动手术的事情!”
“那么就要越快越好,最好是在DNA鉴定结果出来之前,只要这样,我才能看到健健康康的小泽。”
“嗯,那我尽快安排!”
“好,能否让我们姐弟二人尽快团聚,就要看你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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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姚芊芊催促,姚文莉没做多想,出了房间以后,就打电话给舒蔓,说想她了,要约她出来。
昨天晚上打电话,两个人把话说开了,舒蔓尽可能的让自己改变对姚文莉的偏见,同意去见她。
两个人约在了一家土菜馆,就最近的事情,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聊着聊着,姚文莉就把话题扯到了舒泽的身上,并且思绪凝重,把舒泽本不是先天性智障的事情,说给了舒蔓听。
舒蔓听到这个消息,大吃一惊。
尤其是知道舒泽之所以会智商,是拜自己母亲一手所赐,惊讶的不行。
她懵了,想要说话责备她,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原来自己弟弟之所以会成为智障,完全是因为自己母亲没有花钱去治疗发烧的他。
觉得自己被蒙骗在鼓里,她越发的替舒泽觉得不值。
姚文莉看舒蔓的样子,不断的和她道歉,说自己当年疏忽,再加上当时家里穷,尽可能把事情说得悲惨,希望得到舒蔓的原谅。
舒蔓真的释怀不了这件事儿,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她根本就改变不了什么,只得痛心的接受这个残忍的事实。
“蔓蔓,妈妈今天来找你,是把事情都想明白了,小泽既然不是先天性的,就说明有治愈的可能,祎铭在脑科方面是专家,我想能不能让他为小泽安排手术,尽快的治疗小泽!”
“……”
“你现在怀着孕,过段时间会和祎铭结婚,蔓蔓,妈真的希望小泽可以以健康的姿态参加你的婚礼!”
姚文莉情-动的说着每一个字,让舒蔓心弦一软。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希望自己的弟弟能恢复健康,也想过很多的办法儿对他进行治疗,现如今,自己的母亲开窍了,原因治疗舒泽,她自然是没有理由不答应。
在姚文莉的苦苦哀求下,舒蔓最后点头。
“我会和祎铭联系,让他尽快安排小泽手术!”
“嗯,能尽快最好不过了,小泽手术完了还需要有一段时间的修养期,我希望小泽能在你婚礼之前,恢复的健健康康的!”
厉祎铭去厉家老宅接舒蔓,回去的路上,舒蔓就和厉祎铭提了要为舒泽做手术的事情。
厉祎铭没有想到舒蔓怎么就提了这一出,着实诧异。
“其实不是我,是我妈!她今天和我说了,说小泽根本就不是先天性的智障,而是他小时候发烧感冒,我妈没有送他去医院,造成他烧坏了脑子,使得他变智障的!”
厉祎铭听了这话,更加诧异。
他今天找了她谈话,她怎么下午就找了舒蔓,说要为小泽安排手术。
不是他是一个多疑的人,而是姚文莉近来的所作所为真的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蔓蔓,不瞒你说,小泽前段时间伤了头部,是轻微脑震荡,按照他现在的情况来说,不适宜手术!”
厉祎铭不管姚文莉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认为姚文莉这个要求来的太不是时候,让他直觉性的想要防范。
“小泽受伤了?”
舒蔓大惊的问,厉祎铭点了点头,应了一声“嗯!”
一直以来,他对舒蔓都有所隐瞒,碍于她怀着身孕的关系,他没有和她说白伊颂已经下葬的事情,更没有和她说姚芊芊下手打舒泽,把他打成了轻微脑震荡的事情。
他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和舒蔓说,以至于舒蔓到现在对外面的事情,知道的寥寥无几。
“怎么一回事儿?小泽怎么会受伤?你怎么没有告诉我啊?”
“怕你担心,更怕你意气用事,所以没有告诉你!”
厉祎铭本来想说舒泽没有什么事儿的,但是想到自己要是这么说,舒蔓可能会要求自己尽快给舒泽安排手术,他还是选择不提及舒泽的情况如何,以免落进姚文莉设下的陷阱。
“那小泽严重不严重啊?”
舒蔓问完这话,就觉得自己问了一句废话。
厉祎铭都说了舒泽现在不能做手术,可想而知,情况真的很糟糕。
“华佗,你送我去医院,我要去看看小泽!”
舒蔓和舒泽两个人,向来姐弟情深,舒泽小时候挨欺负,舒蔓没少替他打抱不平。
见舒蔓情绪激动,摇晃着自己的手臂要去医院见舒泽,厉祎铭有些难为情。
一时间,他都不知道自己这么回答舒蔓,到底是对还是错。
在前方的路口转了方向,厉祎铭调转车头,往医院那里驶去。
舒蔓很担心舒泽,下了车以后,直奔住院部。
好在她进门发现舒泽的情况已经好转,并且没有那么严重,才放心下来。
再离开医院的时候,她暗自松了一口气。
说来,真的吓到她了,好在自己弟弟没有什么大事儿,不然,她真的会急的掉眼泪。
确定舒泽没有什么大事儿,舒蔓又询问了厉祎铭能否给舒泽做手术的事情。
厉祎铭抱有提防的态度,摇了摇头。
“小泽的情况,目前来说,真的不适宜做手术,蔓蔓,也不急于这一时,再者说了,就算是要为小泽做手术,我也得和院里的几位老专家商量一下,毕竟小泽已经这么久了,要是没有治愈的可能,倒不如不做这个手术。”
舒蔓一听这话,心弦垮了下来。
“本来……我还准备让小泽健健康康的参加我的婚礼,我本来就没有什么亲人的,但是看情况……”
后面的话,舒蔓没有再说下去,不断的搅着双手。
看舒蔓变得失落的样子,厉祎铭于心不忍,但是现如今的情况,不允许他心软,否则,舒蔓就会受到伤害。
“蔓蔓,等我明天和院里的几位专家商量以后,再给你确定答案,好不好?你要相信,我和你一样,都希望小泽能健健康康的,也希望他能参加我们的婚礼!”
舒蔓颤了颤睫毛。
“小泽这辈子已经够苦了,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好好的治疗他,让他下半生,别再活得这么累!”
厉祎铭点头,“你放心蔓蔓,如果可以,我一定全力以赴,好好治疗小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