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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纸袋子,一边用奇怪的眼神瞅着冬嫂,一边径直走到云裳的身边,然后踮起脚尖在云裳耳边窃窃私语……
琇嫂边说,云裳就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冬嫂。
冬嫂被云裳阴冷犀利的目光看得心里直发悚,不由自主地泛起一股浓烈的不安……
一会儿后,琇嫂说完,云裳的脸,也冷到极点。
云裳接过琇嫂递到面前的纸袋子,打开往里面瞅了瞅,然后缓缓坐下。
“冬嫂,你过来,我有件事想问问你!”她一边淡淡说道,一边从袋子里抽出几张纸看起来。
冬嫂不明所以,只是看到云裳这副冷酷的模样心里就忍不住越来越慌。不敢有违,她硬着头皮走到茶几边,强装镇定地说:“大少奶奶请说!”
“这是什么?”云裳直接从袋子里摸出一个药瓶,咚地一声重重搁在茶几上,冷冷质问。
“……”冬嫂看着那熟悉的药瓶,不好的预兆越加强烈,不敢说话。
“怎么?不认识?”云裳皮笑肉不笑地睥睨着冬嫂,锐利的目光锁在冬嫂的脸上,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被云裳盯得心慌意乱,冬嫂狠狠咽了口唾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异常,“老祖宗的保健药片……”
“那这一瓶呢?”
冬嫂话音未落,云裳就从袋子里摸出另一个白色塑料药瓶。
两个药瓶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是,第二个药瓶上的商标被撕烂了。
冬嫂一见第二个药瓶,背脊顿时冒出了一层冷汗。
这个药瓶,一直锁在她房间的抽屉里,怎么会……
云裳把那几张纸抽出来对着冬嫂摇了摇,说:“我把两个瓶子里的药片都拿去化验了一下,这是结果单,你要看吗?”
冬嫂面如死灰,僵在原地无法动弹。
咚地一声,云裳将整个袋子都扔在冬嫂的脚边,翘起二郎腿冷冷看着开始瑟瑟发抖的冬嫂,“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冬嫂吓得往后退了两步,恐慌无助地盯着散落在地上的药瓶和报告单,呼吸急促,苍白的脸上布满冷汗,终于意识到大祸临头了。
“说吧,谁指使你的?”云裳听似漫不经心的语气,实则咄咄逼人。
“没、没人指使……指使我……”冬嫂慌乱摇头,害怕得磕磕巴巴话都说不清楚了。
云裳冷冷一笑,“那你有病?如果不是有人指使,你为何要害太爷爷?”
冬嫂慌忙低头,企图掩饰着眼底的恐慌和心虚,不敢言语。
“冬嫂,郁家对你可不薄,太爷爷这么多年来更是器重你信任你,你为什么要做这种恩将仇报的事?”
“我……我……”
啪!
云裳倏地一掌狠狠拍在沙发扶手上,勃然怒喝,“说!谁指使你的?!”
冬嫂骨子里其实就是个欺善怕恶的主儿,别看往日在其他佣人面前神气活现的,可一旦知道大祸临头了,立马就吓破了胆儿。
被云裳一喝,冬嫂吓得浑身一颤,差点屈膝跪下了,垂着眼睑盯着地板,语无伦次,“没有……真的没有……我、我也不知道……”
云裳狠狠蹙眉,耐心尽失,倏然冷冷一笑,没头没脑地冷哼道:“冬嫂,想跟你女儿说说话吗?”
“大少奶奶你……”冬嫂猛地抬头,瞠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冷若冰霜的云裳,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你不老实交代的话,那你这辈子就别想见到你女儿一家了!”云裳一边懒懒说着,一边拿出手机翻出几张照片,然后把手机递给琇嫂,示意让她拿给冬嫂看。
照片里,是一男一女外加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全被反手捆绑且用胶布封着嘴关在一辆货车里的画面……
“大少奶奶!”冬嫂失声大喊,方寸大乱。
她十年前丧夫,现如今只有这一个女儿,还期盼着再过两年就去国外跟女儿团聚,指望女儿为她养老的……
云裳微微一笑,“想说了吗?”
“我真的……真的不知道……”冬嫂胡乱地摇着头,颤声微哽,急得眼睛都红了。
闻言,云裳脸上的微笑瞬间隐退,她面如寒冰,起身就走。
“大少奶奶你别走啊!”冬嫂慌忙扑过来噗通一声双膝跪地,紧紧抱住云裳的腿,苦苦哀求:“求求你放过我女儿一家吧,我真的不知道‘他’是谁,我没说谎,我真的不知道……”
“‘他’?”云裳垂眸,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老泪纵横的冬嫂,很精准地抓住了关键字。
冬嫂流着泪狠狠点头,“就是让我潜伏在郁家的那个人……”
在看到冬嫂朝着云裳扑过来的那瞬,琇嫂生怕冬嫂狗急跳墙对大少奶奶不利,慌忙上前保护,见冬嫂抱着大少***腿不放,她用力掰开冬嫂的手,把大少奶奶“解救”出来。
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大少奶奶坐回沙发里,她则守在沙发边高度戒备着。
“你不知道‘他’是谁是什么意思?你没见过‘他’?”云裳蹙眉狐疑。
“没有。”冬嫂抽泣着摇头。
“是男是女?听过声音吗?”
“每次打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都怪怪的,听不出是男是女……”
听不出是男是女?难道对方通话时使用了变声器?
云裳想了想,又问:“你什么时候受命于这个人的?还是根本就是‘他’安排你来郁家卧底的?”
“是‘他’安排的……”
“从头说,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给我说一遍!”云裳往后一靠,冷睨着跪在地上的冬嫂,极具威严地厉声命令道。
身份已经败露,加上女儿一家在云裳手里,冬嫂自知除了坦白,已无其他路可走。
冬嫂哽咽着,徐徐道来:“四十年前,那年我十八岁,那时候……”
原来,冬嫂是二、***一个远房表妹,虽是远亲,但两家住得近,小的时候两人感情还很不错。
到十四五岁的时候,二、***父母意外身亡,二、奶奶为了生存就外出打工,然后两人就失去了联系。
直到几年后,冬嫂听说二、奶奶突然就飞黄腾达了,嫁进了有钱人家做少奶奶。她满心羡慕,却一直没有机会再见到已经做了贵妇的表姐。
然而没过多久,她又听说,表姐投江自尽了。
后来有一天,她被人敲晕了,等她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了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屋里,而屋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那人的声音嘶哑破碎,像是嗓子里灌满了砂砾,特别难听,让人毛骨悚然。
最后,她跟那个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人做了一笔交易。
那人说,‘他’每月给她一笔钱,让她去C市首富家里做帮佣,不用她做什么坏事,她只需定时向“他”报告郁家的一切动向以及郁家家主郁嵘的状况即可……
对方给的价钱很高,对年轻的冬嫂来说是不可抗拒的*,而且能去郁家帮佣那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下子能有两份工资,傻子才会拒绝。
她想去郁家还有一个原因,因为听说红颜薄命的表姐就是郁家的二媳妇……
然后,她很顺利就进了郁家,真如那人所说,她不需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只需定时报告郁家发生的一些事就好。
就这样,不知不觉她就做了四十年卧底,她从最初的小女佣,一步步升到了管家的位置。
这几十年来,她拿着双份工资,期间还可以利用管家的职务谋私利,日子过得那叫一个顺风顺水有滋有味。
一直到前几年,那人突然给了她一个任务,让她把郁嵘的保健药片掉包……
她本不敢,可又不想失去眼前的一切,再加上那人的威胁,她很快就妥协了。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所以即便快四十年了,她也真的一次都没见过每月给她工资的另一个雇主。
“我全都说了,事情就是这样的……”冬嫂畏怯地望着云裳,不敢隐瞒,老老实实地把自己知道的全部托盘而出。
云裳抿唇不语,微蹙着眉头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半晌后,她冷冷看着冬嫂,问——
“郁蓁是怎么知道她和太爷爷的真实关系的?”
题外话:
中秋快乐,菇凉们,赏月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