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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红一动不动，他布满老茧的手紧紧地抓着我妈，生怕她走了。
李婶也一脸愁容地坐在一旁，见我进来，立马站起来：“牙子，快来看看你妈。”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感觉身体瞬间被抽空了，一步步挪了过去，脚上就像是灌了铅一样，病床上的老妈，满脸憔悴，皮肤松弛脸色惨白，头发也变成了花白之色，她的双眼空洞的盯着屋顶，听到了李婶的声音，空洞的眼神焕发了一道光亮，虚弱道：“是，牙子，回来了？”
一句话，她愣是大喘气了两次才说出来。
我扑在床上，紧紧握着我妈的手：“妈，牙子回来了，回来了。”此时我的泪水涌了出来，模糊了我的双眼，我看到我妈努力的笑了笑。
“牙子，王艺，是个，好姑娘，好好，照顾，她……。”
话音刚落，我就感觉手里老妈的手就要往下掉，我用力抓住不让她往下掉，可模糊的视线里，我妈的双眼缓缓闭上，她的嘴角还是翘起，笑着。
“妈……。”我大声喊道，心脏就好像千刀万剐，那种痛，完全形容不出来。
记忆里，我妈是个贤惠的妻子，也是个溺爱我的母亲，我上学我爸干活回来，桌上总有一桌简单但是可口的饭菜，夜深人静，我和我爸睡觉得时候，她还在灯下缝缝补补。
小时候我被我爸打，也都是我妈护着我，她把所有的东西给了我，我还没来得及报答，她就走了。
我记忆里，她对我从来都是笑着，哪怕她现在离我而去，也留下了笑容。
我大声的哭泣着，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一样，痛！很痛！痛得无法呼吸！
她辛苦一辈子还没享福怎么就走了？她还没看我结婚生子怎么就走了？她还没帮我带儿子怎么就走了？
“孩他娘，别睡了，起来吧。”我爸的声音在旁边轻轻响起，好像和平日里一样，唤醒熟睡的妻子，他的声音很温柔，我从来没听到过这样温柔的声音，一遍遍重复着，轻轻摇晃着我妈，抓着我妈的手死死的不肯松开一点。
可我妈，再也醒不过来了。
“牙子，牙子……。”王艺跪在我身旁，抱着我，本来想劝我的，叫了几声后，也跟着哭了起来。
李二狗他们几个，不忍看下去，都走到屋子外面去。
没多久，李二狗又冲了进来，喊道：“牙子，那混蛋来了。”
“谁？”我问道。
“就抢书的那混蛋。”李二狗说道，他当初可被屠刚揍过。
“屠刚？王八蛋。”我胸腔里的怒火像是火山一样喷发，他出现在这里，我妈就好好的撒手人寰，肯定是他干的！不然我想不到谁还有这样的本事。
我站起来，拿起一把柴刀就冲了出去。
屠刚站在院子里，见我冲出来，笑着道：“死了吧？你早把书交出来，也没这些事了，现在交出来吧，不然你爸也活不了。”
听到他这话，我所有的悲伤化作愤怒，冲向了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砍死这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