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舜元二年,肃王龙子川通敌叛国,勾结西凉二皇子预谋朝篡位,刺杀皇帝,挟持后妃并直接导致皇子夭折。此罪证据确凿,实在人神共愤,惠帝怒极下令将肃王龙子川从皇室宗谱中除名,并以处以凌迟之行,其余家眷满门抄斩。但惠帝仁慈,念及手足之情并未株连,甚至太后也只是让她待在自己的寿康宫无事不得外出。此事一出,右相一直称病卧床在家,一个月未曾上朝。
此时西凉与南楚的战争大败而归,太子桑莫垂头丧气的回国自甘领罚,而此时又传回二皇子桑奇刺杀南楚皇帝之事,西凉皇帝气急攻心,当天就去了。于是太子桑莫顺理成章的登基为帝。而关于西凉二皇子更是众说纷纭:一说是桑莫登基后怕这个弟弟今后回来抢皇位,干脆有意与南楚议和,并大义灭亲主动提出杀了桑奇给南楚皇帝泄愤;又有人说桑奇是在遣送回西凉的途中病死的;还有人说是惠帝杀的。众说纷纭,不一而足。
而其中格外让人扼腕的是:中都卫凤陵溪护国殉职,惠帝追封其为“护国大将军”,予以国礼葬之,并下令举国哀悼三天,期间不得饮酒食肉,不得歌舞演乐。“护国大将军”出殡那天,盛京的大街小巷都挂满了白皤,不少老百姓沿街相送,十里长街,满城尽殇。
小皇子夭折,惠帝为了替小皇子祈福,特意斋戒沐浴举行了祭天仪式,并食素一个月。
所有的事情对于旁观者来说不过都是一时的,就像所有的百姓,事情才发生时皆是群情激愤,扬言干脆打到那西凉国都去灭了他们雪耻。市井上连卖鱼的都知道西凉人欺负人都已经骑到南楚的脖子上了,大家茶余饭后讨论的也都是如何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的兴致也就慢慢淡了,谈的人也少了,或许再过几年提及此事也不过淡淡的应一声,并未有他。
时间总会冲淡一切,对于那些作壁上观的人来说,一切的伤痛不过是作为闲聊时的调味品。
而只有那些切身体会的人,才知道有些伤是直接插进心底的,时间都不一定能治愈。
昨晚栖梧睡得晚,今天在床上赖了半天仍旧不想起床,紫陌和从容哄了半天才将她从床上拖起来。从容拧了湿帕子给栖梧擦了脸,紫陌拿出一套素白色绣着点点红梅的衣裙要替她换上,但栖梧说什么都不肯,非要穿那件绯红色的裙子,紫陌对她说了好久说今日是去给夫人扫墓不能穿红的,但栖梧却还是闹着不肯,非要穿红的。
“皇上驾到。”外面太监高声唱喏,一袭深紫色常服的龙玄澈走了进来,见栖梧还坐在床上身上穿着亵衣,皱眉:“怎么还没收拾好,都什么时辰了。”
“阿澈你来啦!”栖梧见到他甜甜一笑,赤着脚便跳下床朝他扑过去,挽着他的手不肯放。
“回皇上,娘娘非要穿红衣,奴婢们怎么劝也没用。”紫陌无可奈何,只好据实以告。
龙玄澈看了看紫陌手中的白衣,又转过头看了看抓着自己的手臂可怜巴巴的栖梧,此时她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当真让人心生怜爱。原本想要开口劝两句,但责备的话却又说不出来,最后只好化作一声叹息:“便由着她吧。”说着低下头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啊,总是这么不听话,当心朕不带你出去玩了。”
见他同意自己穿红衣,栖梧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不会不会,阿澈最好了”,说着“啪”一声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
龙玄澈愣了一下,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跑回到紫陌面前,让紫陌和从容给她穿衣服了。
看着言行举止与五六岁的小孩一样的栖梧,龙玄澈眉头紧锁,不知是喜是忧。
没错,她疯了。
那天他带着人在“白云观”扑了个空,于是派人四下搜寻。当他找到栖梧时,她正抱着凤陵溪呆呆的坐在地上,十几个黑衣人倒在周围。天上下着雨,她浑身湿透了,一身狼狈的坐在那里。
他心里一惊,拿过雪迟手中的伞走到她面前将她遮住,轻轻的唤了声:“阿鸾”,看着她空洞无物的眼神,心痛得无以复加。
她没答应,只是死死的抱着凤陵溪不放手。
“让开,我看看。”韩无衣冲上来要去替凤陵溪诊脉,但栖梧却像是惊弓之鸟一样将凤陵溪抱得更紧,另一只手在空中胡乱的挥舞着:“走开!都走开!不要碰他!不准碰他!都走开!”栖梧声音嘶哑得紧,说着猛咳起来。
“阿鸾!”龙玄澈心疼得不行,看样子也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知道她从小便和凤陵溪亲近,他的死想来对她打击极大。但再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却只好咬牙一把抓住她的手臂将她提起来:“阿鸾,你现在有身子这样会着凉。”可话刚说完,便看见栖梧脚边一直有一滩鲜红的血,即便这么大的雨,这血迹竟也没有被冲散。
当即大惊,“韩无衣,先替她看看!”
“不要!放开我!放开我!放开我!”栖梧像疯了一样拼命挣扎,“溪溪,救我!溪溪!哥!!!”栖梧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龙玄澈也顾不得许多,直接点了她的睡穴,栖梧这才安静下来,软软的倒在他怀里。
韩无衣上替她切了脉,随后脸上尽是痛色,摇了摇头:“我们来晚了”。
龙玄澈直觉如同雷击,过了许久才不死心的开口问道:“孩子,真的没了?”那样的表情,韩无衣几乎要以为他在哭。
见韩无衣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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